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
蒼莽的山林中,一行人正艱難的跋涉著。
這一行人人數(shù)並不多,粗略一數(shù)的話,也不過十幾個。但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大多身上都帶著傷,看上去顯得有些虛弱,甚至有好幾個需要有人攙扶,才能勉強前行。
但即便大多掛傷在身,這隊人身上的氣勢卻是十分強大,身上的盔甲也十分精緻齊全,一看上去就知道是高手。
而在一衆(zhòng)高手的護衛(wèi)中,卻是兩個美豔的女子,正是蘇菲小姐和路易莎大公。
這一行人也正是維也納城破之時,好不容易突圍而出的法蘭西殘餘部隊。
整整三千餘人的法蘭西留守部隊,在一系列的守城,突圍,斷後,分兵擾敵後,現(xiàn)在只剩下了這最後的十幾人。
突然,一個人影穿過叢叢樹木,來到了隊伍跟前。
那是個年輕人,穿著一襲皮甲,身上還帶著未曾乾透的血跡,看上去是個宮廷侍衛(wèi)。
“河邊情況怎麼樣?能渡河麼?”蘇菲小姐直接問道。
“不行!我沿河都看過了,整條河道都被圍堵了起來,那幫貴族聯(lián)軍的傢伙正在休整工事,看樣子是想負偶頑抗,阻擋陛下渡河??!”那侍衛(wèi)報告道:“那邊防衛(wèi)十分森嚴,明哨暗哨都有很多,就憑我們現(xiàn)在這些人,未必能殺得過去啊。”
“這樣啊......”蘇菲小姐皺了皺眉頭:“那算了,不渡河就不渡河,陛下他應(yīng)該沒幾日就會到了,到時候打起來我們再想辦法好了?!?
“那,要不要把奧地利的情況給陛下傳過去?”旁邊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侍衛(wèi)提出了建議:“現(xiàn)在我們大軍後勤被斷,陛下他即便知道後方發(fā)生了變化,也未必知道詳情。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具體情況的給陛下送過去吧,白天防衛(wèi)嚴的話,我們晚上再想辦法!河道這麼長,他們不可能全部顧得過來,派一兩個去泅渡到對岸還是有可能的。”
“嗯,對!”蘇菲小姐點了點頭:“以防萬一,我們必須把消息傳過去!那這樣,你,還有霍森......”
“我去!我也過去!”冷不丁,一旁的路易莎大公喊了起來:“我要帶人回來,帶大軍回來,把這幫叛賊統(tǒng)統(tǒng)殺光!”
“你什麼意思?你還嫌事情不夠亂麼?”蘇菲小姐發(fā)起火來:“前些天在維也納,要不是你堅持去音樂學院求援,耽擱了突圍的最佳時機,我們現(xiàn)在怎麼可能會只剩下這點人?其他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現(xiàn)在又想幹什麼????”
“我是真的!其他人不知道,但貝多芬大人他教過我,肯定是能分辨出來的!只要他開下口,就能證明我是真的!我們就能挽回敗局!”路易莎大公面色扭曲,自顧自的說道,看上去絲毫沒有把蘇菲小姐的話放在心上。
“你......真是不可理喻!”蘇菲小姐氣極反笑:“你以爲你去求了,貝多芬大人就會出手?就會開口幫你證明?別說笑了!十年前政變的時候他沒有出手!十年後的今天也是一樣!他的心裡只有音樂!只有武道!那個什麼政變,反叛,你是真的假的,他根本就沒在意過!就算那幫反叛貴族擁立了一頭豬做大公,他也不會過問半句!別特麼白日做夢了,老老實實在這等,等陛下殺回奧地利纔是正道!”
路易莎大公臉色變幻一陣,最終冷哼了一聲,找了個木樁坐下,不再開口。
漆黑的夜色中,兩個侍衛(wèi)躲過層層的崗哨,噗通兩聲就鑽入了水中,引得岸上一片喧譁。
......
萊茵河南岸,德意志,加西亞城。
加西亞城是距離萊茵河最近的城市,幾個小時之前,法蘭西大軍抵達了這裡,讓這邊成爲了大軍難暫時的休整地。
只是中軍大帳中,衆(zhòng)位法蘭西將領(lǐng)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大帳中央,正跪著兩個人,一個人看上去還算精神,另一個卻是受傷頗重,正是渡河而來的那兩個侍衛(wèi)。
“後方果然是發(fā)生了反叛麼?”拿破崙陛下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幫奧地利貴族突然就反叛了?你給我詳細說清楚!”
“是這樣的......”年紀大一些的那個侍衛(wèi)開始了介紹:“這要從一個月前的那次刺殺事件說起......”
“德意志間諜?尊者級?”聽完了他的講述,一個法蘭西將軍忍不住站了出來:“我怎麼不知道德意志還有這麼能幹的間諜?又是在武聖手上逃遁,又是辦什麼漫畫社,又是輕易挑動了所有奧地利貴族,德意志情報部門有這麼能幹的人麼?”
“但事實就是如此,據(jù)蘇菲將軍的推測,所有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這個阿道夫,和那個傑克兩個人搞出來的!就算不是主導,至少也發(fā)揮了關(guān)鍵性的作用!”那個侍衛(wèi)解釋道。
“那蘇菲她現(xiàn)在在哪裡?她安全麼?”這次站出來的是達達尼昂。
“哦,蘇菲將軍現(xiàn)在正帶著剩下的人躲在西面的山林中,距離河畔很是有段距離,一般來講,那些貴族聯(lián)軍的人是跑不到那邊的,應(yīng)該還算安全?!蹦鞘绦l(wèi)打到。
“陛下!”達達尼昂出列,單膝跪地:“我請令,去北岸把蘇菲將軍和路易莎大公接過來!”
“嗯,這個嘛......”拿破崙陛下正要開口,旁邊卻站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一頭金髮,相貌英俊,多年的戰(zhàn)爭讓他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鐵血殺伐之氣,那是歐仁將軍,拿破崙陛下的義子,也是蘇菲小姐的丈夫:“我看就不必了!那幫貴族聯(lián)軍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zhòng),甚至連一位武聖都沒有,只要我十數(shù)萬精銳大軍碾壓過去,當即就能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碾壓成湮粉!到時候自然可以接到蘇菲和路易莎大公。不需要你現(xiàn)在去冒險!”
聽了他的話,達達尼昂立馬反駁:“這怎麼是冒險?現(xiàn)在她們孤身在外,隨時可能發(fā)生意外!反正那幫奧地利人又沒有武聖級......”
“夠了!”拿破崙陛下打斷了他們兩個的爭論,蓋棺定論道:“達達尼昂卿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對面奧地利人雖然沒有武聖,可後面那些德意志人卻是有的!他們離我們也不過二十里,要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半路派個人攔截你一下,就太危險了!等我們打過河,接了她們也是一樣!”
然後他轉(zhuǎn)過頭,環(huán)顧了一圈大帳中的將軍們,朗聲道:“現(xiàn)在情況大家都看到了,前有狼後有虎!但好在,我們比他們更加強大!這一戰(zhàn)求的就是一個速度!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渡河!然後一鼓作氣擊破奧地利人的防線!只後沿河據(jù)守,像上次一樣擋住後面的德意志人!”
拿破崙陛下的目光嚴厲:“我再說一遍,速度!最快的速度!奧地利貴族聯(lián)軍自然不堪一擊,但後面的德意志人是要命的,要是慢了幾步,被半渡而擊的話,那我們將陷入奧地利人和德意志人兩面夾擊的境況之中!這樣的情況,我想大家都願意發(fā)生吧!”
“明白了!”
“一鼓作氣殺過去!”
“殺光那些反叛者!”
......
大帳內(nèi)氣氛熱烈,法蘭西的將軍們一點都沒把匆匆糾集的奧地利貴族聯(lián)軍放在心上,一個看上去都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