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並不清楚約德村的教學進度，但是里斯本初級魔法學院的入學要求就是在十三歲之前掌握任意一們法術。
按照格林的想法，約德村的孩子們就算再怎麼“鹹魚”，和那些“精英”的差距也應該不會太大才對。然而結果非常糟糕。
別說立體幾何了，就連平面幾何以及代數都不會！
成績最好的孩子也不過是能夠進行兩位數的加減乘除，這個結果在預料之外，但是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只是一羣十歲出頭的小學生而已，即使其中年齡最大的也不過相當於地球上的初中生。
可是這樣一來，格林就有點抓瞎了：“如果不會空間幾何的話，要怎麼繪製法術模型？”格林忍不住看向最後麼的老法師，“老湯姆，你施法的時候難道不需要在腦袋裡繪製魔法模型？”
老湯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當然需要，如果連個模型都沒有，魔力根本聚集不起來嘛。”
格林：“可是這些孩子完全沒有學過空間幾何，要怎麼在腦海中構建模型？”
老湯姆一臉尷尬地開口道：“法術模型的話……只要形狀差不多就行了，只要施法手勢和咒語正確，模型只要看起來差不多就行了。”
聽到老湯姆的話，格林眉頭一挑：“差不多就行了？”
“嗯。”老湯姆點點頭，“差不多就行了。”
格林回頭看了看黑板上的模型，低頭想了想，從口袋中掏出磷蘚開始施法。
手勢……完美。
模型……草圖。有個大致形狀就行了。
咒語……完美。
“光亮術！”
魔力消耗了，但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果然，法術模型的誤差太大了嗎？”
格林低頭想了想，再次開始重新施法。
這一次，格林稍微提高了一些模型的精度。
“光亮術！”
一小團光出現在格林手中。
“居然真的差不多就可以了？”格林之前模型勾勒可都是拿著尺子和筆進行勾勒的，精度極高，而現在則是直接用筆進行快速繪圖，精度誤差高了不少，有可能施法失敗，但是施法速度卻也提高了一些。
顯然，用尺子精心勾勒耗費的時間遠遠超過這種草圖繪製，使用這種方式能夠節約格林不少時間。
突然，格林腦海中靈光一閃！
等等！難道說【法術瞬發】也是這樣的？
格林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熟皮，準備施展自己最擅長的法術——法師護甲。
手勢……完美！
模型……草圖……我擦！？我還沒畫呢，模型怎麼就建好了！？
格林心神動盪，法術瞬間失敗了。
冷靜，冷靜。
格林再次開始施法。
手勢……完美！
模型……瞬間複製完畢。
咒語……精簡。
“法師護甲！”
伴隨著格林的聲音剛剛落下，格林身上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護甲。
格林仔細回味之前的施法過程：“原來如此。法術瞬發是‘複製粘貼’式的快速建模，而不是慢慢手動繪製。我只是起了個頭，模型就貼好了。之前我居然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法術瞬發的原理是搞清楚了。接下來試試法術定發吧。”
取消掉身上的法師護甲，格林再次開始施法。
手勢……省略。
模型……完美。
咒語……完美。
“法師護甲！”
什麼反應都沒有……
“奇怪，手勢不能省略嗎？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就當格林想要繼續試驗的時候，老湯姆終於忍不住開口喚醒了格林。
老湯姆：“那個……格林先生。”
“嗯？”格林擡起頭來。
“現在還在上課當中……”
格林揉了揉腦袋：“啊，抱歉。因爲想到了一些東西，所以一時間忘我了。”
“沒事。格林先生，可以請您爲我們講解一下您剛剛說的那個……”老法師看向黑板，“三維立體座標系嗎？”
“這個啊……”格林回頭看了一眼黑板，“這個超標了。這些孩子現在要學的應該是代數以及平面幾何吧？”
“不，那個……”老法師有些扭捏，“我希望您能夠稍微講解一下，這樣我也能跟著學習一下。”
格林震驚了：“你不會也不會立體幾何吧？”
“哈哈。”老法師尷尬地笑了笑，“我的法術是野路子，都是自己胡亂學的，所以……那個，不太明白你們學院派的一些高端理論。”
格林一臉微妙地看著老法師：“原來如此。”
一般的建築師首先學會了繪圖，然後纔開始學建房。而眼前這個老法師就是那種完全看不懂建築圖紙，但是卻照樣能夠靠經驗建房子的“老工匠”。
在建造一些簡單的房屋時，“老工匠”還能湊合，但是一旦房屋結構太複雜，“老工匠”就有點抓瞎了。
這樣的道理放在法師身上也同樣適用。由於缺乏足夠的理論支撐，前期還好，完全可以依靠經驗來應付，到了後期就有點抓瞎了。而老法師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因此主動向格林討教。
而格林也沒有藏私，主動將相關的規則講解了一番。
教室裡的小孩們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老湯姆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老湯姆：“原來如此，有這個三維座標系的話，想要理解法術模型就簡單多了！不過這個雖然可以精確地勾勒出零環以及一環法術的法術模型，但是……二環法術呢？”
“在三維座標系中再加一個變量，讓它變成四維座標系就行了。”
“四維座標系？”老湯姆看著自己的手指，皺起了眉頭，“三維？變量？四維？空間有第四個維度嗎？”
“二環法術確實會涉及到四維空間的概念，如果無法理解的話，就算你進階超凡法師也有可能無法學會二環法術。”格林頓了頓，“加油吧。”
“超凡法師啊……”老法師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了。”
“嗯？莫非你曾經進階失敗過？”
“是的。”老法師面露苦笑，“不僅進階失敗，而且我的使魔還死過。”
“節哀。”進階失敗會掉屬性和魔力，使魔死亡再掉一些魔力，進階成功率會變的很難看。
老法師看向跟在格林身邊的莫娜：“您的使魔是人造使魔嗎？看起來挺特別的，不僅有著一定的智慧，而且似乎還能夠分裂增殖。”
格林嘴角微微抽搐，沒有解釋。
使魔？格林也不知道自己的使魔究竟在哪兒，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它還活著，並且位置每天都在變化，想要定位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