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凡養殖場總廠大門口,此時燈火通明,周圍村子的人紛紛走出來,看一看那個廠子到底如何了。
這幾個月,這座養殖場可是成爲了很多人都想進去的地方,都想去裡面上班。
從裡面傳出來的消息,也著實讓人們興奮和嚮往。
吃不完的肉,吃不完的蛋,工作時間不長也不累,工資很高,這樣的地方如果不能吸引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吸引人?
“你們說,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怎麼好好的就被查封了,難道里面有人犯事了?”
“我聽說好像是養殖場的老闆,得罪了某個大人物。”
各種各樣的傳聞在人們耳中流淌,那些變得越來越怪,越來越奇葩的流言,還真的有人相信。
當有人傳出,養殖場的幕後老闆,和省裡面的高官大公子爭風吃醋,然後那位大公子,直接開口封殺了這座養殖場,還被穿的有鼻子有眼的,讓人很是信服。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偶然,都是人們閒著無聊瞎傳的。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該放假的都放假了,該回家的也都回來了,閒著無聊自然是各種聊天,聊著聊著就變了味道,這也是養殖場的生意太好,有人眼紅,加上進入養殖場失敗,妒忌下產生的流言。
這一切,都對養殖場沒有任何的影響,真正能影響養殖場的人,可不在這外面的百姓當中。
哦不,也許在。
人羣遠處,幾輛大衆轎車停在那裡,車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智,還有李智找來的幫手。
雖然從機關當中離開從商了,可李智的那些關係,還有他家的那些關係,可都還在,稍微利用一下,那就是簡簡單單。
現在的這種衛生檢查,就是其中的一項。
他就不信了,陳北知道了養殖場的變故,會不會立刻趕來,然後一番掙扎之後,乖乖的低頭認錯。
這樣一座千人以上的養殖場,一年也不少賺吧?
至少一年百萬,那是沒有問題的,拿下陳北,那麼陳北會孝敬他多少?
百萬?還是幾百萬?
也許爲了兒子車禍花費的所有金錢,都可以從陳北身上找回來,甚至還有得賺。
一想到這裡,李智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紅光,那是高興的紅光。
“叮鈴鈴……”
就在李智等待陳北迴來的時候,他的身邊,找來的幫手忽然拿起手機。
“喂,領導,您說?啊?那個……嗯,我知道了。”
對方一接通電話,就表現的十分嚴肅,但是說著說著,李智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麼對方看待自己的眼神,有些問題呢。
出事了?
難道是兒子車禍的事情徹底暴露?無法掩蓋了?
還是其他的什麼?
很快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老李呀,你確定對方只是一個養殖場的小老闆?”
“確定呀,我可是找了四哥,才調查清楚的。”
“四哥?四哥已經進去了,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告辭。”
對方不等李智解釋,直接下車走人,同時走到養殖場前面,和手下說了一些什麼。
最後封條被他親手撕掉,同時找到李紅,一番誠懇的道歉之後,灰溜溜的帶著手下離開。
衛生局的人走了,莫名其妙的走了,留下一羣不解的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沒有熱鬧之後,不歡而散,各自回家準備過年了。
李紅好像明白了什麼,急忙給老闆撥打電話彙報一下,而遠處的大衆車內,李智的臉上充滿了不解,很快這種不解就變成了憤怒。
對方這是在幹什麼?
我是請你來幫忙的。
你怎麼幫著人家。
這不是打我李智的臉嗎?
什麼人,收了錢竟然如此辦事,真是混蛋一個。
可很快李智臉色有些發白,四哥進去了?
四哥怎麼進去的?
心中越想越害怕,急忙拿出手機,撥打四哥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聽著電話那頭的提示,李智的臉色更加灰暗了。
四哥的號碼,可是全天開啓的,從來就沒有關機的時候,看來四哥真的是出事了。
“喂?我是李智呀,幫我查一下,對,對,交警隊那邊發生了什麼,喂,喂……”
聽著電話當中傳來的呵斥聲音,還有命令束手待斃的聲音,李智的心跳猛地停頓了一下。
方纔撥打的電話,可是給他親哥打的,他雖然離開了機關,可他哥卻沒有,目前算是一個小處長,雖然不是什麼實權部門,但認識的人更加廣泛,可親哥都被抓了。
這是什麼情況?
不信邪的李智,急忙撥打了其他人的電話,一番撥打之後,手機掉落在地上。
他李家的那些親屬,那些在機關在政府工作的人,全部都無法撥通電話,難道全部都出事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應該是玩笑,是玩笑,是他們和我一起開玩笑。”
李智嘴巴張開,大口的呼吸,他不敢細想,生怕想到的結果是他想象的那樣。
可怕什麼,就來什麼。
手機的鈴聲響起,屏幕也閃爍起來。
望著屏幕上的數字,尤其是後面的那三個字,李智的手開始顫抖。
“喂!這裡是北郊派出所,是李智吧?請立刻前往派出所報道,你和某些案件有些關聯,限你三個小時內抵達,不然逮捕令將直接下發……”
聽著對方生冷的聲音,還有那讓人絕望的消息。
去派出所報道,覈實案情。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做了什麼?
爲什麼老天會如此得開玩笑呢?
李智不明白,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等到他從大牢內出來,纔想明白一點,可那時候,他後悔都已經晚了。
在牢獄當中,他無數次的幻想著,如果當初再見陳北之前,有人告訴他陳北的真實身份和身價,還有陳北幾個兄弟的背景,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找陳北的麻煩,更加不敢來找陳北產業的麻煩。
他得罪可不是一個陳北,而是很多個權貴。
首先,陳北要在省城新建四個大規模的養殖場,這對於四方的官員來說,那就是親爸爸,那就是上趕著送政績,送功勞,送關係的親爹,就差上香供著了,要是知道有一個蠢貨找陳北的麻煩,那絕對要讓那個蠢貨去死,絕對不能讓養殖場停止建設。
如果省城的高官們知道他李智要對付陳北,對於那個侯家候奇水的弟弟,對付那個將趙家拉下水的人,侯家會怎麼做?將李智直接弄死,然後在挫骨揚灰都是有可能的,侯家這半年的飛昇,可都是因爲陳北的關係。
更別說,那些不爽趙家的人,可都對陳北有不小的好感,更別說,省高官對於陳北,也是感覺不錯呢。
當一個人的錢財和關係達到某種地步,某些坐井觀天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底牌。
一句話,貧窮限制了某些人的想象,這一點古今中午都是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