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靈涵和祁興海這算是又一次顏面掃地。看到程家公司的股票跌至低估,他們到手的那兩百萬也從他們嘴裡搶了回去,祁興海住的房子也直接被程家的人搶了過去。
祁興海無家可歸,房子又沒了,他把錯全都歸咎於祁靈涵身上。他想找祁靈涵,祁靈涵卻躲了起來,最後在逛街的時候被祁興海抓住了,他不顧父女情分,直接當衆一巴掌甩在祁靈涵臉上:“你說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現在呢?祁慕珺還是風光著,祁赫還是風光著,我卻被你害的顏面掃地。”
祁靈涵捂著自己的臉,現在的祁興海可並非之前的祁興海,祁靈涵自己的收入要比祁興海多得多。
她瞪著祁興海,拿起另一隻手戳著他的額頭:“老廢物,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別忘了,你現在能夠活著,都是我每個月拿兩千塊錢的養你。你應該感激我還認你這個父親,要是想祁慕珺那樣,賺再多錢也沒有你的份。”
“你居然敢這樣叫我,別忘了,我是你爸!”祁興海繼續對著祁靈涵大吼,“如果不是你母女作妖,我又怎麼會過得這麼慘?”
祁靈涵冷汗一聲:“是你自己窩囊沒本事,要是真有本事,遇到那種事情也應該可以力挽狂瀾。如果不是你去嫖被抓到了,又怎麼會這麼丟臉?”
“你丟臉還是我丟臉,我祁興海再怎樣,也生不出去賣的女兒!”祁興海喝道。
“別忘了,你六年前就有把祁慕珺賣出去的想法了,你就是賣女求容的父親。”祁靈涵聽見商場裡的議論聲,只覺得難看,“我不想和你說話,以後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
說完,祁靈涵發現有人在拍照,她大聲對羣衆吼:“不許拍照,不許拍照。”
吼完,剛想要走,卻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她青春時期的男神,那個她現在都不敢去肖想的男人。
祁靈涵遮住臉,雖然宋祺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但她此刻的樣子被宋祺看到,她還是有一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她想當作什麼也沒見到,宋祺卻喊住了她。
“祁靈涵。”宋祺在後面喊,聲音聽不出情緒。
祁靈涵現在是一個小老闆的情婦,因爲公衆得罪了司氏的助理祁慕珺,那個小老闆已經不敢再包養她了。她來這商場只是隨便看看,想要消磨時間,也想要趁這個機會找下一個金主。現在她身上還有幾千塊錢,花完可就真的沒錢了。
她高中畢業證書尚未拿到,想要找工作也特別難。
在祁靈涵恍惚的那一瞬間,宋祺已經追了上來。
“看樣子,你畢業之後過得很不好。”宋祺看著祁靈涵說。
“還好。”祁靈涵苦笑著,“你看我過得不好,心情是不是很好?”
宋祺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什麼感覺。”
這個回答比說高興還更讓人傷心,說高興,那就說明宋祺至少是恨過她的,說沒有感覺,恐怕沒有前陣子鬧出來的事情,宋祺早就忘記她了。
“你還是這麼無情。”祁靈涵苦笑著說,“也還是那麼優秀,優秀得讓人越發遙不可及。”
“祁靈涵,其實如果你沒有走錯路,你也可以過得很好。”宋祺憐憫地看著祁靈涵,“其實你有手有腳,現在悔過還來得及,隨便去餐廳當服務員,過平平靜靜的生活也好,何必爲了自己的虛榮,和比你爸爸年紀還大的男人無名無分地在一起。”
宋祺雖然不喜歡祁靈涵,但祁靈涵曾經也那麼喜歡過她,看在她之前那些他從來不放在心上的付出上,他決定善意地提醒祁靈涵。
“你懂什麼?”祁靈涵卻因爲這話對宋祺產生了敵意,“憑著我的腦子,憑著我的長相,去當服務員不是太委屈?你不懂我,就不要評論我。”
宋祺只是好意說一句,既然祁靈涵不領情,那就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祁靈涵叫住宋祺,“現在陳航怎樣了?”
祁靈涵永遠不會忘記陳航帶給她的傷痛,陳航是她除了祁慕珺之外最恨的人,陳航也和她一樣過得不好,她纔開心。
然而宋祺的回答卻讓她更加憤怒。
“陳航很好,在國外結了婚,現在已經有小孩了。”回答完,宋祺便不管蹲在地上痛哭的祁靈涵,徑直離開了。
祁靈涵一邊哭著,一邊想,爲什麼所有人都過得這麼好,只有她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明陳航那個惡魔纔是應該下地獄的人,爲什麼他還能結婚生子,在國外過逍遙的生活?
商場上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上去安慰祁靈涵,過了三四分鐘,人羣中終於走出一個穿著粉色西裝上衣的男人。明明是特別女生的顏色,他穿著只顯柔美,不顯女氣。
他走上前,拍了拍祁靈涵的肩膀,道:“要哭別在這裡哭,我帶你隔壁咖啡廳裡哭吧?
祁靈涵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張精緻的臉,她一時忘記了哭泣,看著他問:“你是?”
“我叫秦瑾禹,看你哭得這麼傷心,突然想了解一下你的故事。”秦瑾禹神秘莫測地笑著,“你願意分享給我聽嗎?”
秦瑾禹說完,祁靈涵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重重地點了點頭,虛弱地從地上站起來:“我也剛好想找個人一起聊聊之前的事情。”
祁靈涵跟著秦瑾禹來到咖啡廳裡,點了一杯拿鐵,便無力地問秦瑾禹:“你想聽我說什麼?”
“就說剛剛那個男人,叫宋祺是吧?”秦瑾禹對宋家的人還是有點印象,外來者總是要了解這邊的地頭蛇,才知道應該如何行動。
“是。你是他的競爭對手?”因爲秦瑾禹不在b市發展,所以祁靈涵只覺得他的名字耳熟,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不是。”秦瑾禹臉上是他那標準的妖孽式笑容,“非但不是敵人,以後還有可能會變成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