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昨晚做了一晚上關(guān)於跳舞的夢。夢裡的她在一碧綠的草地上歡快地跳著印度舞,四周是一脈岱山,抖動抖動再抖動,她揮汗如雨,引來一羣蝴蝶也跟著她翩翩起舞。她的旁邊有一個少年在擊鼓,他們不時地相視而笑。
她跳累了,笑著躺在草地上。
少年大聲喊著對她說:“周雨,你等等,我去打水就來。”
孔銘跑得滿頭大汗,她用袖子替他擦汗。他則拿出一個杯子,把圓形鐵水壺裡的水倒在杯子裡,因激動而用力過猛,水漫杯而出,她笑著安慰他說:“送酒惟須滿,流杯不用稀”。
“甘泉代酒,敬我親愛的雨妹。”
她拿起水,裝作唱酒的樣子,一飲而盡……
**
“小懶蟲起牀了,上課了”。正在做夢的胡蝶被翁林推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來,開始洗臉刷牙。她邊刷牙邊想,爲什麼我在夢裡老叫周雨呢,她想起上次在火車上醒來時她還差點認爲自己就是周雨,難道那時也做的同樣的夢?
“要遲到了,還發(fā)呆呀”。不知是誰在提醒她。
不想了,胡蝶快速地洗臉吃完早餐去上課,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夢也就忘了。
**
爲了幫媽媽減輕負擔,胡蝶找了一份兼職:在蛋糕店當服務(wù)員。
蛋糕店離學(xué)校約十幾分鐘的路程,這是一棟別緻的房子,一樓用來做蛋糕和賣蛋糕,二樓有一個大客廳和兩間臥室,一間住了個做蛋糕的師傅,另一間給胡蝶和另一個打臨工的女學(xué)生住。三樓也是臥室,只住了店長沃龍,也是個學(xué)生,偶爾見他女朋友來找他。據(jù)說老闆也住上面,但胡蝶還沒見過。
來店的第二天,胡蝶向店長提了一個建議:“來店的多是學(xué)生,果汁和咖啡都較貴,學(xué)生消費不起,而檸檬茶成本不高,如果免費供應(yīng)的話,能讓大家享受麪包的時候有喝的東西。”店長很快就採納了胡蝶的建議。
店內(nèi)生意很好,客人們買了蛋糕,有的還買了咖啡,有的要了免費的檸檬茶,有一對對的情侶,邊吃邊小聲地聊著天,含情的眼神和親膩的小動作,旁若無人地沉浸在二人世界;有三五好友來的,一般都大聲地聊天,打著鬧著,活潑得很。
胡蝶見嶽霏帶他的女朋友來過,不過他們只是坐著一起吃麪包,不像別的情侶一樣那麼親密。看見嶽霏身邊的人不是自己,胡蝶心裡還是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強迫自己不要偷瞄他們,可眼睛的餘光還是不時瞟向那。
來打工後,胡蝶有時就住在店裡,這幾天胡蝶老做跳舞的夢,有天下班後,胡蝶在蛋糕店二樓的大客廳裡試著跳夢裡的舞,胡蝶努力地回憶著夢裡的動作,慢慢地找著感覺,但沒有成功。她有些氣餒,她很想自己也能像在夢裡一樣歡快地舞蹈。
舞跳不好那就做作業(yè)吧,可腦海中和少年舞蹈的情景還是揮之不去,胡蝶不知不覺放下了作業(yè),草草地寫下了幾句:
《靜夜致孔銘》
夢裡的少年
你是那麼的清晰
是我在夢你
亦或是你在想我...
擊鼓的少年
你是那麼的歡快
你含情脈脈的眼神
已將我融化在夢裡...
汲水的少年
你是那麼地激動
靠在少女的身邊
是不是讓你心潮澎湃...
躺在草地的少年
嘴角含笑
是那麼的安靜
是不是想讓時光
就此永遠停住...
又過了兩天,胡蝶還是不甘心放棄,她想練成夢中的美麗舞蹈。且她本就練過幾年舞,基本功還是不錯的。她上網(wǎng)找了些關(guān)於印度舞的資料和視頻,先開始照著視頻學(xué)習(xí)基本動作,再照著夢裡的動作練。每次下班後就在客廳練一會,這種放輕的自娛自樂,讓她感覺很享受。
一段時間後,胡蝶雖然還是不能跳得像夢中的那麼好,但也有些像了。
回到412時,胡蝶興致勃勃地跳給姐妹們看。
舞完一曲,小夥伴們一個個都驚呆了。張著嘴巴不停地“哇!”
“跳這麼好,你不會是小學(xué)就開始學(xué)了吧,怎麼沒聽你說過呀!”翁林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地說。
胡蝶將夢和學(xué)舞的事報告給了大家。
“你上輩子定是個舞癡,將記憶帶到這世來了。”枝子神秘地說。
“我上輩子如果是舞癡,那你上輩子定是哥哥迷,成天和李偲在一起,你們應(yīng)該是在談戀愛吧?”胡蝶說。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兄妹,很純潔的兄妹感情。”枝子沒有說慌,她真的就是這麼認爲的。
“報名報名,明天就去報名參加學(xué)校迎新晚會。”阿妹激動地說。
胡蝶真的報了名,跳她夢中的印度舞,參加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翁林是主持人之一。
**
今晚就是迎新晚會了,同學(xué)們早早地就把通往演播廳的路打扮一新了,地下畫了很多卡通畫,還有一個個可愛的大腳丫,踩著大腳丫你就能走到演播廳。路兩旁的樹上扯上了一根根的繩子,上面掛著的有彩旗、氣球和同學(xué)們的卡片。細細地看的話,卡片上的話豐富的很,有歡迎新同學(xué)的,有新年寄語的,有祝賀晚會成功的,有說期待看某某的表演的,還有表白的……胡蝶找了找,居然也找到了一張說期待看她的印度舞的,落款是計算機學(xué)院孔銘。孔銘,怎麼和夢裡少年的名字一樣,胡蝶感覺有些怪異。
下午彩排完後就要化妝了。化妝室內(nèi)的人真多,年輕的學(xué)生們一個個都很興奮,化上彩妝,穿上華麗的舞臺服畢竟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的事。如果在大學(xué)內(nèi)不上一次舞臺應(yīng)該也是蠻遺憾的事吧!
知道胡蝶要跳印度舞,化妝師學(xué)姐給胡蝶化了一個很豔麗的妝,還在她額頭點了一個閃閃發(fā)光的紅點。再穿上閃閃發(fā)光的舞服,胡蝶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化完妝的翁林。她們倆手拉手轉(zhuǎn)著圈,互相打量著對方,覺得既新奇又好玩。
晚會正式開始了,翁林氣定神閒,沒有看臺詞,還不時即興發(fā)揮,不僅將節(jié)目串接得很好,還充分調(diào)動了現(xiàn)場的氣氛。
胡蝶快上場上,她開始緊張起來,不時地搓著雙手,雙腿還微微抖動著。翁林拉住她的手說:“等會你不要看觀衆(zhòng),你只盯著二樓那個寫有歡迎新同學(xué)的橫幅就可以了。沒關(guān)係,來,跟我做幾個深呼吸”。幾個深呼吸後胡蝶還是很緊張,連小心臟都開始快速跳動了。
主持人在報下面歡迎計算機學(xué)院的胡蝶表演時。胡蝶還在緊張,臺下的學(xué)生聽見是理工妹,大多數(shù)有些許的失望,掌聲也就不怎麼熱烈了。
音樂響起來,胡蝶用印度舞經(jīng)典的舞步出場了。一旦上場,胡蝶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也不緊張了。她歡快地舞著,音樂伴著自己身上裝飾發(fā)出的清脆的響聲,讓她很興奮,她越舞越投入,越舞越開心,越舞越自如,她彷彿回到了夢裡,孔銘在對她笑,她也對著孔銘笑。
胡蝶跳完時,臺下熱烈的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觀衆(zhòng)都意猶未盡,有的在喊再來一段。可是對不起,她還只會那麼一段,她再次鞠躬謝幕退出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