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彷彿跟她開了個玩笑那天在醫院裡看到的情形仿如只是一場夢一場她自已幻想的夢。
但如果是夢這三天來自己的苦苦掙扎痛苦難過又爲的是什麼。她該依照他們畫好的劇本表演嗎?假裝一切從未發生假裝記憶中的人從未甦醒假裝孩子就是唐澤俊的……
如果事情就此結束或許蘇珊琪也沒有反抗的勇氣畢竟要她自己上門認親厚著臉皮說自己就是唐澤俊一直等待的女友親手拆散葛婧雯的幸福婚姻揭露葛婧雯的過去給唐澤俊扣上無數頂綠色的高帽她做不到。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噩運連連降臨她新開的服裝店沒過多久既宣佈倒閉自己因違反了合同反被告賠償存款裡的二十萬元全數賠盡。
蘇珊琪失業破產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蘇珊琪租下來的商場鋪面業主並不是收了她轉讓費和租金的那一位。商場以與原業主的合同協議到期爲由強行收回了鋪面即使她想用錢續交商場也不願意因爲商場要進行一次大整改。
蘇珊琪進貨的服裝是代理了某品牌的在合同裡她承諾在本市的高級商場黃金位置爲該品牌上貨以確保該品牌的正面形象。以此作爲條件她得到了比其他代理商更多的優惠。然而鋪面的遺失使她無法履行合同的承諾在場商規定的時間內她又一時無法找到更好的鋪面位置。
眼見尋找新鋪地址的時間漸漸臨近了蘇珊琪萬般無奈下只得以高額的代價自行購買了一間黃金地段的大鋪面。然而這個鋪面僅是定金就要十五萬。迫於時間緊急蘇珊琪自掏了腰包搶先定下鋪面。
她打算再跟葛婧雯借個二十萬元來購買鋪面。開口的時候因想到她的奪夫欺騙之恨一咬牙她吐出了五十萬元的數額。
唐澤俊是華爾街投資亞洲集團的總栽了年薪幾百萬元葛婧雯區區五十萬應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這樣想著她纔敢毫無虧欠的再次上門討錢因她覺得這是葛婧雯和唐澤俊兩人欠她的。將感情摺合成鈔票五十萬不多。
但她沒有料到葛婧雯不僅一口拒絕了她還向她討回原來給的二十萬。
“你補張借據給我吧上次匆忙沒有問你要。”葛婧雯坐在自己豪宅家中的真皮沙發上語氣慵懶毫不在意的說道。孩子交由保姆照顧現在的她除了定時上下美容院護理皮膚偶爾逛街剩下的時間就是睡覺和吃飯。過去百般爲難苛刻自己的公公婆婆現在居然將家中的大權交給了兒媳兩老結伴周遊世界去了撒手不管兒子的家事。
看到葛婧雯如此作態蘇珊琪氣得不打一處來。她咬牙切齒的瞪著葛婧雯葛婧雯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說道:“不是我小氣你知道的雖然澤俊的收入不低但現在這個社會夫妻兩的財產已不再是共有制的也就是說我可以花他的吃他的但他的還是他的只有我的纔是我自己的。爲了寶寶我怎麼也得留些備用錢萬一哪天不幸……”葛婧雯意有所指的輕瞟了一眼過來“我被小三搶了老公起碼也能保障我母子兩的基本生活。你說是嗎?”
什麼小三她纔是個小三還是個人盡可夫的小三!
蘇珊琪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窩囊恥辱過她甚至憤而衝至華爾街投資的辦公室親自找到了唐澤俊。可唐澤俊這男人居然真跟被豬油蒙了心失了神智與記憶一般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也也不與她相認。
“哦……你是小雯的朋友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小雯以前都是多虧了你照顧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能幫我儘量幫。”
唐澤俊裝腔作勢的客套了一番便吩咐秘書開了張支票拿進來刷刷的簽了幾個字藉口公事繁忙便要送客。
那張支票上金額恰好是二十萬如果用來填補購買新鋪的餘額是足夠的了。可是蘇珊琪手裡拿著支票不知怎的卻覺得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支票而是她的感情和自尊。
就值二十萬嗎?
她就值二十萬嗎?
葛婧雯人盡可夫一雙玉臂千人枕也不只二十萬她蘇珊琪竟然就只值二十萬嗎?
手指哆嗦顫抖蘇珊琪當面就撕碎了那張支票兜頭兜臉的扔回秘書的臉上背脊挺直姿態仰昂的步出了華爾街投資。
輸人不輸陣。當年她就是以這樣的姿態提出了分手搶先甩掉了唐澤俊。今天她再次以這樣的姿態走出他的視線……
回到家裡蘇珊琪身心俱疲。她將自己摔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廚房與客廳的連接處由黑晶石板造成的弧線型吧檯心中泛酸漸漸的淚溼滿襟。
也許又是該到了更換城市的時候了。
離開這裡離開唐澤俊離開葛婧雯到一個別人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蘇珊琪最終沒有踏上開往遠方的班車因爲此刻的她躺在了亞行投資公司的部門經理李文廷的牀上。
亞行投資是她以前就職的公司與華爾街投資是兩個對頭多年來兩個公司就一直在爭著市場份額卻此終不分上下。
李文廷就是她們財務部部門的經理以前一直掌管著她們幾個行政會計與出納的生殺大權。在李文廷的淫威下蘇珊琪不只一次受過他和他的情婦的氣。對這個大腹便便滿身汗臭的老男人蘇珊琪有著從心底發出的鄙夷。
而李文廷也一直沒把他手底下的這個小小會計放在眼裡。
蘇珊琪離開自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呆了五年的公司原因就是和李文廷的情婦在公司裡霸著財務出納一職狐假虎威卻半點不懂專業知識的吳博宜吵了一架下個月既被踢了。
一切的改變發生就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