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絲?哈哈!我看你真是沒話說了!絹絲有什麼問題?難道不是宋朝的?”
參展者冷笑一聲,因爲絹絲的問題,他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不同的朝代,絹帛的絲也都不一樣,所以當初在仿製的時候,特地將絹帛給做成了宋朝的樣子,這是最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地方!
“這作畫的絹帛確實弄的是宋朝的,但是你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宋徽宗所處的時期!”
秦老太太語氣堅定:“哪怕同樣是宋朝的絹帛,不同的時期也是不同的。”
“宋朝初期,絹橫豎皆是單絲,但橫絲稍寬,像是雙絲,這幅宋徽宗的畫就是如此。”
“但是你們別忘了,宋徽宗是宋朝中期的皇帝!而到了宋朝中葉,絹絲橫豎都是一樣的,較宋朝初期也稍微粗一些!所以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宋徽宗的畫作!”
宋朝初期到中期跨度160多年,而宋徽宗更是北宋的亡國皇帝,更不可能會用到初期的絹帛作畫!
“靠,原來還真的是假的!差點被這傢伙給騙了!秦老多謝你幫我戳穿,剛纔對你有些無禮,還請不要見怪。”
那個土豪嘿嘿一笑,雖然他不在乎真假,但是都已經被當場戳穿了,他要是在想要買下來就有點傻逼了。
而且即使再怎麼不在乎,誰也不希望被別人給忽悠,所以馬上就放棄了購買這幅畫的意圖。
“奶奶,想問一下,那如果說作爲贗品的話,這幅畫的價值大概是在多少?”
劉哲突然問道。
“這個嘛……大概價值1萬多吧,如果單單是作爲贗品的話,他比其他我見過的所有贗品都要栩栩如生的多。”
秦老太太還是非常公允的。
“嗯,那好。”
劉哲略一想,看一下那名參展者,此時他已經耷拉著腦袋,非常的泄氣。能不泄氣嗎?一大筆錢就這樣溜走了,換誰都會泄氣啊!
“喂,我用8000塊買你這幅畫!反正這畫我看成本價也不會太高,把足夠你回本了!”
劉哲朝他喊道。
“8000塊?好好!成交!”
那人連連點頭,現在他是隻想回一點是一點,雖然贗品也有其價值,但一般很少有人會購買贗品。
很快,劉哲直接手機轉賬給了他,然後就把這幅畫給收了下來。
“小夥子,你爲什麼要買下這幅畫?難不成,你跟我是同行?也想帶回去研究研究?”
秦老太太見狀,疑惑的問道。
“哈哈!實不相瞞!其實這次我和我媳婦來淵市是來談生意的,只不過對方難搞的很,所以我們只能投其所好,給他買些字畫!”
“但是呢,他不僅喜歡那些名貴的字畫,而且即使是贗品,只要畫的好,他也非常喜歡,所以我們就來古玩市場看看。我看這幅畫還算不錯,就買了下來。”
劉哲也不隱瞞,反正老太太也不是什麼利益相關的人,告訴她也無妨。
“哦……原來是這樣,倒是跟我的兒子有些相像。不知那位先生叫什麼名字?”
秦老太太再次問道。
“叫勒布朗,是個外國人,不過他母親好像是華夏人,所以從小對這些國畫很感興趣。”
劉哲隨口說道。
只是他沒有注意的是,秦老太太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小夥子,你看我年紀也大了,現在畫展也結束了,還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送我回家,然後我們討論一下字畫?”
秦老太太提議的。
“沒問題,榮幸之至!”
隨後,劉哲跟唐如雪說了這個事,唐如雪也沒有意見,兩人便開車將秦老太太送到了20公里外的一箇中檔小區。
“來,都進來吧。”
秦老太太打開家門招呼道,劉哲於是走了進去,四處眺望一下,發現客廳裡竟然掛了好幾幅畫。
其中有一些是贗品,但也有幾幅真跡,價值還不菲,估摸著至少也有幾千萬。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幾幅畫,看畫上的墨跡比較新,應該是這兩年新畫的,但是論水準來說,都相當不錯,雖然比不上書畫大家,但也有紮實的功底。
而且這些話也不可能是贗品,即使是在粗糙的贗品,也不可能這麼明顯,哪怕是不怎麼懂畫的人,都一下能看出這不是真跡。
除了這些畫用的紙張都是現代的紙張不說,在話的末尾還寫有日期,其實是最久的時間,也是在1980年。
另外,這些話的署名是秦芹,劉哲第一時間朝著老太太看去,此時秦老太太正在幫他們倒水。
“老奶奶,這些畫都不會是你畫的吧?”
猶豫了一下之後,劉哲還是忍不住問道。
“哈哈!小夥子好眼力,沒錯,這些確實是我畫的。”
秦老太太聞言一笑,把兩杯水端了過來,遞給劉哲跟唐如雪。
“謝謝。”
唐如雪感謝一聲接了過來,也看了看這些畫,心思一動,問向劉哲:“你覺得這些畫的水準,能不能讓那位全球總裁滿意?”
“啊?這可說不準,誰知道他的興趣是怎麼樣的,怎麼?你想買兩副?”
劉哲反應過來,看來唐如雪是有心要購買幾幅秦芹的畫作。
“老奶奶,不知您的這些畫作能不能賣我幾副?”
只聽唐如雪禮貌的問道。
“這個……這些不過就是我閒來無事時的粗鄙之作,拿不出手的,我看還是算了。”
秦芹猶豫了一下,歉聲一笑。
看到唐如雪有些失望的神色後,她又補充道:“要不我送你們幾幅其他的畫作,反正都是贗品,值不了幾個錢。”
“那怎麼使得,我還是出錢買吧。”
唐如雪趕緊說道,即使是贗品,那也是好幾萬的錢,他怎麼能白拿,說著就要掏出錢來。
“哎!你要給錢那我可就不送了,我和這小夥子一見如故,他又扶了我兩次,就當做是我的謝禮,如何?”
秦芹堅持道。
“媳婦,你就聽秦奶奶的吧!她也和你一樣,是固執的主,你們這樣謙讓來謙讓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劉哲在旁勸道,唐如雪有隻好不好意思的感謝幾句,把畫給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