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剛走了兩步,那不時傳出笑聲的雅間裡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打扮很是妖豔的女孩兒,和他迎面走來。女孩兒扎著頭髮,睫毛長長的向上翹起,眼線細黑黑的一道,很是搶眼,眼皮和嘴脣閃著點點精光,臉上塗著水粉,雖然不是很重,但也能一眼看出。
按理說,王斌對這種過於重視外在打扮的女孩子一般沒什麼興趣,但這次卻不由的對女孩兒多看了兩眼,因爲這女孩兒確實很漂亮,不亞於多多和馨兒。
那女孩兒見王斌看她,高傲的哼了一聲,便將視線移開,彷彿王斌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王斌這一失神,忘記了看路,不小心踢到了一個凳子,差一點將咖啡撒了出去。王斌低頭看去,桌子上坐著一男一女,正責怪的看著他,當即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
男孩兒哼了一聲,女孩兒則是對王斌微微一笑,見兩人沒有過多的責怪,王斌笑了一下,向外挪了兩步,向前走去。
王斌還沒來得及看清前面的路,就覺著托盤撞又到了人,緊小心慢小心,三杯咖啡頃刻間傾倒,倒到了托盤上,也濺到了撞到的那人身上,王斌定睛看去,居然是是那個打扮妖豔的女孩兒。
王斌心裡一驚,趕緊將托盤放到身邊的空桌之上,掏出紙巾準備幫她擦一下,順便道歉,剛要開口,只聽女孩憤怒的罵道:“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嗎,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嗎?擦什麼擦,趕緊賠錢?”
王斌心裡雖然很過意不去,但聽著女孩兒如此謾罵,心裡不禁火起,別說是現(xiàn)在的王斌了,就是以前那個待人寬厚的王斌,聽到她這樣的謾罵,心裡也不會好受。
王斌收回了要去給她擦拭的手,眼睛一瞇,看向女孩兒,冷冷的道:“對不起,多少錢,你開個價。”
女孩兒本想再罵兩句,但不知爲何,被王斌這麼一看,心裡不經(jīng)有些害怕,也沒想到王斌答應的這樣痛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時周圍的人也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有人說王斌撞了人還這樣的態(tài)度,真是沒禮貌,但更多的人,則是對女孩兒的謾罵很不感冒,覺得王斌處理的很對,就算不給她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著女孩兒,不由得露出幾分不屑。
女孩兒看著周圍的人,聽著他們的議論,心裡更是氣憤,雖然害怕王斌,但此時卻什麼也顧不上了,歇斯底里的喊叫道:“走路不長眼睛,腦袋被驢踢了嗎,壞了老孃的好心情,最少一千,你看著辦,賠不起,今天就別想走人。”
王斌依舊冰冷的道:“同學,衣服上不就濺了一點東西嘛,洗洗就可以了吧,你不願洗,我?guī)湍阆矗偪梢粤税桑俊?
女孩兒繼續(xù)罵道:“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嗎?一萬塊,你覺得你能洗的起嗎,人家特意交代,這衣服不能洗,需要定期進行特殊的保養(yǎng),每次一千,趕緊的,哪來那麼多廢話。”
女孩伸手就往王斌的上衣兜裡掏去,王斌隨手格開,女孩兒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王斌道:“同學,請你注意一點,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報警,我已經(jīng)向你道歉了,不要欺人太甚。”
那女孩兒惱羞成怒,回手一把抓住王斌的衣服,回頭對著她出來的那雅間哭叫道:“浩哥!”
女孩兒託著長長的調(diào)子,又似在撒嬌,但聲音很急切,繼續(xù)道:“您快出來看看啊,有人欺負我!”
女孩兒一面叫,一面跺著腳,聲音柔美,直聽的人起雞皮疙瘩,但此時在王斌聽來,卻是那樣的噁心。
王斌不願和女人多做糾纏,也就任由他拉著,男人之間好說話,看這女孩兒叫的是怎樣的一個男生。
那雅間門迅速打開,一個聲音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月兒,出什麼事了?”
聲音戛然而止,那人站在門口和王斌對視,王斌也很驚訝,沒想到又遇見了老熟人,這人原來是張浩。
兩人看著一陣,張浩嘴角泛起邪邪的笑意,悠閒地向王斌走來,身後跟著兩位穿著時尚的男生,都是高高的個子,只不過一個很壯實,一個很消瘦。張浩邊走邊道:“我當是誰啊,原來是王斌班長啊,哈哈……”
張浩心裡懷恨王斌,雖然王斌將班長已經(jīng)讓給了他,但是一出口便是滿嘴尖刺。王斌眉頭一皺,沒有答話,依舊盯著他看,張浩見月兒拽著王斌,假意拉下了臉說道:“月兒,這是我們王班長,你怎麼能這樣,快放手。”
說著一把將月兒摟了回去,看著王斌似笑非笑,月兒靠在張海的肩頭,撒嬌道:“他是什麼班長啊,你看,都把你買給我的新衣服弄髒了,我要他陪,哼!”
張浩在月兒的頭髮上輕吻了一下,說道:“這可是我的同班同學啊,和我還競爭過班長來著呢,是個農(nóng)村人,你看他這土裡土氣,傻不拉幾的樣子,能陪得起你嗎?而且啊,我還得告訴你個秘密,最近學校裡一直盛傳的情聖,就是這位王斌班長啊,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人家賠不起,壞了人家的名頭,乖!”
圍觀的人視線瞬間就集中到王斌身上,小聲的議論著:“情聖啊,他就是那個情聖,怎麼是這個樣子啊,我還以爲是個高富帥呢!”
大家雖然這樣議論,但是不少女生看著王斌,依舊是雙眼直冒精星。
月兒撒嬌道:“啊,他就是那個情聖啊,我還以爲是什麼樣的風流倜儻呢,害的我還神思好一陣子,原來是個土包子,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令人好失望,唉!你不讓賠就不賠吧,那你得答應給我再買一件新的。”
張浩笑道:“沒問題,這都是小錢,只要我的月兒開心,什麼都可以。”
月兒高興道:“浩哥最好了。”
說著,踮起腳尖,在張浩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再次靠到他的肩頭,很是甜蜜幸福。這一幕,引得不少男生暗暗羨慕,心裡都是期盼,要是那個女孩兒剛剛親的是自己就好了,回頭看一下自己身邊的女孩兒,只見和那女孩兒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恨不得一腳踹開。
心裡這樣想,臉上就不由得就表現(xiàn)了出來,只是被身邊女孩兒一瞪眼,立即醒悟,馬上開始討好,女孩兒們嘴裡都不經(jīng)的低罵道:“狐貍精。”
大家騷動和月兒吻張浩幾乎都是在同一時刻進行,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是從道理的角度上來看待這件事了,將這場事件完完全全的當成了一場熱鬧,看看是高富帥贏,還是窮土酸勝。
張浩和月兒說話時一直盯著王斌,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連月兒吻她的時候也是如此,雖然嘴角帶著邪邪的笑,但是那股冰冷和憎恨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
月兒吻完張浩,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斌,嬌滴滴的道:“浩哥,我想吃冰激凌,賠我去買吧,別讓這土包子壞了咱們的心情。”
張浩道:“嗯。”
但是卻不邁動腳步,依舊盯著王斌看著,月兒眉頭一皺,不再說話,繼續(xù)靠在張浩的肩膀上。
王斌聽著兩人一唱一和,早就怒火中燒,尤其是聽到月兒一句句土包子土包子的叫著,心裡更是光火,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咬著牙,瞇眼對張浩道:“你說吧,到底要怎麼樣?”
張浩摸了一下鼻頭,說道:“呵呵……王班長,說哪裡話。噢,忘了介紹一下了,這是月眉,今天剛答應做我女朋友,你看她漂亮嗎,你什麼時候也找一個啊,不知道這班長夫人是個什麼樣子,會是怎樣的美女才能高攀上我們的農(nóng)村大情聖啊?哈哈……”
王斌怒道:“張浩,是男人就說句痛快話,我王斌的事,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張浩笑道:“哦,我嘴巴怎麼不乾淨了,我罵你媽了,還是罵你爹了,還是罵你祖宗了,好像沒有吧,王班長情聖,你倒是說說清楚啊,我什麼時候罵你了,你可不能冤枉人啊,大家說對不對?”
張浩說著向四周看去,圍觀衆(zhòng)人都是笑了起來,但是沒人答話,張浩看了一圈,對王斌道:“你看,沒有吧,我只是關心了一下王班長情聖的終身大事而已嘛,你怎麼能詆譭我張浩啊?”
王斌氣的牙癢癢,恨不得上去就是給這傢伙兩拳,指著張浩道:“你……”
張浩見王斌吃癟,立即哈哈大笑起來,身後的兩男生也是跟著大笑。積壓在心裡的怒氣終於釋放了一絲,張浩別提有多暢快了,圍觀衆(zhòng)人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裡說不出的厭惡。
張浩笑聲落下,正要繼續(xù)擠兌王斌幾句,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兒甜美的聲音,但是很冰冷:“我們都是王斌的女朋友,怎麼樣,你還滿意吧,是不是也要再找一個較量一下啊?”
張浩回頭看去,見是兩個清新脫俗的的女孩兒,站在他所在的那個雅間隔壁房間的門口,一個女孩兒端著一杯咖啡,被另一個女孩兒扶著,這兩人真是多多和馨兒,說話之人是馨兒。
兩人姿色均是上上之選,毫不亞於他身邊的月兒,相較於月兒的濃妝豔抹,兩女更顯俏麗多姿,張浩不由得皺起眉頭。
馨兒說完之後,便在多多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向著王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