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任何人的幫助都是有限度的,真正聰明的人在自己能站穩(wěn)的時候,應該禮貌的拒絕別人的攙扶。
江雨領著孩子和白欣怡找到包廂的時候正看見劉警跟林嘉木一起聊著什麼,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筆,頓時就覺得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臉,“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劉警笑道,“兒子,叫阿姨和姐姐?!?
“阿姨,姐姐?!眲⒄荛L得跟劉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都是國字臉,細長的內(nèi)雙眼,顯得英氣十足,“爸爸!我考了一百分!”
“好!一百分好!來爸爸這裡坐?!眲⒕寖鹤幼阶约荷磉叄皩α耍文?,這是欣怡,我和鄭鐸老戰(zhàn)友的妹妹。”
林嘉木起身跟白欣怡寒暄著,讓她坐到了自己身邊,江雨坐到了劉警左邊的位置,用手抹了抹他衣服上的灰,“你又做什麼去了?一身灰?!?
“沒什麼,去農(nóng)村出了個現(xiàn)場,那邊現(xiàn)在都在燒荒呢,灰大。”劉警笑嘻嘻地說道,“老婆,點菜吧?!?
“欣怡是客人,欣怡先點吧,只管點你愛吃的就行了。”江雨把菜單交給了欣怡。
“我……還是你們先點吧。”白欣怡頗有些拘謹,林嘉木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樣,本來她以爲做偵探的女人都是男人婆,沒想到林嘉木穿得很有女人味兒,襯衫搭毛衣的組合顯得她頗有親和力,至於那個一身黑衣服,眼睛畫得誇張的年輕姑娘,她有點沒搞清楚是誰……
“我先點。”汪思甜看出她的尷尬,把菜單接了過來,“我吃海鮮鍋,然後羊羔肉三盤,羊排三盤,再來一份金針菇就行了?!庇辛送羲继鸬拈_頭,點菜很順利,劉警果然像是之前說的那樣,點了不少看起來就很貴的海鮮,江雨則是青拼和各種蘑菇,白欣怡點了個海鮮鍋之後就沒要別的,林嘉木則是點了一份鴨血,又點了酒水。
這一桌子的人,除了白欣怡之外都是熟人,雖然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她,可她一來心理有負擔,二來本身就不是健談的人,很快就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坐在一旁吃飯,聽他們說話了,林嘉木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嘴上頗不饒人,經(jīng)常把劉警頂?shù)谜f不出話來,每到這個時候江雨就是很淑女的笑笑,拿個什麼別的話題岔過去,汪思甜則是跟劉哲玩得很高興。
劉警把一盤子蝦爬子轉(zhuǎn)到白欣怡那裡,“你吃吃看這個,你哥最喜歡這個了。”
“嗯?!逼鋵嵥蚕矚g,就是不太敢轉(zhuǎn)桌子。
“我跟鄭鐸每次回老家都能拿回去不少海鮮,你哥每次都吃不夠,一邊吃一邊說爲了海鮮退伍以後也要來a市工作,每天吃海鮮……”
“嗯……我媽也說過我哥愛吃海鮮?!?
“唉……你哥運氣不好,大風大浪的演習,任務,都闖過來了,結(jié)果回駐地的時候山上落石……早一分鐘或者晚一分鐘都能躲過去,偏偏就砸到了他坐的那輛車……”劉警喝多了酒,話有點多,“本來那次他應該跟我和老鄭坐一輛車,可那次老鄭吃多了地瓜,總放屁,他閒棄老鄭臭,跟別人換了車……沒想到……”
“我媽說他是命中註定?!辈皇敲性]定又是什麼呢?別人家都是一家子團團圓圓,只有自己家,自從哥哥過世了就一直沒緩過來,好不容易自己考上了大學,家裡感覺又有了希望,多了些歡樂,又遇上這件事……
“我原來呢,也不信命,現(xiàn)在信了?!眲⒕酶蜗胍c燃,看見一桌子女人孩子,又把煙收了回去,喝了口酒。
白欣怡抿嘴笑了笑,扭過頭看了眼窗外的夜景,夜幕下的城市多少有些大同小異,霓虹燈下人們來去匆匆,放眼望去都是陌生人,耳邊聽到的都是異鄉(xiāng)的鄉(xiāng)音,“你在a市打算做什麼工作?”
“呃?”白欣怡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林嘉木跟她在說話,“我在很多地方打過工,不過都做不長。”
“我有個朋友有個美髮沙龍,缺個白班收銀……”
“美髮沙龍是不是人太多?”本來收銀絕對不在白欣怡的人生規(guī)劃之內(nèi),可是兩年她在幾個城市做各種工作養(yǎng)自己,連酒店服務生都做過,收銀已經(jīng)是很清閒的工作了。
“她那裡是會員制的,來往的人確實很多,不過安全可以保證?!?
“我怕給她添麻煩。”說到底她還是怕在人多的地方工作,太容易被徐揚找到,雖然她來a市的事只有她父母知道,可萬一……
“不會的……”本來林嘉木也可以把白欣怡弄到事務所去,現(xiàn)在思甜也不光是守在事務所,鄭鐸在外地,很多需要兩個人做得工作,林嘉木都是帶著汪思甜去做的,這丫頭腦子活膽大心細,是天生的調(diào)查員,只不過林嘉木看白欣怡一副自卑封閉的樣子,有意想要讓她在人多的地方鍛練一下,張琪那裡一是會員制,收費也高,來往的人相對單純些,二是真有人去搗亂,張琪和她手下那幫美髮師可不是好惹的。
“那……好……”白欣怡想了半天沒問包不包吃住的事,如果不包吃住的話,她也要租房子……
“欣怡姐你是不要租房?”汪思甜說道。
她剛說完劉警就插嘴了,“我們家有她的地方住,租什麼房……”
江雨打了他一下,“你聽聽看欣怡的看法,咱們家整天沒人,黑洞洞的,也許人家年輕人住不慣?!?
“劉大哥,你能讓我在你家暫時落腳已經(jīng)很好了,我既然想在a市常駐,就得租房住,不能打擾別人?!?
“劉大哥,你別耽誤我賺錢,我的室友搬走了,我正找室友呢,欣怡,你來跟我住,我不收你押金,兩房一廳我住主臥你住次臥,客廳、衛(wèi)生間、廚房共享,水電供暖分攤,8oo塊一個月,你看行嗎?”
“只有我們倆個人?”
“當然了,沒有別人?!?
“行?!卑仔棱诰W(wǎng)上查過a市的租房價格,8oo塊的房子太少了,這個價格很公道。
“這兩個傻子,一個不給人看房,也不說地點,直接就說價格,一個就傻乎乎的租了,欣怡,你真不怕思甜把你賣了?”林嘉木戳了戳汪思甜的額頭。
白欣怡搖頭笑了,是啊,她又怎麼犯傻了呢……
“沒關係,我知道汪思甜他們家的位置,離張琪的沙龍坐公交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他們家附近羣租房租個單間都得一千塊,這個買賣劃算得很。”劉警笑道,“嘉木,你可不許幫思甜坐地起價?!?
江雨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次她笑得高興無負擔多了。
在幾百人口的城市裡想要尋找一個自己消失掉的人有多難?徐揚站在城市的廣場上,忽然覺得有些茫然,他找遍了白雪的同學、朋友,甚至是在上一個城市時的同事、室友,可沒有一個人知道白雪的下落,有些同學還勸他收手,不要再到處找白雪了……他就知道,所有的人都在騙他,都在阻撓他,都不希望白雪跟他在一起。
他到移動營業(yè)廳去查白雪的手機號碼,可被告知該號碼已經(jīng)被註銷,上網(wǎng)去查白雪的qq號碼,可也因爲常時間不使用被騰訊收回了,校友錄上更是不見白雪的身影,他冒充別人的名字去裡面套話,結(jié)果已經(jīng)上了幾次當?shù)耐瑢W都很謹慎,一發(fā)現(xiàn)有人問白雪,本來聊得很開心的一羣人,都不說話了。
難道他跟白雪真得緣盡了?不!她只不過是一時糊塗纔會跟他分手的,她看見自己這麼辛苦的尋找她,一定會……
對了……當年他跟白雪在一起的時候,聽她說過她有一個哥哥,可惜早年在部隊犧牲了,白家在a市沒有什麼認識的人,難道是她哥哥的戰(zhàn)友?
他依稀記得白雪說過他哥哥的部隊的駐地和番號,他在白家也看見過他哥哥的照片,軍裝照很普通,倒是一張迷彩照很顯眼,尤其是手腕上的刺青,好像是狼……他還問過,部隊不是不準許刺青嗎?白雪說這是他哥哥所在的特種大隊的標識,整個軍區(qū)也只有不到三十人有這樣的刺青,他到網(wǎng)上以尋找自己哥哥戰(zhàn)友給他驚喜的名義開了個帖子,他描述得很模糊,但是刺青說得很詳細,雖然回帖的人不少,可能說清楚的人不多,不過這些人說得都差不多,有這種刺青的只有某軍區(qū)的特種大隊,還有一個人指出了軍區(qū)所在地,到了第三天,有人問他哥哥是哪年入伍的。
他記得白雪說她哥比她七歲,按照這個年齡猜了一下,有人發(fā)給他一個戰(zhàn)友聯(lián)絡網(wǎng)站的地址,說他要找的戰(zhàn)友應該在這裡。
果然在一張照片上,他找到了白雪的哥哥……可是餘下的人只有兩三個人留下了名字。
他順著這兩三個人的線索加上a市爲關鍵字查找,沒想到能查找到的信息有上千條,說得都是a市的刑警隊長劉警,屢立奇功……
原來白雪是爲了這個纔來a市的……他就讓她這麼害怕,來找刑警隊長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