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西秦島的雲海一片接著一片,連綿起伏,天空中的大雁成羣結隊歸去,我的小手忍不住搭在了白竹的手上,多希望數十年以後,還能牽著你的手在黃昏下。
我和白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一道黑色的身影匆匆忙忙從胖男人家這口水井掠過了。 我連忙轉頭望著白竹,指著這個方向,不安地說道:“白竹,你看這裡!”
白竹順著我指的方向,開口驚訝地道:“表……哥……”
——哪門子表哥,不是黑影越過去嗎?
我再次望向這個方向,人影已經消失了,而一個和我死去的前男友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穿著一道籃球服,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那麼大的黑袋子裡,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他站在胖男人家的水井旁。
——肖楠……不,肖楠已經死了。只是……長得一模一而已……
我心裡十分沉痛,肖楠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畢竟我和他在一起曾經有許多幸福的回憶,哪怕是現在有了白竹這個男朋友,心裡還有一些感情,真的只是一些。
——忘了從哪本書上讀過一句話說:“每個人的初戀是最難忘記,最美好的?!?
白竹像丟了神一樣,往這個水井邊走去,白竹一直盯著這個和死去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突然,白竹兩隻手搭在這個男人的肩膀,確認這眼前的人不是做夢,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真的是表哥嗎?”
這個和死去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很平靜地說道:“是的,白竹,我找到你了,我們兄弟重逢了。”
白竹激動得和這個男人相擁在一起,眼淚盈眶激動地說道:“表哥,多少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我想起了在第一次進警察局回來的路上,我和白竹的對話:
——我望著白竹這張酷似肖楠的臉,好奇地問道:“白竹,你家裡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哥哥或者弟弟之類的嗎?”
——“沒有啊,不過我家人曾經告訴我曾經我有個遠房的表哥,只是他很小的時候走丟了。”白竹說這句話,有些傷感?!耙皇撬邅G的話,我想他應該和我差不多一樣大了?”
按照白竹之前所說的,白竹應該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表哥,自從白竹小時候的遠房表哥給人口拐賣之後,更不曾聽說過任何有關於表哥的消息。
我覺得白竹是因爲這個男人和他眉目有些相似,所以把這個男人錯當成表哥,要是這個男人真的是白竹的表哥那也太不可思議了。“白竹,你沒有搞錯吧?他真的是你這走丟的遠房表哥嗎?”
白竹鬆開這個男人,有些自責地說道:“宿星,你不知道,其實我的遠房表哥是小時候來我家,和我一起出去玩,結果走丟的,小時候家裡所有人都說他長得和我很相似,你看這個男人長得不是和我很像嗎?他肯定是我這個走丟了的表哥?!?
我望著這個男人和死去的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覺得有些恐怖,打死我都不相信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是肖楠的哥哥,有可能這又是鬼嬰或者黑寡婦的陰謀。
我懷疑地說道:“他可能是騙子也說不定!白竹,不能因爲的自責,而把騙子當成你丟失的表哥?!?
白竹聽了我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也開始變得有些謹慎,白竹打探地問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嗎?”
這個男人眨了眨眼睛好看的丹鳳眼,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叫白竹,你的家在c市在豪華的別墅區?!?
“沒錯……你就是我走丟的遠房表哥!”白竹再次激動道。
“白竹,千萬不要上當,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任何人要是去調查你都能夠查的出這些?!蔽覍Π字窬娴?。
接著,我轉頭看著這個男人,說真的這個和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真的很好看,他身上散發著的氣息比白竹還要妖邪,輪廓比白竹還要精緻,我都看呆了三秒。
姐要聲明一點,我絕對不是花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這男人長得這麼好看,一點也不像人,給我心裡反倒增加了一些警惕,我上下打量這個男人,對在這個男人說道:“既然這位先生說是白竹的遠房表哥,有沒有什麼表明身份的物品?”
“宿星,都這麼多年了,物品也該都很少了吧。”白竹顯得有些爲難,搞得我好像不想讓他們相認一樣。
“呵呵……這位小姐說得沒錯,但是,我倒是有許多東西能證明我的身份?!边@個男人說著從黑色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一張臉皮!我在看,認出了那張白嫩的臉皮,是黑暗的長廊裡遇見的小男孩的臉皮,那小男孩的臉皮溼噠噠的,還冒著水滴。
“呵呵……我還有呢?!苯又@個男人拿出了一隻滿是皺紋的手,那是我在小男孩回憶裡看見的他的奶奶的手。
這個男人一共從袋子裡拿了六樣東西,除了這小男孩的臉皮和老奶奶的手以外,還有白花花像豆腐花的腦幹、一顆暗紅色的心臟、一條鮮紅色小巧的舌頭、一個粗大的脖子。
也許是被可怕的東西嚇多了,換做以前我估計早就嚇得不敢看了,現在我只是是嚇得滿臉都在抽搐身體不停地發抖。
這六樣東西都冒著黑氣。黑氣消散之後。六件東西變成了六件破舊的玩意:足球、足球鞋、足球服、畫、調羹、碗。
白竹看到這六件東西之後,滿是激動地再次擁住這個和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我還記得這些東西,這個足球是你第一次來我家玩,我們兩個不小心打破別人家的窗的那個足球。這件足球服和足球鞋是你當時穿的。還有這張畫,是我們第一次分別時,我送給你的畫。這調羹和碗是我去你家做客用的。這六件東西每件東西都對我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我可以從聽白竹的話,可以看得出黑氣消失後的出現的這六件東西對白竹有著很重要的意義。要不是白竹小時候,白竹的遠房表哥因爲白竹走丟了,白竹應該和這個遠房表哥感情特別好。
——難道之前的六件殘忍冒著黑氣東西就只有我可以看見嗎?會不會是我瘋了?看花眼了。
——白竹和這個男人有共同的記憶,看來這個男人就是白竹的遠房表哥沒錯。
這個男人在和白竹擁抱的時候,用惡毒無比的眼神望著我,那眼神讓我心裡一陣發麻。在他和白竹擁抱完之後,一個跨步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捏起我的一縷秀髮放在了鼻端聞了起來。“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的頭髮好香,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宿星。”我冰冷地對這個和肖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說道,我對他充滿了警惕,我內心告訴自己,肖楠已經死了。
白竹上前一把擁住我,柔情似水的凝視著我,說道:“表哥,這是我的女朋友。” “啊,有些對不起啊。”
這個男人鬆開了我的頭髮,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我可以看得出他是故意的,他向白竹道歉道?!八L得太像我前女朋友了,讓我情不自禁。”
“對了,表哥你叫什麼呢?”白竹轉移了這個尷尬地話題。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到這個男人對我有意思,剛何況像白竹這樣聰明的男人。白竹只是當作沒看到,我理解白竹,畢竟因爲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千里迢迢來找自己,這份自責和愧疚壓在他的心底。
“肖楠。消失的‘消’去掉三點水,楠木的‘楠’?!毙ら冻霭谆ɑǖ难例X,陰森森地笑著。
我心一驚——肖楠不是死了嗎?
“表哥,你今晚打算在哪裡休息呢?這附近找人家住有些不方便。”白竹顯然要有挽留肖楠住下來的意思。
“我還沒找到住處,今天晚上,方便在你們這裡住嗎?”肖楠說著,眼光時不時飽含曖昧地看著我問道。
——這要是讓肖楠這個是死是活的人到現在都分不清,住進來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我打算回來拿點錢,今天晚上和宿星去外面找住處,要是我們三個人結伴去找住處也有伴,會方便些、安全點。”白竹說道。還是白竹想得周道。
“爲什麼放著好好的房子不住,要出去住呢?”肖楠有些困惑。
“在這個屋子附近,包括這個屋子,都死了人,還鬧鬼?!卑字駹戨y地說道。
“表弟,正好我和那些江湖術士學了一些法術,說不定會幫助你們。”肖楠說道。
“可是,上一個道士來了之後就死了?!卑字裼行戨y。
“表弟,你要相信我。那個道士只是學藝不精,要不你們現在這裡住一晚看看?!毙ら苁亲孕诺卣f道。
白竹有些糾結,肖楠似乎能夠看穿白竹的心裡擔心地事情,繼續說道:“你們都住了那麼久了,不也沒事情嗎?也就一晚?!?
白竹看了肖楠,猶豫了半天說道:“好吧。表哥,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