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耐總裁狂野 四十七章 花癡VS潑婦
接下來,事情進(jìn)行的出乎意外的順利,蕭牧野問了幾個很淺顯的問題。
雖然如此,但是經(jīng)過剛纔那個插曲之後,江春暖自然不敢再有絲毫的疏忽與失神,禮貌周全的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視線停滯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然後認(rèn)真謹(jǐn)慎的斟酌考慮,再作答。
所以二十分鐘後,江春暖又自我感覺良好地和那參與試講的一衆(zhòng)人一起坐在辦公樓的大廳裡等結(jié)果了。
“哐——”
那扇門終於被打開了,那個自稱是唐校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大廳裡那些無精打采的腦袋頓時齊刷刷的轉(zhuǎn)了過去。
那唐校長自然明白衆(zhòng)人的期待,也不多說廢話,清了清喉嚨便開口道,“感謝各位對本校的肯定和支持,但是鑑於本校的實際情況,只能對各位說一句——很遺憾,還請各位另謀高就吧!”
“啊……”
“其實本校錄用教師的條件並不是要求試講有多麼的精彩,只要求有兩點,一是耐心,二是愛心,各位可以回想一下,你們等在大廳裡是的表現(xiàn),有沒有焦躁不安,連連抱怨,如果有,這不就是不具備耐心嗎;還有就是在去政教樓的路上遇到的那個摔倒哭泣的孩子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施予援手,如果你們沒有,那麼不是也不具備愛心嗎?”
“啊……”人們頓時一片譁然。
這才意識到處處是局,時時是局,考驗原來是再戰(zhàn)場之外。怪不得這平野小學(xué)在這麼多的私立公立中小學(xué)中一直屹立如山,原來這教學(xué)理念是這麼的獨特實用呀。
但是他們在爲(wèi)自己與這個職位失之交臂感嘆唏噓了一陣後,似乎又隱隱的想起了什麼,然後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站在一側(cè)的江春暖身上,又順著江春暖的目光一起望向那唐校長。
是啊,他們也想知道原因,他們都沒有機(jī)會被錄用,但是他們中那在大廳裡安心等待、在路上扶了孩子的人爲(wèi)什麼也沒有被錄用呢?
看著那雙滿是疑問的盯著他的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唐校長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惋惜,然後躊躇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道,“至於江小姐嗎,蕭總讓我轉(zhuǎn)告你,耐心是夠,愛心也不缺,但是有一點希望你要注意,呃……一個教師要穩(wěn)重大方,不能總盯著男人的臉瞧,像個……像個花癡一樣……”
衆(zhòng)人一怔,隨後響起一片低低的竊笑聲,而江春暖的那張美麗的臉上則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變幻著。
就在衆(zhòng)人以爲(wèi)這個年輕普通的女人就要因爲(wèi)尷尬和羞憤哭出來的時候,她卻忽然轉(zhuǎn)身健步如飛的直向樓上而去。
人們一驚,以爲(wèi)她要做什麼傻事,立刻緊緊的尾隨其後。
但是她卻只是迅速的拐上了三樓走廊一側(cè)一間最大采光最好的辦公室,在秘書小姐未來得及阻攔之前快速的推門進(jìn)去。
江春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坐在寬大轉(zhuǎn)椅上的高大俊美的男子,然後目光清冷的朗聲道,“蕭先生,既然你這麼好心的送我箴言,我又怎麼沒有一點表示呢,我也送你兩句忠告,你作爲(wèi)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衆(zhòng)多企業(yè)的掌控者,智商是夠,謀略也不缺,但是希望你注意一點,呃……一個老闆要持重寬厚,嘴巴不能過賤,手段不要太爛,像個……潑婦一樣……”
語畢看也不在多看那驚愕的忘了反應(yīng)的男子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
江春暖慢慢的走黃昏的街頭,看著遠(yuǎn)處那乍起的燈火和身邊那三三兩兩暮歸的人羣,只覺得心情越發(fā)的低沉起來。
招手?jǐn)r了一輛計程車,但是等那計程車司機(jī)問她要到哪裡去時,她又歉意的向那司機(jī)擺了擺手,惹得那司機(jī)一陣白眼。
她怎麼忘了呢?這時候外婆已經(jīng)休息了,即使沒有,她也不能去打擾她,也不能將自己所受的委屈去向她哭訴,她已不再是小孩子,又怎麼能忍心讓那病痛纏身、力氣不濟(jì)的老人爲(wèi)她憂心呢?
她也不想打電話給她的任何一位朋友,包括王肖雲(yún),這個時刻該是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共進(jìn)晚餐的時刻吧,她不忍心給那份溫馨憑添一抹遺憾。
驀然間她覺得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個站牌底下雙手抱頭,任那幕色將孤零零的她包圍……
“吱——”
她詫異地擡起頭,盯著那停在身邊的黑色車子,那車窗慢慢地?fù)u下,然後露出一張清俊迷人的淡笑臉龐。
“在這裡做什麼,曬月亮嗎?”鄭明溪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裡盈滿了真實的笑意,邊說著還擡頭煞有介事的看了看那灰藍(lán)的天空。
“呃……”看著眼前的笑得一臉溫暖的男人,江春暖的眼睛不由得眼眶一熱,她微微擡了擡下頜,將視線投在那黑色的車身上,“真沒……沒想到會是你。”
鄭明溪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了,只剩下眼眸中那抹和周遭的幕色一般沉靜幽深的莫名情愫,“我也沒想到我去外省考察了一個月,回到這個城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忽然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指著對面道,“知道嗎?我就是從那上面看到你的,所以就立馬換了車子趕過來了。”
“啊……”江春暖一怔,擡頭看著對面循環(huán)路上的那座橋,眼睛再次溼潤了。
“不必這麼感動,”鄭明溪又笑了,“知道我剛纔看到你的第一眼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瘦削可憐,煢煢孑立的,讓我想起了那被世界拋棄的小兔子!”
“啊,你……”江春暖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嗔怨的瞪了眼前的男人。
“呵呵……”鄭明溪心情愉悅的大笑起來,“上車吧,小兔子,我?guī)闳コ圆荨!?
“好……好,”江春暖恨恨的咬了咬牙,“我是兔子,我吃草,但是你吃什麼呢?不會……也吃草吧?呵呵……”
鄭明溪並沒有再開口,只是目光含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幫她打開了車門。
其實他很想說他吃兔子,但是他終於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因爲(wèi)一切還不到時機(jī)。
只是登車而去的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聽著一輛同樣的黑色車子,一輛幾乎與那漸起的夜色融爲(wèi)一體的車子。
車上的男人瞇著眼睛的看著兩人笑語晏晏,看著兩人相偕而去,忽然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那方向盤上。
“喂,蘭風(fēng),是我……”片刻後,男人犀利的漆瞳陰鬱的一閃,掏出了手機(j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