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公司因爲她發(fā)生什麼流血衝突。
一到三樓,安離就聽到了她們吵嚷的聲音,循著聲音找過去,果然在複印室門口發(fā)現(xiàn)了王姐跟司徒。
這裡搶人被公司的一羣女同事包圍在中間,明明身陷囫圇,司徒還是一臉倔強地想要維護她的名譽,讓安離又感動又好氣。
怕自己突然出現(xiàn)反而激化矛盾,靠近之後,安離沒有立刻現(xiàn)身,而是站在角落中靜靜聽了一會兒。
她們辯論的話題就一個,就是安離來公司的時候聽別人非議的那個,司徒若雲(yún)堅持維護自己,對方似乎是對她積怨已久,司徒越是維護,話便說的越難聽,而司徒就越生氣。
而王姐攔得住這個攔不住那個。
眼看矛盾就要再次計劃,安離往前一步走了出來,笑瞇瞇道:“你們在說什麼?能不能也說給我聽聽?”
原本激烈爭執(zhí)的人羣一下子安靜了。
誰也沒想到安離會突然出現(xiàn),面面相覷之後,都警惕地看著安離。
而安離則是站在原地只笑不動。
司徒若雲(yún)終於放棄跟這羣人硬懟,跑到了安離身邊,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靠山。
而王姐則是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一言難盡地看了安離一眼,道:“你總算來了。”
“辛苦你了。”安離對王姐微微一笑,續(xù)而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既然不說,那就回去上班吧,我記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班時間了。”
那些人到底還是忌憚安離的,過分的話也不敢當著她的面兒說,覺得沒有意思,也就各自散了。
將司徒跟王姐都領(lǐng)會自己的辦公室,司徒若雲(yún)還兀自不忿著:“她們憑什麼那麼說?殷總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人家好不好跟他們有什麼關(guān)係?!鹹吃蘿蔔淡操心!”
司徒如雲(yún)心思單純,相對而言也是一根筋一點就炸,安離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急忙軟聲安慰:“是是是,是她們管得太寬了。”
然而聽了這話的司徒並不開心,狠狠瞪了安離一眼,道:“都怪你脾氣太好,才惹得他們得寸進尺!”
“脾氣好也是罪過?”摸著自己的鼻子,安離萬分無辜。
“對,就是罪過!”司徒若雲(yún)哼哼兩聲,勉強算是平復了自己的一腔怒氣。
直到這時,王姐才找到插話的餘地,看著這倆姑娘,她無奈地笑了:“我真是老了,都跟不上你們的趟兒了……”
“哪有呀。”安離笑著撒了撒嬌。
“不過,說起來呀,你真的要訂婚了麼?”提起安離的婚事,司徒若雲(yún)臉上終於露出的笑意。
安離有點害羞,但還是大大方方道:“快了,但是沒定下是什麼時候。”
“這樣啊!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們請?zhí)。 ?
司徒若雲(yún)是她的好友,這樣的要求安離自然是答應下來的,幾人說了兩句話,考慮到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便也沒有繼續(xù)下去,各自散了。
安離這一天都是在各種流言蜚語中度過,她雖然不在意,但聽在耳中時候,難免有些心煩。
下班的時候,倒是遇
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卓遠。
安離手裡的行程表說明此人並不是來談合同的,她便沒有在意,以爲他是來找別人的,正打算繞開,卻聽到卓遠喊了她對面名字:“安離,等一下。”
安離這才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卓遠。
卓遠苦笑道:“就算我們關(guān)係不是很親密,你也不用看見我就跑啊。”
又是這樣故作親密的玩笑話,安離勾了勾脣,沒有迴應,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卓先生來公司,是合同有什麼問題麼?”
他們倆現(xiàn)在唯一能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公司合同了,殷北辰不喜歡這個人,安離雖然不至於對對方有什麼偏見,但也不可能太過親近就是了。
卓遠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輕咳一聲,道:“不是合同,是私事。”
說著,他又笑開了:“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
感情他還是特意掐著時間來的,這人也真是奇妙……若不是因爲殷北辰的緣故,安離還真想跟這個人做個朋友。
畢竟這種妙人還是不多的。
不過,其實不光殷北辰對他有意見,安離也覺得他對自己的親近有些莫名,所以對此人有些牴觸。
所以她只是看著卓遠,並不搭話。
卓遠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疏離,笑容依舊,道:“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請?zhí)凰臀覂蓮垼俊?
這話一出,安離面色大變。
她是要結(jié)婚了不假……她甚至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可卓遠是怎麼知道的?
根據(jù)公司眼下這個樣子來判斷,興言的流言極爲可能是樑谷梅散播的,這人爲了損害她的名譽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可惜並不能對安離造成什麼實質(zhì)性的影響。
不過,就算樑谷梅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會認識卓遠,又如何將這消息透露給卓遠?
公司內(nèi)不管流言蜚語如何張狂,那都是公司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人會在這麼早的時候就將消息透露給卓遠。
安離臉上可有可無的和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抿緊了脣問道:“能問一下,卓先生是怎麼知道的麼?”
卓遠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安離身上氣勢的變化,若無其事地開玩笑:“嗯?難道安小姐結(jié)婚,不打算請我去參加麼?”
安離認真盯著此人看了一陣子,卻發(fā)現(xiàn)這人臉上的笑容雖然爽朗,卻像是畫上去的一樣,簡直完美地無懈可擊,絲毫看不出破綻。
她只好又將自己周身的氣勢收了回來,繼續(xù)溫溫婉婉的笑道:“自然會給的,只不過現(xiàn)在日子還沒有定下。”
“不急不急。”卓遠笑道:“只是我可能還會帶個朋友過去,到時候你可別忘了多給我兩張。”
安離也笑了:“那是自然,別說兩張,就算是十張八張都可以。”
兩人間說話的功夫,殷北辰便從樓上下來了,看著他遠遠走過來,卓遠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言罷,在殷北辰過來之前轉(zhuǎn)身走了。
安離看著他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殷北辰走過來,道:“你怎麼了?
”
“……”安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剛纔的事情告訴殷北辰,朋友過來要兩張請?zhí)臼瞧匠5氖虑榘桑亢孟駴]必要說出來讓殷北辰不高興,於是便道:“沒事,我們走吧。
兩人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驅(qū)車到了崔聞雁那邊,想通知她訂婚的消息,順便也想收拾一下之前安離住的房子。
按照殷北辰的說法,是跟夏嵐關(guān)係穩(wěn)定之後,就可以從殷家搬出來了,可眼下不光殷北辰會殷家住了,連帶著安離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好在平時夏嵐除了吃飯並不怎麼出現(xiàn),殷北辰跟長輩的房間也是分開的,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上門的時候,安離站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都不見有人出來,她知道崔聞雁是在家的,無奈之下又打了電話,崔聞雁這才姍姍來遲。
“這麼久纔開門?你幹什麼去了?”安離問道。
崔聞雁整個人都懶懶的,大波浪卷的長髮披在背後,道:“沒什麼,以爲是你哥……”
前兩天他經(jīng)常上門,崔聞雁還在生氣,不想見人,便將他拒之門外。
她在外朋友不多,安離上班,平常不會過來找她,會敲響房門的大概也就是安栩晟了,只是不知爲什麼,這些日子好像是沒有來過的。
安離聽得哭笑不得:“還鬧呢?”
崔聞雁正要說話,擡眼卻看到殷北辰也跟在安離身後,有些話還是嚥了回去,道:“進來吧。”
“不了,我們是來收拾房子的……順便告訴你的消息。”
安離簡單的將訂婚宴上準備邀請樑谷梅的事情說了一下。
崔聞雁卻是愣住了,也不知道是在盤算關(guān)於樑谷梅的事情,還是被安離這樣著急訂婚給嚇到了。
見她發(fā)呆,安離也不等,只道:“好了,我們要去收拾房間了……”
下班時間不多,他們動作要迅速才行。
看著安離跟殷北辰兩人往對面的房子而去,崔聞雁終於回魂,道:“誒,等等,我跟你們一起。”
三人一同去了安離的房子,一開門,裡面便迎面撲出來一股黴味。
崔聞雁皺眉道:“你多久沒有回來了?”
仔細算算大概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但安離沒好意思說出來,只是乾笑了兩聲。
身後殷北辰笑而不語,看不慣他得意的表情,安離瞪了他一眼。
安離在搬去殷家之前已經(jīng)來收拾過一次了,日常用品都已經(jīng)帶走,只剩下一些比較大的件兒。
這房子佈置的倒是乾淨,幾人收拾起來也不算費力,只是整理到安離的房間的時候,殷北辰忽然道:“這是什麼?”
安離正站在牀邊看著牀上的衣服,盤算著該如何將這些衣服收拾起來,聽到殷北辰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道:“我發(fā)繩。”
“發(fā)繩?你買的麼?”殷北辰的聲音傳來。
“不,是我媽給我編織的,有些年頭了。”牀上的衣服很多,大多都是冬季的,安離只有一個箱子,怎麼看都沒辦法全部塞進去,她煩惱著,便沒有話多餘的時間去思考殷北辰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