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赫赫……”
顧寶軍腳步沉重的在叢林裡跋涉著,每一步的跨出彷彿都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一般,如果不是手裡杵著的木棍,估計早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那兩個該死的王八蛋,敢跟勞資爭奪名額,真是自尋死路。”顧寶軍咬牙陰狠的罵道。
他不是別人,正是追殺王兵的那羣口罩男中的頭領(lǐng),在成功殺死自己兩名手下之後,王兵遵守諾言,把顧寶軍給放走了。
而此時,他正在循著河流的流向試圖走出叢林,只不過因爲(wèi)和兩名手下搏鬥,他消耗了很多的體力,再加上受傷流血過多,所以顯得十分虛弱。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停頓,依舊振作精神,艱難的一步一步走著,因爲(wèi)到現(xiàn)在爲(wèi)止,他都沒有徹底放下心來,始終擔(dān)心王兵會追上來。
一想到王兵那非人的強(qiáng)大實力,他就打從心底感到懼怕,特別是王兵一拳隔空將馬若劍轟飛的那一幕,更是狠狠的震懾了他一把。
而除了來自對王兵的恐懼之外,他還因爲(wèi)此時身處的環(huán)境而繃緊了神經(jīng),曾經(jīng)在大部隊裡面待過,並進(jìn)入到特種兵部隊訓(xùn)練的他,很清楚一身血跡行走在叢林之中的危險性。
那血腥的味道就如同往魚池裡投入誘餌一樣,會將生活在這座叢林中的‘土著’給吸引過來。它們最喜歡的就是受傷的獵物,這意味著可以飽餐一頓了。
此時,位於顧寶軍身後十米開外的灌木叢內(nèi),正有這麼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盯著他,正是被顧寶軍身上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土著’,它小心翼翼將自己掩藏起來,不露聲色。
它很謹(jǐn)慎,很多先輩們的經(jīng)歷讓它知道,眼前這種沒有利爪和尖牙的生物是多麼可怕,尤其是那種會噴火的管子,特別厲害,只要被打中就會死。
不過它很高興,因爲(wèi)觀察了很久,並沒有看到那種會噴火的管子,而且獵物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差了,它覺得自己的機(jī)會就要來了。
果然,在耐心等待下,它突然看到獵物身子一歪,朝一邊傾倒了下去。
“就是現(xiàn)在!”它果斷的發(fā)起了進(jìn)攻,猛地從灌木叢裡竄出,迅速的衝向那頭獵物。它很清楚這種生物的弱點,就在獵物的脖子上,那裡沒有皮毛而且密佈著血管。
“嚕吼……”
快速逼近了,它奮力起跳,朝獵物撲咬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咬中,就在這時栽倒在地面上的顧寶軍猛地就地一滾,及時躲過了攻擊,幾乎在同時,他從身後摸出了一把袖珍的箭頭利刺。
“喝……”
顧寶軍陡然暴喝一聲,大力蹬了一下地面,一把撲住了襲擊自己的土狼,手中的利刺奮力刺入土狼柔軟的腹部。
“吼……”土狼在吃痛下,頓時激烈的掙扎了起來。
可是這時,看起來已經(jīng)是極度疲憊的顧寶軍卻是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以及無比嫺熟的搏殺技巧。只見他一手緊緊勒住土狼的脖子,雙腿將其身子固定住,右手握著利刺……
一下、兩下、三下……
顧寶軍不知道自
己刺了多少下,他只是機(jī)械而瘋狂的發(fā)泄著心裡的恐慌,直到感覺筋疲力盡了纔不得不停下。
而此時,那隻土狼早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其腰腹的位置,被顧寶軍幾乎刺成了篩子,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豁口,其中被刺的最嚴(yán)重的腹部,更是破開了一個豁大的窟窿,裡面的內(nèi)臟都被他給刺成一堆爛肉了。
“赫赫……赫赫……”
顧寶軍粗重的喘息著,他其實早就隱約感覺到背後有東西在尾隨自己,所以先前一直在詳裝虛弱,但事實上卻是在養(yǎng)精蓄銳,爲(wèi)的就是遭遇襲擊的時候,有一搏之力。
其實他這樣做十分的冒險,因爲(wèi)如果出現(xiàn)的不是一隻土狼,而是一隻野豬或者黑熊的話,那他就死定了,甚至剛纔如果出現(xiàn)的是兩隻土狼,他也兇多吉少。
不過顧寶軍沒有別的辦法了,在叢林中野獸本來就要比人類靈敏的多,更何況現(xiàn)在顧寶軍身上還有多處傷痕,失血過多。
將土狼狠狠的扔在地上,又憤恨的踢了幾腳,顧寶軍斥罵道:“畜生,想吃我,啊!起來呀!敢吃我,勞資是死不了的。”
正當(dāng)他發(fā)泄著心裡的怒火與恐懼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道道枝椏被壓斷的脆響,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了一陣陣低沉的噴氣聲。
“咕嚕……”
顧寶軍緩緩回頭,正好看到了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從樹叢後面探了出來,那棕色的毛髮,那兇戾的雙眼,那鋒利而發(fā)黃的尖牙,以及駭人的高大身軀。
黑熊,俗稱黑瞎子,也稱人熊,野生黑瞎子體重平均二三百斤,人立起來大約有一米八到兩米五之間,長有五指,帶有鋒利而堅固的利爪,可以輕易的在樹幹上抓出深邃的抓痕。
而此時,從樹叢裡探出腦袋的赫然正是一隻野生的黑熊。
“嚕嚕……”黑熊在打了兩個響鼻後,兩隻熊眼盯著顧寶軍,從樹叢中擠了出來。
“撲通!撲通……”顧寶軍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呆呆的佇立在那裡,瞪大了眼睛,原本因爲(wèi)失血過多的面部頓時更加蒼白。
“吼!”突然黑熊猛地人立了起來,張大了滿嘴獠牙的血盆大口,朝他發(fā)出了一聲咆哮。
“啊……”
……
“嗯?”
在茂密叢林的遙遠(yuǎn)處,王兵彷彿聽到了什麼似的,偏頭朝顧寶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挑了挑眉頭,無所謂的回過頭去。
此時他與張清月已經(jīng)吃完了烤雞,再度出發(fā)了,而王兵依舊揹著女神,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心態(tài)放平衡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煎熬。
“王兵,你知道曾叔父他爲(wèi)什麼讓你來保護(hù)我嗎?”張清月趴伏在王兵背上,柔聲問道。
“呵呵!這個嘛,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王兵呵笑應(yīng)道。
在張清月挑明問題之後,王兵也藉此機(jī)會向她坦白了一切,把自己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在她身邊,又那麼巧的多次替她解決問題。
選擇坦白的時候,王兵實際上內(nèi)心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以張清月冰冷的性格,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被矇在鼓裡,很可
能會對王兵產(chǎn)生牴觸心理的。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shù)弥磺姓嫦噌幔瑥埱逶鲁鋈艘饬系妮p鬆接受了,這倒是讓王兵有些意外。
在確定張清月是真的接受自己的解釋後,王兵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我爺爺他也知道你的事情,對吧!所以他才那麼放心的把我交給你照顧。”張清月並不愚笨,解開了謎團(tuán)之後,她很快就將以前那些看似無解的疑團(tuán)都給解開了。
“咳咳!”王兵略顯尷尬的咳嗽兩聲,無奈應(yīng)道:“是的,張爺爺在見到我的第一天就看出不對勁了,在出診的時候,我就向他坦白了。”
張清月聞言不禁有些心理不平衡,嬌哼道:“原來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情,如果不是這一次,你們還想要滿著我到什麼時候?”
“呵呵……”王兵訕笑了幾聲,安撫道:“其實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找個時間告訴你了,這不是應(yīng)了那句俗話,計劃永遠(yuǎn)沒有變化快嘛!”
“哼!”張清月嬌哼了一聲,隨後收緊了一些手臂,清冷的緩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接近我的,不過……你是除了我爺爺以外對我最好的男人了。”
“……”王兵聞言,嘴巴張合了幾下,最後沒有說話,只是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就是這樣,倆人步行在這充滿原始的茂密叢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光線昏暗,眼看著就要夜幕降臨時,王兵突然聽到了一陣狗吠聲。
“吼吼……吼吼……”
狗叫聲傳來,隨即猛地從灌木叢中竄出了一頭身上佩帶著鎖帶的警犬,它衝到王兵倆人的身前,朝他們大聲的吠叫著。
“嗯!”被叫的有些不耐煩,只見王兵眼眸微瞇,朝它冷酷的盯了一眼,稍微釋放出一絲凜冽的殺氣,頓時該警犬彷彿遇到什麼天敵似的,一下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而就在這時,王兵又聽到了一連串嘈雜的叫喊聲,正在朝王兵這邊趕來,正是進(jìn)入?yún)擦炙丫韧醣埱逶聝扇说奈渚俦鴤儯?
“嗚嗚……”警犬這時略帶著有些委屈的嗚咽兩聲,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王兵。
“呵呵!”王兵輕笑了下,命令道:“去,把人帶過來。”
接受過訓(xùn)練的警犬十分聰慧,立即起身鑽進(jìn)了灌木叢裡,去給那些武警官兵們帶路。
“王兵,我們得救了嗎?”張清月詢問道。
“嗯!看情況是的。”
話音剛落,立即便看到那頭警犬重新跑了回來,繞著王兵興奮的跑了兩圈,然後大力搖著尾巴,好像在邀功似的,隨後便看到了四五名武警官兵也鑽了出來。
爲(wèi)了避免被誤傷,王兵立即大喊:“我叫王兵,這是我女朋友,我們不是匪徒。”
聽到這話,原先還有些警惕的武警官兵鬆了口粗氣,其中一個看似領(lǐng)隊的武警拿起對講機(jī),喊道:“報告,報告,找到了,兩名遊客都還活著。”
“你們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沒有?”
“其他的匪徒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