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寒靜靜的跟在馮逸的身後,她雖然想要做些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情緒,卻也沒有必要爲(wèi)此連命都不要了。
“這大山,野獸,毒蟲甚多!除開老山農(nóng)一般很少有人會直接這樣進山。”
古清寒聽馮逸說過,這大山上有野豬出現(xiàn)的,有時還會有老虎出現(xiàn),她不由打了一個冷顫,看著像原始森林一樣的大山,大清早霧水十分多,如果不是她戴了一頂大草帽,她的頭髮早就溼了,剛纔又險些跌進大坑裡面,衣服和腳都沾著溼溼的泥巴,鞋子己溼,沾得腳極不舒服。
沖天的樹木擋住了剛升起來的太陽,人走在山路上,陣陣陰冷的風(fēng)吹過來,古清寒的身子不由一縮。
“是不是冷了?”馮逸察覺到她的動作,馬上關(guān)切問道,他瞟見她己經(jīng)溼的鞋子,眉頭一皺,拉著她來到一顆大石頭上,讓她坐下來,二話不說替她脫下鞋子,露出她雪白的腳裸,又查看了昨晚她摔破的膝蓋。
“清寒,你不能再這樣自虐了。”馮逸不悅道,昨晚的傷還未好,又馬上上山破柴,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這樣虐待自己啊,他一把她背了起來。
“馮逸,放下我,我自己走,我能行。”古清寒抗議道,而且男女授受不親,她和他又不是什麼關(guān)係?這樣不太好吧?
昨晚的傷與她內(nèi)心的傷根本不值一提,腳的傷慢慢的它會癒合,但是內(nèi)心的傷呢?並不是說好就好的。
她的眼睛黯然下來,只要一想到厲炎,她的心就會挫挫的痛,無法呼吸,她根本不敢想“分手”二字。
馮逸的背十分的結(jié)實溫厚,古清寒趴在他的背上,不用自己走路,也不用遭受山路的打滑了。
她不由埋怨自己沒事找罪受,害得馮逸也一起受苦了。
嚎——
突然一聲不同尋常的聲音打破了本來靜悄悄的清早,古清寒的心一怔,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裡面形成,那聲音……不會是野豬吧?太可怕了。
今天出門不翻黃曆,啥倒黴的事情都讓他們遇上了,首先是蛇窩,再是野豬!
“清寒,不用害怕,我們只需要淡定走著,只要不發(fā)出過大的聲音,就不會吸引野豬過來。”馮逸在這一方面有經(jīng)驗,越害怕,野豬就會越是追過來,野豬也會欺負膽小的人。
“哦。”古清寒不由抓緊了馮逸的肩膀,她只見過家豬,野豬從來沒有見過,不過聽大人說,挺可怕的,還會追人和咬人,一些野豬王甚至?xí)r常到泥潭滾泥上身,本來就厚實的皮肉更像是披了一層戰(zhàn)甲,戰(zhàn)鬥力非常強悍,就算是獅子老虎這等森林之王都不敢輕易招惹這類動物。
她看著馮逸小心翼翼地踏著泥路往前走,一隻手還拿著她的鞋子、扁擔(dān),刀,還揹著她。
“馮逸,要不我自己走。”古清寒聲如蚊叫,她也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
“古清寒,你少廢話。”馮逸爲(wèi)了滿足她發(fā)泄情緒的願望,一味由著她的性子來做,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便陪她上山,就算大山有危險,他也不出聲阻止她,可現(xiàn)在身處險境,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閃失,否則與厲炎無異?
如果他要阻止,就在她上山前,他便會阻止了,一切是爲(wèi)了她,他只想她開心。
“哦。”古清寒不敢再說話了,乖乖地趴在馮逸
的後背上。
路太滑了,馮逸手上拿的東西又太多,鞋子早己經(jīng)溼透了,鞋底開始打滑,他走得好艱難,不小心踩到一顆草,腳一滑,整個人向前一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他腳尖趕忙往前一頂,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結(jié)果手上的扁擔(dān)和刀掉在地上了,發(fā)出“咣噹”的聲音。
古清寒馬上暗暗叫不好,本來不想惹野豬,這下好了,要惹野豬來了,真是禍不單行啊。
“清寒,你到那邊的石頭休息一下。”馮逸己經(jīng)聽到了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野豬“嚎嚎”的叫聲。
野豬正向他們一步一步逼近。
古清寒坐在石頭上,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慌,等一下不知道這個野豬會不會跑過來咬她呢,她暗暗抓緊了扁擔(dān),準備自衛(wèi),不過她一看自己的腳裸,又嚇了一跳,居然有兩條“吸血蟲”爬上來來吸她的血。
“啊啊,這是什麼?”古清寒全身都羅索起來,她不由尖叫。
“怎麼了?”馮逸馬上轉(zhuǎn)過身來,奔到她的前面,一看爬上她腳上的“吸血蟲”,他馬上吐了一口口水放在手上,一把將那兩個“吸血蟲”捏死了。
“天氣太潮溼了,蟲都出來了。”馮逸馬上從自己的褲袋拿出一瓶風(fēng)油精,他是警察準備著一些日常用的東西,他幫古清寒的腳塗上風(fēng)油精,風(fēng)油精的味道十分大,果然沒有“吸血蟲”再爬上來了。
“馮逸,那個……那個……”古清寒指著後面花容失色,聲音都顫抖了,因爲(wèi)野豬己經(jīng)來到了馮逸的背後,僅幾步之遙。
馮逸他的手突然抓起柴刀,就在野豬向他撲過來的時候,猛的轉(zhuǎn)過身來,刀一把砍在野豬的頭上,頓時,野豬的血如注水一樣噴出來,濺得馮逸滿身都是血,野豬被砍了,更是如瘋了一樣向馮逸撲過來,又叫又咬,樣子十分可怕。
馮逸身爲(wèi)警察,面對過無數(shù)的罪犯,他從來都不會畏懼,眼前只是一隻野豬,他一腳踹在受傷的野豬,野豬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想折騰起來,又被馮逸上前砍了一刀,便不再動了,只是微弱的嚎叫著,不再有戰(zhàn)鬥力了。
古清寒怔怔看著馮逸只花了短短幾分鐘就把一隻兇悍的野豬搞掂了,不禁佩服極了。
“果然是警察!身手太了不起了。”古清寒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馮逸一笑,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豬血,露出白牙,笑得極純樸,兩隻虎牙露出來,帶著幾分可愛。
“我們趕緊走吧,早點上山頂,可以看到十分美妙的日出,小青的爺爺早在上面了,再不上去,他就要扛著橡木膠回來了。”楊裡村的人習(xí)慣早起割橡木膠,不管是年輕和年老都十分早上山。
“恩。”古清寒想自己走,馮逸死活也不肯,偏要揹著她,古清寒只得從命,看著馮逸小心翼翼走在山路上,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添加了馮逸的負擔(dān)。
他們來到一條小溪前,叮咚的溪水不斷的流淌著,十分清澈,溪底的魚兒在歡快的遊著,古清寒不由心裡一喜,都聽說大山的水是最乾淨(jìng)的。
“要下來?”馮逸問道。
“恩。”古清寒點頭。
馮逸馬上將古清寒放下來,古清寒便光著腳跑到溪邊捧起一把溪水放在嘴邊喝了起來,她剛喝幾口,擡起
頭來,正想擦一下臉上的汗水,不小心擡起來,瞟見前面一顆大石頭躺著一個人,她馬上嚇了一跳,指著那個方向,面色蒼白無比。
“馮逸,那邊有一個人,快看。”古清寒喚道,她還不知道那個人是生還是活的?
馮逸天生的警察本能,讓他馬上衝過來,朝古清寒指的方向奔過去。
果然一個年輕男子正在趴在石頭上,緊閉著眼睛,四肢無力,馮逸用手探他的氣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他眼神一深,馬上掏出手機來,通知他的同事過來查看情況,他看了看四周,認爲(wèi)這裡昨晚一定經(jīng)歷了一陣戰(zhàn)鬥,他發(fā)現(xiàn)草叢有打鬥的痕跡。
“馮逸,是不是有人在這裡鬧事?”古清寒緊張也看了看四周,凝屏著呼吸,擔(dān)心不小心又從草叢跳出一個人,她和馮逸人少,如果歹徒多的話,他們肯定應(yīng)付不了。
“應(yīng)該是。”馮逸目光深邃,這一座大山像原始森林,最適合藏人,所以外地好多人都過來這裡犯罪。
楊裡村己經(jīng)國家查出是毒品殘害最深的村落,雖一直對楊裡村進行整調(diào),但毒品的威力還是無窮的,這下,又吸引了外地不怕死的人過來了。
馮逸繼續(xù)在附近尋找還有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有逃跑的痕跡,看來他們發(fā)現(xiàn)的這個年輕男子明顯是落單的。
古清寒也不敢提上山頂?shù)囊罅耍c馮逸一起先等待著警察的到來,而且放那個年輕的男子在這裡,也不人道,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也不可能把他拋下來。
“清寒,看來這幾天又有得我忙了,之前這座大山都有護林員的,自一些犯罪份子一直在這裡出現(xiàn),誰也不敢上山守夜。
警察好快就來了,馮逸和古清寒也被一起扶下山了,那個年輕男子情況危險,如果再不搶救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清寒,抱歉啊,本來想陪陪你的,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馮逸身爲(wèi)一名警察,他的工作就是替居民排憂解難,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他當(dāng)然以工作爲(wèi)重了。
“沒事,救人要緊。”古清寒一笑,表示理解,本來她也不是挑剔的人。
“謝謝理解。”馮逸看著正在亮燈的急診室,他己經(jīng)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這個年輕男子爲(wèi)什麼遇到槍戰(zhàn)的,最近十分流行“敢死隊”作風(fēng)。
“不用。”古清寒一笑,“應(yīng)該是你不要怪我太任性就好了。”
醫(yī)生出來了,馮逸馬上上前問清楚情況。
“這個年輕男子有一顆子彈在胸膛,我們花了好長時間才取了出來,現(xiàn)在他己經(jīng)沒事了。”
過了兩天那個男子醒過來了,看了看四周,一臉的迷惘,不明白自己去了哪裡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有疼痛感,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他掙扎著要起來,結(jié)果全身如架了散了一樣,毫無力氣,更是疼得他直皺眉,做每一個動作都要了他的命。
“你醒了?”古清寒馬上問道,發(fā)現(xiàn)男子的嘴脣乾裂得可怕,她便拿著棉籤替他沾嘴脣,結(jié)果這男子便不領(lǐng)情,頭一側(cè),眼睛充滿了戒備。
“呀,你這個人太奇怪了,明明就要死的樣子還要逞強,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也不會把你救你了,給你喂水還以爲(wèi)我毒你吧。”古清寒不理解他的行爲(wèi),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戒心如此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