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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打架 女權(quán)學(xué)院 青豆

安吉拉把蘇瑞哄回宿舍,安撫了好一陣才離開。蘇瑞想著,自己一輩子也變不成她那麼好,突然就又覺得有些傷心,抱著腿坐在牀上發(fā)愣。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巨大的東西“撲通”一聲砸在她旁邊,蘇瑞頭都沒擡就說道:“威廉同學(xué),麻煩你下次進我房間記得先敲門。”

“你今天晚上去哪了?”威廉哀怨地說,“你一個女孩子,二十四小時不見人影,你說你像話嗎?”

“關(guān)你屁事。”蘇瑞沒好氣地說。

“當(dāng)然關(guān)我屁事!”威廉幾乎用喊的,“你你你你去我房間看看,你就知道你幹了什麼——他孃的,關(guān)我屁事?關(guān)的就是我的屁事!”

蘇瑞茫然地看了他好一會,突然想起來上週自己說的——在晚宴上給他找?guī)讉€漂亮的男同性戀,此時自然是關(guān)他的“屁”事的。不由得撲哧一樂,拍拍他的肩膀:“我還以爲(wèi)你會喜歡,姐妹會提供的肯定是極品,怎麼不去享受享受?”

“你這惡毒的女人。”威廉抱住她的被子,“你自己去享受,這張牀歸我了。”

“真的?”蘇瑞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你確定?”

“回來!”威廉喊道,然後罵罵咧咧站起來,“不許去!”

“你真以爲(wèi)自己是在大西國,還想管我?”蘇瑞挑眉看著他。

“我其實不介意跟你睡一張牀的……”威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怎麼樣?要不然我讓你享受享受?”

要放在平時這種玩笑蘇瑞定然是一笑置之,但此刻卻實實在在地踩在她的傷口上,登時火得頭髮都要豎起來,聲音卻像是從冰庫裡撈出來的:“出去!”

“怎麼了?”威廉奇怪地看著她。

“出去!”她指著門,“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真生氣了?”威廉歪頭,“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

蘇瑞突然跳了起來,抓起他的領(lǐng)子照臉就是一拳。女院的體育課程並不嚴(yán)格,但是蘇瑞自小在第二層長大,也很學(xué)了些防身的本事,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打起架來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姿勢,下手又狠又壞,轉(zhuǎn)挑脆弱的地方。威廉哪裡見過這樣的女人,前幾秒鐘完全傻了,接著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往死裡痛,才知道對方是玩真的。他學(xué)的是正規(guī)的搏擊,面對這種又抓頭髮又撓指甲的,頗手忙腳亂了一陣,好容易壓制住對方,就被她一膝蓋頂在□上,痛得哇哇大叫。

“抱歉?”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竟是克萊頓,“威廉殿下在麼?”

“在,在……”威廉哼哼唧唧地說,“什麼事?”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克萊頓疑惑地問道,然後他才慢慢適應(yīng)了房間裡昏暗的燈光,發(fā)現(xiàn)威廉鼻青臉腫躺在地上,蘇瑞坐在牀邊,一隻腳還踩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麼來了?”蘇瑞覺得自己一定是得罪了神邸,讓他看到這麼一幅場景。

“上帝啊,這是怎麼了?”克萊頓喃喃地說,震驚慢慢變成了憤怒,他看著蘇瑞,眼睛都瞪圓了,“你怎麼能夠這樣——你,你怎麼可以打男孩子!你太過分了!”

“你搞錯狀況了……”威廉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我們鬧著玩呢。”

“有玩成這樣的?!”克萊頓尖聲說道,他指著威廉的臉上的傷,“你把他的臉都劃破了,你讓他以後怎麼辦?威廉你別怕,不用爲(wèi)這種人開脫,我知道你喜歡她——她不配!”

“那又怎樣?”蘇瑞突然煩了,冷漠地看著克萊頓,“這個不要臉的自己摸到我牀上來,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麼事,”克萊頓蹲下,撕開自己的手帕幫威廉包紮,“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蘇瑞,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滾出我的房間去,你們兩個!”她吼到,“出去!”

克萊頓憐憫地看著她:“在這個地方多呆一秒鐘,我都覺得噁心。”

威廉又是掙扎又是解釋,可克萊頓還是堅決地把他拖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蘇瑞一個人,沒有開燈,她坐在牀邊,眼淚一串串掉下來,悄無聲息。她想著,以後再也不要這樣哭,接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兩天她想了太多“以後再也不要”如何如何,其實又能夠怎樣呢?

這些眼淚,就當(dāng)是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吧——雖然其實早就已經(jīng)死去了,但她一直不肯承認(rèn)而已。

上帝在關(guān)閉一扇門之後,會爲(wèi)你打開一扇窗。

這句話不知爲(wèi)什麼浮現(xiàn)在她腦海裡。她站到窗口,整個學(xué)院只有姐妹會的宿舍才能看到城市外面的景色,儘管由於身處幾千米的高空,玻璃是密封死的。這個位置已經(jīng)高過的低空的骯髒雲(yún)層,擡頭看去,星空燦爛非常,一切都是美好而永恆的。

只不過是放開一些東西,然後得到另外一些東西,她對自己說,這也是公平的,沒有什麼好擔(dān)憂。

第二天蘇瑞完全恢復(fù)了常態(tài),當(dāng)衆(zhòng)向依然鼻青臉腫的威廉道歉,並且正式申請加入賽艇校隊。她笑著拜託安吉拉去幫她跟宿舍管理人員交涉,反而搞得後者又爲(wèi)她擔(dān)憂了一陣。威廉住到她隔壁的套間,和她共享客廳和娛樂室,不過經(jīng)過那一次打架事件之後,他說話做事都收斂許多,兩個人倒像是初次見面時那樣謹(jǐn)慎小心,如果用肯的話來說,就是十分貴族的社交方式。關(guān)於肯,她倒是再沒有去過第二層,那個古老的小杯子她交給全國最好的快遞公司送了過去,至於簽收與否她也沒有深究。總之,生活不會因爲(wèi)你倒黴而改變,也不會因爲(wèi)你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而懲罰你,相反,生活就是生活,一成不變。

轉(zhuǎn)眼到了深秋,上層的天氣受外圍影響比較大,尤其是天冷的時候。蘇瑞穿著冬天的制服:襯衫、羊毛背心、呢大衣、細(xì)繩領(lǐng)花,下身依然是格紋裙、長襪和黑皮鞋,只不過厚度與夏季的有所不同。制服上的會標(biāo)已經(jīng)變成了金色,安吉拉全力去準(zhǔn)備她的畢業(yè)論文,從十月開始,蘇瑞正式擔(dān)任姐妹會的會長,她是歷史上第一任非貴族的姐妹會會長,同時也是最年輕的一位,莫爾溫日報還劃出了專門的版面來報道這件事情,一時間蘇瑞竟成了社交圈的名人,“明日之星”,她們這樣稱呼她。蘇瑞不置可否,她覺得那個倒黴的夏天過去之後,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情需要糾結(jié)了。或許就像那句著名的廣告詞那樣:just do it。思考有什麼用呢?

週三是飛艇隊訓(xùn)練的日子,蘇瑞把威廉從牀上揪起來,兩個人肩並肩走向訓(xùn)練場。

“你也真能睡,我午飯都吃過了。”蘇瑞說道。

“我就那麼點愛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威廉偷偷看她,他現(xiàn)在看她的時候都是斜著眼睛的,做賊一般,非常有趣,“你看到報紙了嗎?今天你的故事又佔了一整版,說你十歲初試時候成績是全市第一。”

“過不了兩天她們就沒興趣了。”蘇瑞搖搖頭,“新聞就是這樣。”

“你說話的語氣像個老太太。”

“嗯,說不定我就是個老太太,然後做了美容手術(shù),改了出生日期。”

“很冷的笑話。”威廉撇嘴。

“總要活躍下氣氛,”蘇瑞笑道,“你自從上次被我打傻了之後,說話做事都變得無趣起來,真是不好玩。”

“誰,誰被打傻了!”威廉臉紅,“我那叫好男不和女鬥!”

“原來如此。”蘇瑞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西人是怎麼說的來著,紳士風(fēng)度,嗯?”

倒搞得威廉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之前在搏擊課上,老師都不敢真的用力。和你的那次算我第一次打架吧。”

“榮幸之至。”蘇瑞笑得更開心,“原來你的第一次給了我。”

“討厭,就知道欺負(fù)人家……”威廉跺腳。他不知從哪學(xué)了套撒嬌本領(lǐng),竟比赫爾的男人還多了幾分味道,大概是從根本上比較放得開的緣故,每次他用這招,蘇瑞就會覺得心情大好。

“呦,兩口子訓(xùn)練來了!”梅西遠(yuǎn)遠(yuǎn)跟他們打招呼。

“隊長好。”威廉很禮貌地打招呼。

“殿下,這怎麼擔(dān)得起……”梅西才軟綿綿地說了半句,就板起臉來,“你們兩個混球遲到了三分鐘,繞訓(xùn)練場跑十圈!”

“難道不是一分鐘一圈嗎?”蘇瑞小心翼翼地問道。

“狗男女一起遲到,要重罰!”梅西很威風(fēng)地說,“尤其是你,會長大人,最缺乏的就是團隊精神,整天只知道泡男人,太不像話了。”

“我跑,我跑就是了……”蘇瑞作出投降的姿勢,“隊長說什麼,小的就做什麼。”

飛艇訓(xùn)練場不是依照人的尺度設(shè)計的,十圈下來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後,威廉都累得幾乎趴在地上,更不用說蘇瑞。她坐在長凳上大口喘氣,訓(xùn)練服被汗水浸透了,裹得曲線玲瓏,惹得威廉一邊擦汗,一邊偷看。

“你能不能別再歪著頭看人,”蘇瑞不滿地說道,“跟個鳥類似的。”

“鳥類?”

“你不知道嗎,鳥類的眼睛長在腦袋的兩側(cè),所以它們想要看前方的東西,只能把頭扭過來。”蘇瑞一面說一面比劃。

“如果我現(xiàn)在說要追你,你會不會拒絕?”威廉問道。

“會。”蘇瑞很乾脆地說。

“那你當(dāng)我什麼都沒說。”威廉說完,又咕噥著,“我怎麼看上你這麼個彆扭的女人……”

“你說什麼?”蘇瑞挑眉。

“沒有沒有,我說你長得漂亮,把我迷得七葷八素。”他作出一個誇張的陶醉表情。

蘇瑞失笑:“受不了你了。”

“好了,今天的訓(xùn)練到此結(jié)束。”梅西宣佈道。

蘇瑞稍稍有些不滿,但是沒說什麼,威廉則直接喊了出來:“哎,有沒有搞錯,我們兩個參加校隊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每次不是跑步就是擦器械,連飛艇都沒摸過,你什麼意思啊!”

“新人鍛鍊期。”梅西看都沒看他一眼,挽住蘇瑞,柔聲說道,“這是校隊的習(xí)俗,會長大人你不要生氣哦。”

“沒關(guān)係,還有,你小子要是再叫我會長大人,我就讓你去擦姐妹會的桌子!”蘇瑞兇惡地說。

梅西倒抽一口涼氣:“你知道姐妹會有多少桌子嘛!”

“不太多,”蘇瑞溫柔地說,“關(guān)鍵是房子太大了,很多會議室都不怎麼用,你知道,僱人的話很多錢的……”

“我錯了!”梅西很堅決地說道,“下次一定讓你們上跑道。”

“這樣才乖。”蘇瑞笑得極可愛,威廉又不由自主地歪著頭看她,被她瞪了一眼之後,乾脆轉(zhuǎn)過頭來,直直地盯著。

“你男人**呢?”梅西小聲問她。

“男人這種生物,無時無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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