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對不起,我沒能及時感受到雯雯的出現。”派克筆突然便會了筆的形態說道。
“一切皆因果……我終於明白這話的意思了。”我默默說道。
“主人,對不起,對不起。”
“罷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唐禮青把……”
我回到了天池便利店,心裡默默的回想著唐禮青和蘇常風,再一次推開了門。
這裡的天空一片灰濛濛,有些暗沉。太陽似乎被厚厚的雲層遮得嚴實,一絲光兒也透不下來。整個視界宛如末日,蒼茫、荒涼、蕭瑟。
及膝高的草兒順著風沙沙的搖擺著,遠處的景物一點點的呈現。在我推開天池便利店的後門走出來後,身後的門便慢慢消失了。
“咦?如果我想回頭怎麼辦?”這時我纔想到,這裡荒郊野外的,如果沒有門難道我就不用回去了嗎?
“主人,你放心吧。”派克筆裡的聲音說道:“這就是爲什麼要求你一定帶著我的原因。想回去的時候,你只要說一聲,便會如剛纔我們到了大海中央的小船上……門會立刻就會在你身邊出現。”
“這是爲什麼?”難不成它也有驅動天池便利店的能力?
“我的靈魂屬於天池便利店,已是天池便利店的一部分。”
“所以只要我在你的身邊,你的一切活動,天池便利店都能夠及時感知。也許,再過不久,思思也會來到這個世界。”
換句話說,天池便利店是我的靠山,同時也是監護人了。
我怎麼越想越覺得“主人”這個詞應該是我對天池便利店的稱呼,而不是它們對我的稱呼??
稍稍鬱悶了一下,繼續提步往前走去。
穿過茫茫的高草地,便是幾棟零星簡陋破舊的房子。
用乾草和木頭支撐起來的結構,房外圍有三兩家禽,撲哧撲哧的走動著,房子幾間緊挨著,風吹過來,鬆動的門板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屋內一點星燈閃爍。
我斟酌了一下詞彙,走上前去。
“請問,裡面有人嗎?”
我是用中文表達的。
不一會兒,屋裡有人走動,拉開了隨風作響的門板。
嘰哩呱啦了一通。
我撫額頭痛。
完了,怎麼沒想到會有語言不通這一項。
對方的表情很吃驚,瞪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掃描我與她截然不同的服飾。
通過表情與服飾,很容易猜出她嘰裡呱啦的一串話是什麼意思。
像是英式英語?我這學中國式英語的語言白癡一個字也聽不出來。
“主人,她在問你是誰。”
派克筆中悅耳的聲音傳出來,我聽到了,看一眼對面的婦人,她似什麼都沒有聽見般繼續打量我。
“我知道她在問什麼。”猜也猜出得到,“但問題我是不會說她們的話啊”這纔是重點。
派克筆聽了,立刻傳出一陣和婦人一樣的嘰哩呱啦的聲音。
“主人,你按著我說的就可以了。”派克筆傳來一陣得意。
現學現賣?
我抽了抽嘴角,原來我帶的不只是隨身門,還是隨身翻譯啊。
“再說一次,說慢點。”
這拗口的發音,有人教也不容易學啊
以下是經過翻譯後的對話。
“你是誰?你從哪裡來的?”女人的嘴巴一直在重複問著我這句話,眼神裡的警惕越來越嚴重。
“你??你好。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我迷路了??”
語言不通,撿最簡短的詞說。
“迷路?”婦人眼中的疑惑更深:“你坐什麼來的?”
“這裡是領主的土地,荒山野地,你不會靠兩條腿走來的吧?”
這婦人衣著雖然和房子一樣簡陋,但思想很犀利啊。不容易騙。
我皺皺眉,露出爲難的表情,腦子裡迅速的飛轉著,一邊和派克筆商量。
“喂,怎麼說纔好?”
“主人,說你是被擄來的外族人吧。”
“擄來的?”
“嗯,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沒有馬車卻能出現在這裡吧。現在這個時候,隨便強搶女人是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外族的女性,越是稀有越是珍貴。”
派克筆說到這裡,我才注意到爲何婦人一直在打量我,除了我身上的衣著外,還有我的頭髮,眼珠,膚色,與她皆是不同。
婦人身上穿的衣服雖然很破,亦黑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是依稀從款式上,仍然能看到一些痕跡。
下身一條直拖腳踝的長裙,上面數十個連成一片或是重疊一起的補丁,上身是一件襯衫領式的貼身上衣,深灰色的,無什麼特別。她的皮膚白中透著暗紅長滿了斑點,她的頭髮銀色彎曲成波浪型裹束在頭巾之後。
這樣的形象,感覺上像是電視上的古歐洲?
我眨了眨眼睛,按照派克筆教我的詞彙和發音,慢慢的一句一句學給她聽。
和婦人一陣溝通後,她的疑慮漸漸打消,終於同意讓我進屋休息。
“姑娘,你不是被領主抓來的嗎?”婦人讓我進屋後仍然不放心的問我。
經過一番鸚鵡學舌的溝通,我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原來真像派克筆所說的,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隨意都可以掠奪婦女。這片土地的所謂領主,聽說也是一個喜好美色的人,經常派出手下的騎士,四處外出征戰,所過之地,遇到美貌女孩,皆被抓回堡中。
婦人很擔心我如果是那些從堡中逃出來的女孩,要被追到,會連累到她。
“娜塔莎,我不是從堡中逃出來的,您放心。我是出來旅行的商人,只是因爲天色暗了,所以纔不小心迷了路。”娜塔莎是婦人的名字,我告訴她我叫湯貝。
“您瞧,我是售賣這些小東西的旅行商人。”
我摸摸牛仔褲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一支小小的潤脣膏。最近天氣轉涼了,隨手使用的潤脣膏被我放在口袋裡,沒想到這時起了意外的作用。
想到這裡,我又想到。咦,出來太匆忙,忘了帶個揹包了,裡面塞些水啊方便麪什麼的,也好在這裡不方便回去的時候自個生存。
“這是什麼?”娜塔莎看到我擰開脣膏的蓋子,露出裡面白嫩嫩的一截,微微香氣傳來,立刻來了興趣。
“這是脣膏。”我望著娜塔莎乾裂發皺的嘴脣,開始滔滔不絕的給她講解了起來。
脣膏的下場當然是送給娜塔莎。
送出這支脣膏後,我徹底的得到了娜塔莎的信任,讓她相信我的確是一個以賣東西爲生的旅行商人。只不過,我的東西比較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