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氣得火冒三丈,“把他給我拖出去喂狗!!!!!!!!!!!!”
下人嚇的肝顫,立馬拖著方青子向外走,方青子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巴住門檻,大喊“我是方青子,我就是方青子,我不要喂狗啊!!”
下人停下動作,等待成王吩咐。
成王努力平息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個人還有用,不能殺他,不能殺他!
“啊!!!!!!”
成王奮力大吼一聲,震地三人用力捂上耳朵。成王吼完,到底冷靜下來。
“把他給我關起來,一天不準給飯吃!”成王咬牙切齒。
“別別別,您想知道什麼,我....”
“本王現在什麼也不想知道,趕緊把人帶下去!”成王忍住殺人的衝動,眼不見爲淨,等他冷靜下來再說。
餘先生進門,就看見方青子被人拖了出去。餘先生走入一看,殿下的腿....真是不可描述。
“殿下這是?”
成王反應過來,躲回位置,用披風擋住大腿。
“先生此來,有何要事?”
餘先生回神,“銀子的事情略有眉目。”
成王雙眼發亮,瞬間來了精神“快說說!”
在成王期盼的眼神下,餘先生笑笑“殿下可知韓家?”
成王想了想,沒想起來。“哪個韓家?”天都他認識的幾個韓家,都是小官員,明面上都愛哭窮,一副我是清官,兩袖清風的樣子。但凡朝廷整個捐款之類的事兒,最多捐個一兩銀子,就這,還要在父皇面前哭很多天。
弄得皇帝以爲自己不人道!
餘先生上前一步“漕幫韓家!”
成王張了張嘴,站起身來,在屋子裡激動走幾步,定定看著餘先生“那個掌管天下水路的韓家?”
餘先生點頭稱是。
有銀子啦!!!成王高興地想跳,韓家是誰,那可是掌管南北貨物運輸的家族,江湖四大家族裡最有錢的家族。大榮朝南北往來,但凡跟水字沾邊的,都離不開韓家。
“你的意思,韓家可用?”成王不可置信地問。不怪他激動,先帝爺當年得登大位,就是有了韓家的財力支持。
先帝登位後,給了韓家水運的權限,連官府都要禮讓他三分。
韓家爲感激先帝恩德,自費錢財,修了一條貫通南北的大運河,由此,先帝可乘船直達江南。南北貨物流通便捷,先帝直接將這條運河的管理權交給韓家。
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除去繳納給朝廷的稅款,但凡南北往來的貨物,都要給韓家交運河費。
乖乖,這麼多年,那得多少錢!
一想到自己能從中撈錢,成王的眼睛都綠了。
“只是....”餘先生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
“只是如今,韓家由大房韓方掌握,韓方此人,小心謹慎,從不越雷池一步,更不會參與皇權之爭。”餘先生說出麻煩。
成王被澆了冷水,頓時冷靜下來。他看著餘先生,盯得餘先生髮毛纔開口“先生既然提出韓家,想來已經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餘先生馬上恭維“殿下英明,小人的確有個建議。”
“說說看!”成王落座,等待他的下文。
漕幫韓家家大勢大,如今的韓家,由嫡系韓方掌家。可到了韓方這一輩,只生了個體弱多病的兒子韓衛。眼看嫡系後繼無人,下面的庶出自然蠢蠢欲動,這最有力的就是韓方的二弟韓基。
韓基此人,是個笑面虎,明面生對你笑意盈盈,對付起人來,心狠手辣。
韓基固然有實力,可缺乏可靠有力的後盾。
他想了很久,決定效仿韓老太爺,挑一位皇子,以圖大事。
成王嗤笑一聲“挑一位,膽子不小啊,感情我皇室子弟,是任他挑選的西瓜不成?”
“殿下息怒!是在下言辭不當!”餘先生趕緊求饒。
“與先生無干!”成王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餘先生謝恩,勸慰“殿下息怒,眼下我等需要韓家,暫且忍耐他一時,待他日大事得成,這韓家.....”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成王瞭然點頭,“這事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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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夫人命人送來的布料,夫人說了,眼看天氣微涼要換季,少奶奶就該多做幾件衣裳。”林嬤嬤吩咐下人,將各色布料送入司徒玉兒的房間。
司徒玉兒開心地道謝,命丫鬟賞了銀兩,待林嬤嬤離去,歡快地拉住紫環的手道“紫環你看,夫人對我真好。”
桌子上擺滿各色花色豔麗的布料,每一匹都是價值不菲的蜀錦繡。
紫環笑笑,不著痕跡的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這才笑著開口“小姐好福氣!”
“那當然!”司徒玉兒傲嬌地笑笑。起初她還擔心馬伕人不喜歡自己,畢竟第一次進門,馬伕人可是說過要趕她出門,迎娶陳家小姐的話。
大婚當日,還鬧出馬伕人中毒事件。要不是哥哥,只怕她現在已經被冤枉謀害婆母。
想不到出來這樣的事,馬伕人還能對自己這麼好,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都怪教養嬤嬤,說什麼婆媳是天敵,馬伕人不要惹,要自己步步小心謹慎的話。
現在看來,也不是所有的婆婆都是壞人。
“哥哥說,做人禮尚往來,我是不是也該回送一些什麼?”
司徒玉兒笑著問。
紫環想了想,“不如做雙鞋子給夫人?夫人不缺任何東西,這缺的,是小姐的心意。”
“做鞋子?”司徒玉兒皺著臉“我不會啊!!”
“什麼不會?”馬長行恰好進來,聽到這句話。看到嬌妻一臉對著滿桌布料發愁,緊張問道“母親爲難你了?”
不怪馬長行這般想,新婚當日的中毒事件,調查到最後,竟然是馬伕人自己用了假的衍生丸,目的就是栽贓陷害司徒玉兒,不想她嫁進馬家。
事情的真相,只有馬家父子跟司徒文知道。司徒文也算厚道,爲了妹妹著想,將這件事情壓下不提,也沒告訴司徒玉兒。司徒玉兒只當事情都是陳眉所做。
從那以後,馬長行就讓下人防備著馬伕人,深怕她對玉兒不利。
“母親沒有爲難我,你看,這是她送給我的布料,說是讓我多做幾件衣衫。行哥哥,你說母親這應該是接納我了吧!”司徒玉兒笑盈盈地問。
對著這張純真美貌的面孔,馬長行從心裡喜歡心疼。“應該是!”
“文哥哥說,做人要禮尚往來,所以我跟紫環商量,要做雙鞋子給母親呢!”司徒玉兒拿起布料,想找一塊何時的面料做鞋。
馬長行聽到這個,鬆了一口氣“這是好事,玉兒你辛苦了。”
司徒玉兒上前抱住他“不辛苦,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辛苦。”
馬長行也滿足地抱住她,丫鬟已經退出去,自覺帶上門。
這樣纔是對的,從前的事都忘了吧,以後跟玉兒好好過日子。馬長行對自己道。
想起決然而去的阿言,跟死在他懷裡的陳眉。那漸漸失去體溫的身體,訴說著對他的恨意。從那天起,他不再對所有女孩溫柔以待。
他忽然明白,這樣的態度,會讓女子產生何種誤會,又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他收斂心神,如今他已有妻,日後只對她一個人好。
不自覺,他加大了力道。
司徒玉兒被勒的不舒服,擡頭看他“行哥哥,你弄疼我了。”
馬長行回神“抱歉,我錯了。”
“你好像有心事?”
馬長行笑笑“最近家裡事多,我累了。”
“那你躺下,我給你揉揉”司徒玉兒興致勃勃道,她從餘嬤嬤那裡學來了按摩的手藝,餘嬤嬤說這樣有利於幫助丈夫放鬆,還能....還能增進夫妻感情。
想到這裡,司徒玉兒不禁羞紅了臉。馬長行看她,笑的曖昧玩味“好,那就勞煩夫人。”
兩人攜手往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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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情節,羞羞不可描述,請各位自行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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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成王府內一個小門跑腿的,叫易鼓,你打聽這個幹嘛?”淑兒陪同周心悅出門採買,結果被周心悅拉到成王府附近。
淑兒對她的行爲表示不解。
周心悅笑笑“不懂了吧,要說這深宅大院裡,誰的消息最靈通,那一定是府裡的下人,而下人中,唯有這負責跑腿的,知道的最多。別看他們不起眼,他們就是這府裡的螞蟻,無孔不入。”
淑兒點頭,又問“你要打探王府的事?”
周心悅搖搖頭“我纔不想知道成王的事兒呢,我是想知道被抓到他府上的那個道士怎麼樣了。”
“就是你說過的方青子!”
“對啊,就是他!”說起來,周心悅雖然在大皇子府待了許多日,可外面的事情,還是從下人嘴裡掏出不少料。
比如說這位方青子。
原來他這麼有名!
話說而是多年前,當今聖上還是個不起眼的皇子,先帝皇子衆多,作爲生母地位卑微的皇子,當今聖上自然不受寵愛。
可據傳,當今聖上在路過一個算命攤,被方青子所見,方青子立刻下跪,說他乃帝王之相。好在當時人不多,當今聖上嚇壞了,拉著方青子就躲。
聖上指著他道,你這道士,是何人安排,爲何要害我。
方青子道,殿下乃是天命之人,三年後,殿下必登大位。若是不準,殿下就到盤雨山殺了我。說罷,化作一道青煙而去。
聖上不信,誰知三年後,果然擊敗多位皇子,得登大位。
聖上大喜,迎接方青子入京,封爲國師。
方青子在京中停留數日,爲幾戶人家算命,一算一個準。可沒多久,他就突然像皇帝請辭,直言自己乃化外之人,如今透露太多天機,要接受懲罰,回山修行去。
聖上不捨得,奈何方青子去意已決。
周心悅聽到青煙那些事,知道這事情肯定被神化。依她看,算命的本事有一點,其他花裡胡哨的傳聞,都是江湖上以訛傳訛。
在她眼裡,方青子就是滿嘴胡話,愛吃酒肉的江湖騙子。
可這騙子,算準了她有血光之災。
哎!如今想要找到回去的辦法,怎樣都要見他一面。
“你準備怎麼做?”淑兒問。
周心悅笑的詭異“蘿蔔加大棒,總有一個是他喜歡的。”這個他,指的小廝易鼓。
說話間,易鼓已經出門來,往大街上走去,看樣子,是出門辦事。
周心悅拉著淑兒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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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出現在城郊一處陰森的宅子,錢志感覺到那種只有
義莊才用的寒氣。
“殿下,這裡是?”
“青鬼的家!”司徒文說完,錢志倒吸一口涼氣。
“殿下莫嚇我,這是刑部活閻王的家?”
司徒文掃他一眼,上前敲門。
莫怪錢志害怕,青鬼此人,外面的人不認得,掌管刑部的人誰不知道。一手審訊的功夫,招招讓人痛不欲生,可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在他手下捱過三道刑罰的,一個人都沒有。
錢志有幸見過一次,連著做了十天噩夢,嚇的眼袋烏青,被旁人調笑,說他縱慾過度。下面的人討好他,鬆了許多補腎藥材。
連敲了三次門,屋內的人才打開門。
門內探出一個人頭,是張滿面溝壑的臉。
青鬼!!
錢志不自覺退後幾步。
青鬼用三白眼掃一眼司徒文二人“何事?”
“驗屍!”司徒文簡答。
“誰的屍體?”
“兵部尚書裴晟!”
青鬼目光一閃,蒼老嘶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死了?”
“滿門被滅!”錢志接話。
青鬼掃視一眼錢志,嘲諷笑“遲早的事!”又對著司徒文問“閣下何人?”
“在下司徒文。”司徒文言道,姿態恭敬。
“司徒修的養子?”青鬼喃喃問。
“是!”
青鬼淡淡點頭,“我去拿工具,稍等。”
兩人在門外等候,錢志不可置信地問“殿下,他認得您?”
司徒文淡淡道“義父的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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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別害怕,姐姐就想問你個事兒!”周心悅蒙著臉,對易鼓微笑。
淑兒跟周心悅趁著易鼓不備,將其打暈,帶到一處空宅子。
“嗚嗚嗚嗚!”易鼓害怕地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現在把你放開,你不要大喊大叫,不然,周心悅揚了揚手裡的棒子。易鼓嚇的點頭,不要殺我。
淑兒見他老實,扯下他嘴裡的布團。
“大姐饒命,我沒錢啊!”話音顫抖,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周心悅都覺得自己是幹壞事的人了。
她清清嗓子“我不要你的錢,就跟你打聽個事兒!”
“什麼事兒?”易鼓害怕的很。
“我問你,你們府上是不是有個老道士?”周心悅目光灼灼地看他。
易鼓聞言,馬上搖頭“我不知道啊!”
周心悅想了想“那是個特別愛吃肉,無肉不歡的老頭,人稱方青子。”
易鼓努力一想,猶豫道“府裡是關了個人,廚房裡的小李子天天往那裡送菜,送的都是肉,不過.....”
“不過什麼”淑兒接話問。
易鼓咽咽口水“不過前日殿下大發雷霆,餓了那人一天,這幾日,還不準廚房給他肉吃。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淑兒跟周心悅對視一眼,而後看向易鼓。
“小朋友,你想不想賺點外快啊?!”周心悅掏出一錠銀子誘哄道。
易鼓看著銀子,臉上發亮“何爲外快?”
周心悅悻悻然“就是你想不想要這錠銀子吧!”
“想想想!”易鼓心想,不想是傻子。
淑兒點頭“只要你幫我們查清楚那老頭是不是方青子,這銀子就是你的!”
“這~~~~”
“怎麼,不願意?”周心悅語氣冷了幾分。
易鼓轉轉眼珠,哭訴“大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府裡規矩嚴,成王明令禁止府上的人透露府裡的消息出去,要是讓他知道我打探那人,他會活颳了我的。”
“當真?”
“千真萬確!”
“果然!”
“那還有假!”
淑兒看向周心悅,詢問她怎麼辦。
周心悅笑笑,走進易鼓“那你說,要是成王知道你偷了他府上的金釵出來賣,他會怎麼處理你?我可聽說,成王養了許多狗!”
“你...你沒有證據,不要胡說!”易鼓顫聲道。
周心悅撇嘴一笑,從懷裡抽出一張當票“你說巧不巧,我居然撿到一張當票呢!上面寫什麼...今收到金絲藍寶石髮簪一對....”
“這..這樣也不能說是我當的,上面又沒有我的名字。”易鼓掙扎狡辯。
周心悅一看,還真是,孃的,這小孩狡猾的很,可惜,她周心悅也不是好惹的。
“沒關係,多花點銀子,讓當鋪的老闆指認你,他一定樂意。”
“你...你無恥!”易鼓怒言。
“我還卑鄙呢!說,到底做不做!”淑兒不耐,用棍子狠狠打他一下。
“做做做,我做還不成!”易鼓嚇壞了,這大姐咋那麼兇。
周心悅滿意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逼著他吃下。
“小朋友,這可是穿腸的毒藥,入口即化,你要是好好辦事,這銀子就是你的,要不沒弄好,我就讓你毒發身亡。”
易鼓嚇壞了,他得罪誰了,平日裡最多做些偷雞摸狗,偷看丫頭洗澡的勾當,至於這麼對他嘛!!易鼓欲哭無淚,悽慘答應周心悅的要求,才被放出去。
“你給他吃的什麼?”淑兒在人走遠後問。
周心悅笑笑,掏出瓷瓶倒出藥丸“附子理中丸,調理脾胃的!”
淑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