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心古派丹閣之內,牛小黑正帶著橙雨蝶煉丹。
他很喜歡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
因爲她實在是太聰慧了!
說來也巧,今早蘇凡被萬斌追殺,橙雨蝶是哭著跑去找牛小黑幫忙的。
誰知道牛小黑掐指一算,說少年非但不會有危險,還能獲得不小的機緣。
所以。
不去!
這下少女就難受了。
只好同意給他打下手,企圖通過辛勤的勞動讓老頭回心轉意!
此刻,一老一少正滿頭大汗的控制著眼前的術練法陣,將一棵棵草藥丟進法陣中淬鍊。
這會兒,已然到了關鍵時刻!
所謂的關鍵時刻,就是說這個階段,無論誰都不能撒手!
因爲那樣不僅會前功盡棄,還大概率會因爲元力逆行,危及性命。
然鵝……
咬著後槽牙煉丹的牛小黑怎麼都沒想到!
就在五階丹藥即將煉製成功之時。
天空之中忽然飄來幾句詩……
昔日輝煌不足誇,今朝神劍背後掛。
老仙初識少年日,可念桃李已成花?
嗯?
好垃圾的詩!
牛小黑眉頭一皺!
他堂堂仙界丹帝驢太白,豈能允許有人在他面前裝神弄鬼!
若是這面子都丟了,將來如何能夠服衆!
他微微擡眼,沉聲道:“閣下何人,緣何不已真面目示人,既然能千里傳音,不妨前來一敘!”
一旁的橙雨蝶聽不到這詩句,但卻瞠目結舌的看向牛小黑。
千里傳音啊……
大宗師?!
下一秒,二人就悲劇了。
要知道,說話的根本就不是大宗師……
而是蘇凡發現他的裝備裡少了一把劍,這纔回憶起牛小黑,於是託系統去牛小黑屁股上拔劍!
蘇凡特別的機智。
你想啊,去牛小黑屁股上拔劍,那就是虎口拔牙啊!
這活兒能自己來嘛!
這活兒要是都自己幹,還要系統幹啥呀!
但他的聰明體現在先寫了一首小詩……
合計牛小黑看到後,會被他的才學驚豔到,由此產生好奇,然後屁顛屁顛的跑來跪在他的面前叫霸霸!
這叫先禮後兵……
誰曾想牛小黑也是個文道高手,對這種歪詩向來是不屑一顧的。
於是憤然開口威脅正在吟詩的系統,當即被系統認定爲挑釁行爲……
只見牛小黑話音剛落,背後的小劍就開始嗡嗡顫抖,疼的他冷汗直冒。
他很想道歉,卻已經來不及了,屁股上的小劍提著他就朝地下世界飛去,同時被帶走的,還有橙雨蝶。
沒辦法呀,術練之陣正是關鍵的時候,撒不了手啊!
二人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詭異的出現在巨人身前,與蘇凡站成一排,按照大小個的順序站定……
看著慕容彥召,橙雨蝶差點嚇哭。
作爲西南大家族中的富家女,她哪見過這種怪物,好在她環視周圍的時候,看到了蘇凡,方纔心安不少,就一頭扎入對方懷中。
少年頭疼。
這丫頭又跑他懷裡蹭鼻涕。
難受!
“嗚嗚嗚,你怎麼還被截肢了?!”少女哭道。
截肢?
蘇凡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蘇凡你放心,等你修復了大陣,就是宗門的有功之人,師傅一定會爲你接腿的!”少女啜泣道。
蘇凡:“……”
牛小黑找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看向蘇凡的眼中滿是怒火。
而剛剛橙雨蝶看到蘇凡的一剎那太激動了,雙手居然無意識的脫離了陣法。
而且少女啥事都沒有,那暴虐的術練元力全都涌進了老頭身體裡。
牛小黑啥都沒幹,就受了很重的內傷,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裡,咳不出來,別提多難受了。
噗!
首充六元的劍這會也被系統從老者屁股上拔了下來,放進了蘇凡的裝備欄。
牛小黑甚至沒能哼上一聲,就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在場鬼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泛起!
太可怕了,竟是瞬移之法!
瞬移,是無距修爲的武者纔有的神通,那是超越了大宗師的存在,是傳說中才有的境界。
天啓大陸,元力枯竭,戮象境武尊強者都已經是鳳毛麟角,其後的宗師三境對衆生來說,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般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而超越了大宗師的存在?
聽都沒聽過。
那都是古籍中才有的零星記載。
橫空抓取兩人來此?
蘇凡大人是超越大宗師的強者?
鬼將怎能不驚訝!
少年壓根就沒聽過大宗師的境界劃分,對那之上的強者就更不清楚了,自然也不明白衆人在誤會他。
他老神在在的負手向前,伸出左腳點了點昏迷不醒的牛小黑,有些頭疼。
“離陰都還有多遠?”蘇凡問。
“兩個時辰的路程!”後排鬼將尊敬回答。
“帶上這老頭,好生照料……”蘇凡輕語。
衆人還想問一問關於超越大宗師的事情,蘇凡卻摟著橙雨蝶,又一次跑了起來。
只留一句話遠遠的飄蕩在天地之間。
“慕容彥召,你的褲襠很牛逼,等我救活我們教導主任,定來與你把酒言歡!”
沙嶺之主慕容彥召本來精神狀態就不怎麼穩定,被蘇凡這樣一刺激,腦子徹底糊住了,但見他定定的盯著自己褲襠之上的仙鶴圖出神,早已忘卻眼前衆人。
衆人也真是害怕……
這巨人患有癔癥,此時不跑,過時後悔啊!
於是一衆鬼騎趕忙追著蘇凡跑了起來,一羣人在小短腿的帶領下,悍然入了鬼城陰都。
到了寧白臣的鬼王府邸,衆人剛想喘口氣,卻發現現場亂成一團,也沒人出來迎接。
幾十名鬼將跑來跑去,有的咬牙切齒,有的十分恐懼,府內衆人都在服喪,哭聲震天。
蘇凡走進府邸後,便是眉頭一皺,卻見一名少年疾步上前,跪在寧白臣的面前,哭訴道:
“我等聽天機鬼客推演,接應部隊已經遭到伏擊,全軍覆沒。當我們正要二次增援之時,卻被月來香下處的人攔住了,大夥兒心急,和他們起了些衝突,就……沒打過,還被他們要求穿著喪服,替死去的羅剎族族人守孝!“
寧白臣看著屬下們一個個鼻青臉腫,顯然是被打的不輕,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要驚慌。
心下對月來香下處的霸道作風極爲惱怒。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得這麼多,緩緩走向蘇凡,待要安頓好他後,再去找那羅剎樓算賬。
忽地一女子竄出,直接站到了寧白臣與蘇凡中間,單手扯著他的衣襟,狠狠的道:
“寧白臣,這一次,死的都是我羅剎族族人,若不是你非要去迎接那虛無縹緲的鬼雄轉世,能有今天?你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去祭拜死去的兄弟?你當我們羅剎族是好欺負的?”
這女子名爲王翰雪,之前死去的七十八人中,有她的哥哥王翰均,故而悲憤尚在情理之中。
作爲玉羅剎的小女兒,這丫頭平日頤指氣使慣了,居然跑到鬼王的府邸來鬧,寧白臣卻不以爲意,準備繞過這丫頭,帶蘇凡上樓。
可他身邊的江審不樂意了。
但見他虛影連連,來到女子面前,直接伸手將王翰雪拉來,沉聲道:“王翰均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兄弟,有話好好說,切莫自誤!”
女子被他這樣一拉,整個人都離地了,火氣也佔領高地了。
只見她小胸脯起伏加速,暴怒道:“江審,就你這玄妙境的實力,也配出頭?”
“若不是你跟我哥是朋友,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女子滿臉的譏笑,看都懶得看江審,轉而看向老者,怒道:“寧白臣!我知道你從不說話,我也不要求你開口,但今天這個事情,你總要給我羅剎族一個交代,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