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和齊飛回國後才知道這件事，但是回國一個禮拜都沒見著喬安本尊，新聞欄卻滾動著她在機(jī)場時的照片。我打電話給她，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她聲音還是帶著不耐煩，有些沙啞，可能是說話說得太多，她說，你現(xiàn)在掛掉電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接著把電話掛了，轉(zhuǎn)身跟齊飛說，喬安說讓我們滾遠(yuǎn)點(diǎn)。

她不是客氣，我最清楚。她從不願在落魄的時候見朋友，原諒她這一生**不羈愛虛榮。她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必須完美，誰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搶走半點(diǎn)風(fēng)光，半點(diǎn)也不行。

如果這次奧里斯能渡過難關(guān)，不求陸先生上位成功，哪怕只要全身而退，喬安也能在廣告圈如魚得水，如果這次不成，別說不成，就是Fiona上位，前費(fèi)太垂簾聽政，喬安就九死一生了。喬安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生命並沒有自主權(quán)，我們只是頭頂?shù)娜私?jīng)營的一段虛擬人生，他們讓我們向左我們就要向左，讓我哭我們就得哭，讓我們死，我們一刻也活不了。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我說，有，如果沒人操縱，我不覺得我這麼平凡可以和你並肩作戰(zhàn)。後來喬安抱了抱我，又上樓去工作了。我並不知道，這是告別。

喬安從來沒好好跟我告別過，可是現(xiàn)在想想，有什麼告別才能算好好告別。我們是寂寞的動物，無法面對離別。大概那個時候，喬安已經(jīng)有了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