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樣?女人沒有工作的權利?有種你別受傷啊,男人不行還不準女人上!?”慕萱妮不滿,離開了餘奕文就開始抱怨。
坐在採訪車裡,攝影師轉頭問她:“你剛纔什麼都沒拿到?”
“放屁!”慕萱妮一甩手:“我是誰?我是超級無敵聰明有氣質有素質有內涵有能力美麗無雙的美少女慕萱妮耶,拿不到東西我會撒手?”
可是剛纔明明聽說警察給的微型攝影機被她扔了……攝影師不信任的看著她,卻不敢開口反駁。
慕萱妮得意一笑:“老孃拼了命,怎麼著也得拿點東西回來……”說著把手伸進了衣服裡……
攝影師臉一紅,把頭撇向一邊……
這頭,慕萱妮的手在胸前摸了兩下,從內衣裡掏出個鈕釦狀的東西來,“看,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小型的錄音器。
慕萱妮一看那項鍊就知道,款式太華麗和她樸素的衣著根本就不搭,綁匪可不是傻子,把別人當傻子的人才是真的傻子——當然,她沒有說警察是傻子的意思。她只是覺得,這條項鍊一旦被發現,她勢必要扔了它才能取得綁匪的信任,她的目的是從綁匪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真相必須保存下來才作數,不然以綁匪今天的行爲,牢飯是吃定了,那她的報道就會變得口說無憑。
她隨身帶著一個微型錄音機,上樓的時候,她把它塞進了內衣裡……
回到公司,她直接找到她的領導——刑偵調查的節目製作人張製作。她將錄音放給他聽——
“我叫王大勇,沒什麼文化,空有一把力氣,平時在工地做做工,可憐巴巴的一點工錢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年初的時候,我們的包工頭說接了一筆大生意,建一座跨江大橋。那座橋你知道吧?就是三年前奠基,到現在還沒完工的那座……三年換了四個建築公司,在工地做慣的人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貓膩。可是今年,**把這項工程包給了平安建築公司,平安的口碑很好,安總做事有魄力,爲人也大方,我想跟著他幹總是不會吃虧的……可是誰知道,我們做了7個月,只拿了2個月工錢……”
“剋扣工人工資?”
“不……這事不怪安總,他知道我母親老了,妻子重病常年臥牀不起,兒子還在讀書,已經幫了我很多……我兒子今年高考,錄取通知寄到家裡,看到昂貴的學費我就頭疼,可我已經不好意思去求安總了,我知道他也在爲這項工程發愁,**批的款項沒有一分錢到他手裡,現在工程有這個進度都是他先墊付出來的,包括那兩個月工人工資……”
“錢在哪裡?”
“在李華光那裡,他們這些當官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上億元的資金硬是賺在手裡,要得急了就撥個十幾萬出來,可是這麼大的工程,十幾萬值個幾天花?前面四家公司都是這麼給逼走的,這回輪到平安,他更是賺的死緊,一分錢要不到,也虧得安總資金雄厚週轉靈活才頂了7個月……”
“你說李華光貪污?”
“也許是,可誰又看到了呢?他只是不發錢而已。有很多工程都是這樣,建築公司投標下來先做,後續款項再一筆筆到位,有時候是完工之後一次性結賬。但那些都是小工程,跨江大橋這樣的大項目單靠私人怎麼可能做得成?我想安總也江郎才盡了。”
“這和你今天綁架路人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裡煩,出來走走……上個月,我寫了封匿名信分別投給警察局,反貪局和市**,可惜都石沉大海,我想他們肯定都串通好了保李華光的……正好這時那女的從我身邊路過,我就抓了她……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你以爲抓了她就能逼李華光把錢交出來?”
“不能……所以我才找你,你是記者,記者說話有公衆效應的,只要你將這件事爆出來,李華光就要接受調查,我們就能拿到錢了!求你救救我!”
“這件事我當然要爆,不過我救不了你,你犯法了!”
“我要坐牢?我不能坐牢!我們一家四口就靠我一人賺錢養活,我媽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妻子又有病,還有我兒子,他學習很好的,他不能輟學……你幫我啊,幫我和法官求求情,我也是迫不得已走投無路……”
“其實你早就應該找報社,而不是自作主張……”
“你這麼說就是不肯幫我了?如果我死了,也要拉你墊背!”
“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
錄音到這裡結束。慕萱妮兩手一攤,“然後他就拉著我跳樓了。”
張製作眉頭皺得緊緊的:“你先出去,我跟上面請示一下,半小時後開編.輯會議。”
“是……”慕萱妮留下錄音器,退了出去。臨出門回頭看了眼張製作,他的電話剛好接通,用手捂著話筒,示意慕萱妮先走。
慕萱妮沒再多說什麼,關上門。她在走廊上來回逛著,真相真的能順利曝光嗎?他們的對手可不是小人物,而是分管城市建設的副市長李華光,他在官場上吃的深,底子厚,人脈廣,要不是這樣,那三封匿名信也不至於石沉大海……
她走到自動販賣機邊,投了幣想點一杯咖啡,睡得晚,起得早,使她睡眠不足。擡手剛想按下,卻有人動作比她還快。
那是一隻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他點了一杯綠茶。杯子“咕嘟”一下從販賣機裡落下來,溫柔而磁性的嗓音響起:“咖啡喝多了對胃不好,喝杯綠茶也是可以提神的。”
慕萱妮擡起頭來,看著這個男人。他穿著考究的西服,身材高大,頭髮烏黑濃密,雙眼炯炯有神,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微翹的嘴角讓人砰然心動……
“你是?”慕萱妮很確定她不認識這個人。
男人友善地伸出手來和她握手:“你好,我叫安子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