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下牀,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準備去樓下找些好吃的,我往那黑乎乎的敞開的房門之外走。
我打開了樓道里的燈光,來到了廚房裡,打開了冰箱。冰箱裡裝的滿滿的有:牛奶、麪包、水果……
我望著這裝得滿滿的冰箱,皮膚感受到寒冷,這種溫度我想起很多東西,比如:胖男人家的牀底下冰箱裡一家三口的人頭、警察局的冰櫃裡六個人的屍體……我看見裡面有個包包菜,包包菜的影像和白色蠕動的人腦重疊在一起,漸漸地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個夾雜著鮮血白嘩嘩如同奶豆腐般的人腦……
“啊!——”我捂住眼睛,一聲尖叫過後,我再次看冰箱裡的那顆包包菜,發現包包菜還是包包菜,沒有人腦。我想,我是瘋了!我絕對瘋了!最近遇見的怪事太多了,導致了我神經太緊張,我得放鬆,不然我早晚精神得會崩潰。
“宿星,你得放鬆,你不能這樣……”我自言自語地鼓勵自己,平復著情緒。
“呵呵……”空氣中傳來如同孩子般銀鈴般的笑聲,笑聲有點像鬼嬰的聲音,這鬼嬰的笑聲平時不都是“咯吱——咯吱——”的,今天好不容易換了點正常的笑聲,卻比這“咯吱——咯吱——”地笑聲還要恐怖,因爲我分不清這是真的鬼嬰的聲音,還是我幻聽了。這“呵呵……”笑聲來回傳蕩在走廊,笑聲裡似乎有對我的嘲笑,在這個時間點十分詭異。
“一定是我幻聽了,鬼嬰的笑聲不是這樣子的。宿星,你要放鬆,你沒聽見,當做沒聽見……”我深呼吸給自己緩解情緒,然後自我安慰道。
“咕咕……”肚子發出飢餓地聲音,催促我趕快進食。肚子裡就像有些吸血蟲子,在吸飢腸轆轆我的血般。我全身都沒力氣,現在腦海裡被飢餓佔滿了,就想吃點東西。我在睡前就吃過飯了,但是消化也太快了,我感覺到身體里正在出現某種異變,這似乎是這異變是在那次醉酒之後纔開始的,究竟是什麼異變也不知道。
我拿起冰箱裡的麪包啃食,發現麪包變得無色無味,艱澀難嚥,我努力地把這麪包吃下去,可是實在太難吃了,我都要吐掉了,這麪包給我的感覺就像過期了三五年一樣,但保質期上的日期上還沒過期。
我又一次拿起冰箱中的另一個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牛奶,可還沒喝下兩口,我就沒忍住“嘔……”地一聲,把剛剛嚥下去的牛奶都吐了出來。
我拿出冰箱裡所有的食物試了一遍,我發現所有的能吃的食物都失去味道,變得特別難吃,就連那顆包包菜,什麼味道都沒有。冰箱的地面上被我弄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食物。
“咕咕……”肚子還在瘋狂的咆哮著,我感覺我好餓,要是我在不吃東西的話,我真的會死的。這冰箱中,似乎就只有一種東西沒吃了,那個是新鮮帶血的肉。
那新鮮帶血的肉上血絲分明,紅的那麼誘人,一看起來就很有食慾,也不知道是什麼肉。我哽咽著口水,雙手抓住那塊肉張開口瘋狂地啃食、撕咬起來,如同很多天沒吃過飯的人。這塊新鮮帶血的肉應該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我吃完最後一口肉,滿臉都是血淋淋的,我這才慢慢意識到我剛剛做了什麼,我居然生吃肉,我摸著嘴角殘留的肉渣,我是不是真的瘋了,我感覺到了恐怖無比。
——我不能這樣!我一定要把那塊肉吐出來……
我趴在地面上,一陣陣的乾嘔,想把剛剛那些被我吃進去的肉給吐出來,可腦海中浮現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這麼好吃的東西,吐了好可惜啊……”這個聲音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阻止著那些肉從我的胃裡分離。
地面上的剛剛被我弄掉在地的那些食物,都已非常驚人的速度在腐爛,像那顆包包菜,才短短幾分鐘就爛成了一團帶有惡臭味道的污水和枯黃菜葉殘渣的混合物,在這些混合物中還有密密麻麻乳白色的蛆在蠕動。其他的食物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望著那些腐爛的菜葉,再次忍不住的劇烈的乾嘔起來。
光線變得昏暗,一閃一閃得,整個廚房異常的寒冷,就如同冰窖一般。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我望著這景象,腳都在不停地顫抖,心裡就是覺得十分不安。
“一定是這個房子電路老化,所以這燈才一閃一閃,光線才這麼晃……”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可是,這光線一晃一晃的更厲害了,我的心卻不由自主變得更加不安,腳也抖得更厲害了。
一隻冰冷溼噠噠的手搭在我的後背上,那一刻,我的心都掉到了恐懼的谷底,如果恐懼要是有溫度,我想那就是和死一樣的冰冷!
也不知道那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有多久,我和那隻手彼此僵持著,我感覺到空氣都是冷的。我對我背後的景象出想象出三種可能:
第一種“獨手”說,可能搭在我肩上的就是一隻手;
第二種“惡作劇”說,可能這是種就是白竹的惡作劇;
第三種“鬧鬼”說,可能就是真的鬧鬼了。
這手的溫度這麼涼,明顯第一、二種的可能性比較低。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最後,我鼓足了勇氣,忐忑不安地回頭,看了一下那是一隻的手究竟是來自何方神聖的,對上了一張俊美的臉,這張臉長得就不像人該有的,就和鬼幻化出來的一樣,足以迷倒一大片的任何女人。但對我來說,只有恐懼,因爲我知道這是一張曾經死過的死人臉。
——肖楠!
我再次受驚到,那個比鬼還恐怖的存在!
——尼瑪!肖楠怎麼會出現在廚房?
肖楠全身溼噠噠的,臉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細線,在這些細線處還在不斷地往地上流著水。
“宿星,人肉好吃嗎?”肖楠對我幽幽地說道。
——不會我剛剛吃的美味無比的肉真的就是人肉吧!
想到這裡,我身體一驚,嚇得撒腿就往廚房外跑。
可是,當我跑出廚房門口,卻看到那個肖楠祭祀時的那個小鬼出現在門口。小鬼臉色慘白慘白的,就和一張白紙一般,他全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這些傷痕的數量比之前多了許多,多出來的這些傷痕都是一道一道的刀痕,這刀痕連臉上都有。
從廚房裡飄來一陣黑風,我的身體就像被控住了一樣,腦海裡只有飢餓,一下子就抓住了小鬼。
小鬼舌頭被割掉了,說不出話來的。可是,當我抓小鬼的時候,小鬼支支吾吾地挪動嘴脣,好似在對我說話:“手……鏈……”
黑暗中,我身體不由自主抓住小鬼的人頭,然後開始吃著人頭,我臉上沾滿了鮮血。我用手挖出小鬼的眼珠,放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嚼著,血水就順著我的嘴角流下來!
接著我又吃耳朵、鼻子、嘴脣、臉,最後是**!小鬼的頭已經掉了下來,我抱著頭,在頭頂上用手指挖了個洞,對著洞,吸著!吸著!!!!白花花的**在夜裡份外剌眼,
“咚!……”我恢復了意識,能夠控住自己的身體,我驚恐地把小鬼的頭被扔到了地上,
“啊!——”太可怕了,我尖叫著,我的眼前一黑,感覺自己陷入一個滾動的血紅色漩渦,我的眼前只有天旋地轉,慢慢地我失去了知覺……
“宿星,呵呵……你逃不掉的……”在我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刻,我聽到一個和我相同的聲音。
“救命!——”我一聲尖叫劃破了寧靜的夜晚,從牀鋪上驚醒過來,全身大汗淋漓。
白竹被我的叫聲也嚇醒了,他關心的打開了一旁的檯燈,溫柔地拍著我的肩膀,關心地問我:“宿星,你怎麼了?”
“沒……我就是做了一場噩夢。”我慢慢地從噩夢裡緩解過來。
“不怕,我陪著你,我會保護你的。”白竹體貼地說道。
因爲我,又一次打擾到白竹,我陷入了自責,對白竹說道:“白竹,你快點休息吧,我不是第一次做噩夢了,沒事。”
“宿星……”白竹還有什麼話要說,卻沒說出口。
我故作生氣地模樣,“白竹,你快睡覺,要是你不睡覺,我就不理你了!”
“好的。”白竹聽話的說道,然後蓋起被子,就睡了。不久之後,傳來了“呼呼……”震耳欲聾地打呼嚕聲。而我望著那昏暗的檯燈,檯燈那黃色的光線,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一切太真實了!我感覺這應該不是噩夢。
夢中我遇見小鬼的畫面歷歷在目,小鬼支支吾吾地挪動嘴脣,好似在對我說話:“手……鏈……”
我想起了之前小鬼給我的那條“蛇圖案”手鍊,小鬼似乎想通過這條“手鍊”對我說些什麼。在我夢中見到的祭祀臺的那個小鬼,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會不會“蛇圖案”手鍊上有什麼特殊的功能?是個法器之類的?
我掀開被子,就直接下牀,打開了抽屜,拿出了那個小鬼曾經給我的“蛇圖案”手鍊,這“蛇圖案”手鍊沒有什麼特別的,材料就是很普通的人造的銀白色金屬,在這金屬上刻有許許多多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