秦妍看了一眼卜綿綿，見她皺著眉頭，似乎在悲傷中，“你姐姐怎麼去世的？”

“難產，母子都沒有保住。”卜綿綿又想到了那個糾纏她很多年的噩夢，心情變得複雜，有時候還會心裡怪姐姐，轉而一想，覺得自己不應該，姐姐對她那麼好！

秦妍聽卜綿綿聲音低落，沒有再問，“綿綿呀，都三年了，沒事了。”

卜綿綿勉強笑了一下，看向秦妍，想到自己的寶寶，不管怎麼說，她心裡一直把那個寶寶當成自己的孩子，其實，不就是她的孩子嗎？

她咬了咬脣，醫生那句話在耳邊又迴響起來。

——“病人也說保大，好了，你去外面等著。”

……

一遍又一遍，那聲音在耳邊迴響，冰冷又刺耳，鑽入耳蝸，耳中又嗡嗡地響起來。

這種感覺，和當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姐姐至少應該和她商量商量，畢竟，她纔是寶寶的親生母親，姐姐就那樣一句話決定了寶寶的生死……最後，最後，寶寶和姐姐都沒有了……

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對誰都不敢說，甚至是爸爸和媽媽。

她這樣是不是很自私？

卜綿綿扭頭想和這個漂亮姐姐說說，想了想，不合適，還是嚥了回去。

秦妍開著車，若有所思，看卜綿綿是個完全沒有心機的女孩子，和之前那個“卜綿綿”不太一樣。

當初就是因爲不喜歡“卜綿綿”那個人，不喜歡她總是耍心眼，纔不贊同她和止深的婚事，再說止深自己也不喜歡。

如今看來，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

半個小時後，到了清江醫院大學，秦妍停住車，給卜綿綿留了一張名片，“綿綿，以後有什麼困難給我打電話。”

“謝謝漂亮姐姐，再見。”卜綿綿拿過名片，朝著秦妍揮了揮手，揹著書包急匆匆地跑進了校門。

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她偷偷地推開後面，竄進去，坐到最後面，拿出手機，給張兮兮發短信，“老師有沒有點名？”

“點名了，就你一個沒在。”

看到張兮兮回的短信，卜綿綿坐在那裡好想暈倒，將近期末考試了，老師要根據平時的考勤給平時成績，平時成績和考試成績加在一起纔是最終的成績，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遲到了！

想到明天，後天，大後天…一直到週五，傅止深都不去醫院那邊，是不是意味著她每天都要遲到了？

在電腦上，她查過他住的那裡，和學校很遠，坐公交要三個小時，而開車也最多一個小時。如果蹭不上他的車，她低頭算一算，只有四點起牀纔不會遲到。

四點，想到四點，卜綿綿覺得頭快大了！

下了課，她一出教室，路過哪裡，同學們都像圍觀猩猩一樣圍觀她，讓她很不舒服。

熬到下午，上了車，卜綿綿繫好安全帶，悶悶地不出聲。

傅止深掃了一眼卜綿綿，目光掠過她，盯了一陣，難道她纔是卜綿綿，那個應該嫁給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