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公交車就到了家門口,我望著家門口和鄰居家胖男人的房子,在這個小山丘上也就只有這兩棟房子了,附近也沒什麼人家。
如今,胖男人的房子都空了,沒什麼人,就剩下自己住的這棟房子,有點(diǎn)孤零零的。
“白竹,這裡就剩你和我居住了,還要住上一個星期了。”我有些失落的說。
曾經(jīng),想逃離繁華吵鬧c市,找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切從頭來過,可真正逃離c市之後,心裡頭卻有點(diǎn)想念c市的熱鬧了。
人的慾望和貪婪總是填不滿,永遠(yuǎn)不懂得珍惜現(xiàn)在的,總是在懷念自己失去的又或者是沒有擁有的。
“宿星,別怕,我會陪著你的。”白竹溫柔地說道。
我走進(jìn)家裡,白竹很細(xì)心地幫著我收拾家中,有兩三天沒回來,家裡都有了灰塵。白竹是個愛乾淨(jìng)的人,有些潔癖。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剛剛黑色的斗篷落下的一本斑駁的本薄,從這個本薄破舊的程度可以看的出這個本薄有一些年代了。
這個本薄用的紙是黃色,就像是死人用的紙錢的顏色,紙的味道散發(fā)著淡淡的寺廟裡煙柱燃燒完灰盡的味道,是用線裝訂起來,在這個本薄封面左邊寫著三個大字“生死簿。”
我翻閱這本生死簿,裡面記載著西秦島出生的人的生辰,死時,以及陽壽等。不過,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恐怖的事情,就是這些人的死時都這寫著“6”。
我想起了警察局的冰櫃的屍體數(shù)字,也是“6”;警察局門口公交車站牌的路數(shù),也是“6”……
爲(wèi)何我的身邊總會出現(xiàn)那麼多與“6”相關(guān)的事物?
我再次看向生死簿,生死薄死時的格檔是一排排的“6”,我快速的翻閱著生死薄,每一頁都是一排排“6”,我多希望能夠看到不是“6”。
我的腦海裡浮現(xiàn)出可怕的畫面:我面色如同殭屍般滄桑,雙手溫柔地?fù)崦约郝∑鸬亩亲樱嵌亲雍艹翛]有一絲心跳……這些“6”不像是我懷著鬼嬰的時候,挺著大肚子的模樣嗎?想到這裡,我不敢在繼續(xù)翻閱生死薄。
“咯吱――咯吱――”空氣中迴盪著鬼嬰的嘲諷地笑聲,而周圍卻沒有任何的小孩,鬼嬰就像躲在某個角落,偷偷地窺視著發(fā)生的一切。鬼嬰的笑聲又像是從我的腦袋裡傳來的……
我以爲(wèi)遠(yuǎn)離了c市就能拜託可惡的鬼嬰,沒想到他一直緊跟著我不放,我拿起沙發(fā)前的水果刀,衝著空氣一陣狂砍,面目猙獰地虹道:“出來!別躲躲藏藏,你這怪物!我不怕你!”
然而,這笑聲過後,沒有任何迴應(yīng),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就像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忽然,我聽到“嗖嗖……”地聲音從廚房傳來,難道是鬼嬰嗎?我神經(jīng)緊張地拽緊拿把水果刀,往廚房走去。
突然,我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廚房冒過。
“不要過來――”我驚恐地大喊,拿著水果刀,對著空氣一陣揮舞
“碰――”地幾聲落地的聲音。
“宿星!宿星!”白竹悲傷地對我喊道,我被白竹拉回了現(xiàn)實(shí),慢慢地恢復(fù)了平靜。
原來是白竹從廚房裡拿來一大盆的蘋果,見到我揮舞著刀自言自語的這樣子,蘋果灑了一地。
“白竹,我在公交車上撿到的黑色斗篷落下的本子,那個本子上好多6,這些6就像是一個孕婦一樣,我聽到鬼嬰在嘲笑我,我好害怕……”我情緒相當(dāng)奔潰,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白竹拿過我手裡的刀,把它丟在了地上。他擁抱住我,深情地說道,“宿星,一切都會過去的,等這個星期過後,我?guī)闳タ瘁t(yī)生,我會把你治好的……”
“白竹,我沒有發(fā)瘋,你要相信我!”我委屈地說道,拿起那本生死薄,給白竹看,“白竹,這上面能證明我沒說謊!”
白竹打開了那個本子,那個本子上所有的字全部消失了,就和一本無字天書一樣,連封面的“生死薄”幾個字也都消失了。
白竹失望地說道:“宿星,這可能就是公交車上乘客不小心落下的一本草稿紙。上面什麼都沒有。”
我奪過那個本子,認(rèn)真地翻過每一頁,真的每一頁都是白紙!我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這上面剛纔明明還有字的,怎麼會一下子都不見了?!”
白竹安慰我說道:“宿星,我相信你說的,你好好休息一覺,什麼也都別想了。”
我知道白竹根本就不相信我,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能瘋了,我真的很害怕哪天我要是真的瘋了,會傷害到白竹,我悲傷地對白竹說:“白竹,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和你一起去看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