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訣死了,錦瑟知道清嫵的心也就隨之而去了。
若不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清嫵怕是早就隨著月無訣去了。
見著錦瑟離開,清嫵眼角的淚水這才順著臉頰流下,一滴一滴的低落。
每一滴都好似清嫵內心深處最無奈的痛訴。
掀開被子,虛弱的清嫵走下熟悉的牀,環視了四周。
如今的來儀殿和她離開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一樣的奢華,一樣的氣派。
不知道門口那幾只上古的聖獸雕像是否一如既往的威儀呢。
不,是有變化的。
人心變了,錦瑟和無端不在了。
錦瑟,如今已成貴爲昭儀。
無端,下落不明。
“來人啊,來人啊!”清嫵虛弱的無法站穩,只好喚了幾聲。
可是清嫵叫了幾聲,都沒有人應。
但是清嫵清楚地聽見房門外面,宮娥太監嬉笑的聲音,看來這些奴才是覺得清嫵如今不得勢,便有些怠慢了,果然是人心浮動啊。
看來不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奴才,他們是不把她這個嫵貴妃看在眼裡了。
清嫵勉強走到門口,然後使勁渾身的力氣推開房門,大吼一聲“本宮叫你們,你們沒有聽見嗎?”雙眸狠狠的瞪著幾個笑容還掛在臉上奴才。
這些奴才倒也不害怕,呵呵的笑著“娘娘,您叫奴婢有什麼事情,剛剛我們沒有聽見!”態度傲慢,口氣充滿了輕蔑之意。
清嫵冷哼一聲“哼!沒有聽見是吧,那好啊,本宮就讓你們聽的見!”
啪!啪!啪!
清嫵毫不客氣的使勁渾身的力氣將幾個勢利的奴才扇過去。
幾個宮娥太監沒有想到清嫵會如此,均握著臉不可思議甚至帶有恨意的看著清嫵。
“娘娘……!”
“狗奴才,眼裡沒有本宮了是吧。你們以爲本宮去了冷宮一趟就出不來了是不是,本宮告訴你們,就算本宮沒有了皇上的寵信,也能讓你死的悄無聲息!”
清嫵心中一頓怒火,像是在宣泄一樣
。原本就一臉威儀,風華正盛,如今這麼一來更加顯得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
任是那些奴才嚇得不敢說話。
沒有了剛剛的高傲的態度,反而是低頭大氣不敢出一個。
“這麼大皇宮,若是死了一個兩個人不足爲奇,也沒有人會在乎一兩個奴才的性命。所以你們給我記好了,本宮不指望你們忠心耿耿,但是若是讓本宮知道了你們哪一個人心圖不軌,那就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
清嫵凌厲的雙眸如銳利的刀劍一般,嗖嗖的刺向幾個奴才。
這些奴才似乎能感受的到清嫵那樣鋒利的目光,一個個嚇得皆是不該擡起頭,並且渾身發抖著。
心中更是鬱悶,這個嫵貴妃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已經也這麼嚴格,可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的嫵貴妃給人的感覺是,雖然身體虛弱,柔柔弱弱的,可是卻是一身的戾氣,冷冰冰的。
“你去,給本宮去太醫院要些安胎藥要,要好的,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本宮要你償命!”清嫵隨手指了一個宮女,那宮女連忙跪在地上,連聲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然後像逃命一樣跑走了。
其他人抖抖索索的,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子。
微微眼眸上翹,就能看見嫵貴妃貴氣的鞋尖在眼底晃來晃去的。
“你們幾個,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本宮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們若是想要活著走出來儀殿,就給本宮安分守己!”
清嫵說完便回到了房間裡。
就是這麼一小會,清嫵的衣裳便已經溼透了。暗自嘆息,這身體可真是不爭氣,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如此。難道她林清嫵沒有敗在郭皇后的手上,反而是敗在自己的身體上嗎。
疲憊的坐在牀邊上,靜靜的,默默無語。
淚水悄然落下。
她無法接受無訣就這麼死去的事實。
這日,清嫵是在無限思念中入眠的。
可是睡眠卻一點也不好,總是夢見無訣一身鮮血
的站在自己的牀邊,用哀怨的目光看著自己。安雅亦是如此,他們兄妹兩個人在黃泉路上不斷地責怪著清嫵。
如此反覆幾日,清嫵已經被折磨的疲憊不堪。
日漸消瘦。
期間皇上來過多次,清嫵都宛然拒絕了。清嫵實在沒有辦法接受,沒有辦法整日面對殺死無訣的兇手。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殺了她最愛的男人的兇手,卻什麼也不能做。
清嫵接受不了。
“娘娘,太醫來了!”由於清嫵的身體實在堅持不住了,在御花園暈倒後,皇上便派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爲清嫵診治。
“進來吧!”清嫵本來不願意見什麼太醫的,只是這些日子她的身體確實是每日俱下。
清嫵看著太醫從開始把脈開始緊緊皺起的眉目就沒有鬆開中,知曉是自己是有什麼大問題了。
也不打擾太醫,靜靜的等著。
“哎!”朱太醫移開手,目光嚴肅“娘娘,最近睡眠可好!”
清嫵搖頭“不是很安穩,這些日子以來總是做惡魔,半夜也是常常醒來!”清嫵據實以告。
“那娘娘是否總是感覺四肢無力呢?”朱太醫環視了一下清嫵的寢宮,在看見仙鶴造型的薰爐和一旁開的正妖豔的一盆花之時,一切都明白了。
看來是有存心不讓嫵貴妃好過了。
“太醫,本宮到底怎麼了!”
最近清嫵確實是總感覺四肢無力,胸悶氣短。一開始還以爲是心情的緣故,沒有想到太醫竟然是怎麼一問。那麼看來便不是什麼心情使然了。
看著太醫一臉憤然的清嫵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問題了。
目光不動聲色的瞥向站在一旁的宮女。
也就是那日去御藥房拿安胎藥的宮女,鶯兒。
見她眉目攢動,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渾身微微顫抖著,便明白了。
“太醫,您說!”
“娘娘,這花是什麼人放在這裡的!”朱太醫指著那盆白色的花,問道。
清嫵又看了一眼鶯兒,看來這個鶯兒不是個衷心的主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