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容淮的毒計
別說是南宮雅這樣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就是沐清漪也被容瑾這神來的一筆給嚇得有些呆住了。之前容瑾說得沐清漪只當(dāng)他是胡扯罷了,但是卻忘了容九公子素來都是一個能夠?qū)⑷魏魏兜氖虑樽龅冕輳氛蠊饷饕话恪?
而論力氣,就是三個沐清漪加在一起也不會是容瑾的對手。沐清漪推了一下,攬著她的人卻是紋絲不動。最終,沐清漪也只是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一邊哀悼自己即將蕩然無存的名聲,也就隨他去了。
其實這件事受到衝擊最大的還是本就是無辜的南宮雅。可憐一個被南宮家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姑娘,連男女直接的親吻都還沒有見過,就一步登天的去看兩個俊眉男子親吻。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妙齡少女而已啊,兄長爲(wèi)她選擇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選,只是名聲方面有些問題,她只是想來確認(rèn)一下或者看看到底要怎麼辦而已,爲(wèi)什麼就要讓她看到如此火爆的一幕?
好一會兒,容瑾終於有些意猶未盡的放開了懷中的人兒。側(cè)首似笑非笑的看著呆若木雞的南宮雅挑眉道:“現(xiàn)在你明白我們是什麼關(guān)係了吧?”
“你你們”南宮雅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呆滯。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出什麼反應(yīng)纔是對的,要罵吧,看著豫王身邊那玉顏嫣紅,氣喘吁吁,眸光流轉(zhuǎn)的白衣少年,她卻覺得怎麼也罵不出口。她甚至覺得,顧流雲(yún)個豫王站在一起甚至比跟她站在一起更加賞心悅目。她根本就無法想象顧流雲(yún)如果跟豫王一樣親吻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情景。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更少了幾分血色,南宮雅恨恨的瞪了容瑾一眼,跺了跺腳哭著跑走了。
看到對手不戰(zhàn)而退,容九公子頓時龍心大悅。低頭看著因爲(wèi)力氣不濟(jì)被迫靠在自己懷中的沐清漪,笑容可掬的道:“清清你看,這個南宮雅對你一點兒也不真心,這樣就跑了?!?
沐清漪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磨牙,“她若是對我真心又該如何?!”
“哎?”容瑾眨了眨眼,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堅定的道:“那就更加狠狠地收拾!”
沐清漪一把推開他,整理了一下儀容往外走去,“你一個大男人,把個小姑娘氣哭了還能耐了?”
“小姑娘關(guān)本王什麼事?本王只對清清一個人好?!比蓁硭?dāng)然的道。
沐清漪腳下一頓,回頭望著跟在自己身後俊美的黑衣青年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容瑾大多數(shù)時候很混蛋,但是更多的時候他說的話總是很容易就讓她心軟和動容。特別是這些話他只會對她一個人說。只要還是個女人,恐怕都很難拒絕這樣的專注和感情吧。
“清清怎麼了?”容瑾偏著頭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沐清漪。沐清漪搖頭,在容瑾疑惑的目光中擡頭,微微踮起腳在他微涼的薄脣上印下一個淡淡的吻,“今天做的不錯?!?
容瑾怔怔的望著轉(zhuǎn)身悠然而去的白衣身影,一時間也回不過神來了。擡手輕觸依舊微涼的脣,上面彷彿還留著淡淡的幽香
自家妹妹笑語嫣然的出門,卻紅著眼睛一臉驚慌的回來。即使是南宮翼也有些不能淡然了,連忙攔住了想要回自己院子的小妹,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書房,“雅兒,出什麼事了?難道是顧流雲(yún)欺負(fù)你了?”再一想顧流雲(yún)的爲(wèi)人,就算對他想要撮合他和雅兒不滿也斷不至於欺負(fù)一個小姑娘,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是豫王?”
南宮雅又羞又惱,恨恨的瞪了大哥一樣,道:“沒有人欺負(fù)我!大哥,我我不喜歡顧流雲(yún),我不想嫁給他?!钡降姿€是沒有當(dāng)著大哥的面說出顧流雲(yún)和豫王的事情,雖然京城裡的流言已經(jīng)不少,但是流言到底還是流言沒有人拿到過什麼真憑實據(jù)。平心而論,南宮雅也不想讓那個俊雅如玉的少年被人們輕視議論。
南宮翼認(rèn)真的打量了南宮雅許久,確定她是認(rèn)真的之後卻也還是稍稍鬆了口氣,面色也跟著和緩了許多。雖然他當(dāng)初想要撮合顧流雲(yún)和自家妹妹的時候存著拉攏顧流雲(yún)和豫王的私心,就算顧流雲(yún)真的個豫王有些什麼,男子跟男子到底不是長久之事也無傷大雅。但是南宮雅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如果她婚後過的不好他也未必會高興,而如果南宮雅真的跟豫王搶人將來到底會多麼悲慘,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曾經(jīng)印證過了。
擡手輕輕揉了揉南宮雅的髮絲,南宮翼柔聲道:“沒關(guān)係,不喜歡就算了。以後大哥一定給你找一個比顧流雲(yún)跟出衆(zhòng)的如意郎君?!甭勓?,南宮雅不由也是莞爾一笑,道:“比顧公子更出衆(zhòng)的只怕是不好找呢?!?
這世上,比顧流雲(yún)長得好的未必沒有,比他身份貴重的也不少,比他才華橫溢的找找應(yīng)該也有,比他性子好的也有,但是若要找一個比顧流雲(yún)長得好,出身好,能力強(qiáng),性格好的,只怕還當(dāng)真找不到。
“顧公子大約也看不上我呢。大哥不嫌棄雅兒就好了?!蹦蠈m雅低聲道。南宮翼笑道:“我們南宮家的女兒誰敢嫌棄?既然雅兒看不上他那就算了?!边@樣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原本雙方也都是處在試探的階段並沒有將這件事外傳。如今南宮家的女兒看不上顧流雲(yún),雖然說對顧流雲(yún)男人的面子來說有些不好看,但是卻已經(jīng)是雙方都不受損失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而南宮家送出去鳳來琴的事也說得過去了。
“翼兒雅兒怎麼在這?”兄妹倆正說笑間,南宮絕從外面進(jìn)來??吹侥蠈m雅沉吟了一下,溫聲問道。
“雅兒見過父親,見過莊王?!蹦蠈m雅連忙屈身行禮,有些意外的看到跟在南宮絕身後進(jìn)來的容瑄。容瑄和南宮雅雖然是表兄妹,但是年齡卻可算得上是兩代人了。平時自然也沒有什麼交集,只是淡淡的點頭,“雅兒免禮。”
南宮雅也知道他們必然是有正事要說,識趣的福身道:“雅兒先告退了。”
看著南宮雅出去,南宮絕才看向南宮翼道:“雅兒這麼怎麼了?”南宮絕半生縱橫沙場,身上的殺氣莫說是尋常人物就是自己的家人也有些畏懼。膝下三個兒女除了兒子南宮羽以外,長子南宮翼和女兒南宮雅對她都是尊敬有餘但是親近不足。所以,南宮雅有什麼事一般都是寧願跟自己的兩個哥哥說而不是他這個老父親。
南宮翼搖搖頭道:“沒什麼,雅兒跟我說顧流雲(yún)的事情?!?
容瑄有些好奇的挑眉道:“顧流雲(yún)怎麼了?是了,本王前些日子聽說你將鳳來送給了顧流雲(yún),難道”
南宮翼搖頭道:“這事兒不成。”
南宮絕也有些不悅的道:“這事本來就不妥,那顧流雲(yún)跟豫王之間的傳言雖然不知真假,但是若是真的,雅兒嫁過去豈不是受委屈?”南宮絕是武將,即使如今深陷朝堂也遠(yuǎn)沒有那些文人來的喜歡拐彎抹角。對於這個年幼的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
南宮翼點頭道:“父親教訓(xùn)的是,這事是兒子當(dāng)初相差了。不過雖然這婚事不成,但是從這些日子顧流雲(yún)的態(tài)度來看,豫王偏向表哥的可能性也不小?!?
容瑄蹙眉,有些疑惑的問道:“顧流雲(yún)可以代表九弟的決定?”
“即使不能,顧流雲(yún)的態(tài)度也能從一定程度上顯示出豫王殿下的想法?!蹦蠈m翼道,“這些日子上門跟顧流雲(yún)套近乎的人並不是沒有,但是顧流雲(yún)的態(tài)度卻一直都是不偏不倚的??此茰睾陀H切,實則冷淡呢疏離。也只有對南宮家還算當(dāng)然,這也可以解釋成顧公子是看在二弟的面子上?!?
但是,他們這些人都明白,朋友之間的交情和朝堂上的勢力卻是兩回事。
容瑄沉吟著道:“若是如此,倒也不失爲(wèi)一件好事?;蛟S本王應(yīng)該找個時間去九弟府上拜訪一番,這些日子的事情本王總是感到有些不安?!边@幾日秦王府和莊王府之間的互相攻訐已經(jīng)到了一個相當(dāng)激烈的程度了。但是那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的父皇卻始終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這樣的情況讓容瑄感到十分的不安??傆X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fàn)圍。
聽容瑄這麼說,南宮翼凝眉沉思了片刻,皺眉道:“表哥可要小心著一些端王?!北绕饎e的王爺,南宮翼一直覺得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端王。雖然端王在所有的皇子中可算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好性子。但是如果真的只是這樣,一個母家出身平平的皇子能夠到如今更秦王府和莊王府三足鼎立的局面麼?要知道,秦王和莊王背後站著的可是南宮家和周家。
南宮翼的提醒容瑄怎麼會不明白?只是如今的形式容淮步步緊逼逼得他不得不先出手對付容淮。但是如果最後卻被容琰漁翁得利了,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南宮絕白的眉頭緊皺,以他對西越帝的瞭解,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今朝堂上幾乎鬧開了鍋,而西越帝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別人爬到他頭上撒野的人。
想了想,南宮絕點頭道:“莊王去拜訪一下豫王也好。就算豫王不肯助你,最好也要搞好關(guān)係?!币苍S,在萬不得已的時刻,豫王可以救莊王一命。南宮絕不喜歡朝堂的鬥爭,但是西越帝早已經(jīng)不許他外出領(lǐng)兵了。而身爲(wèi)一個武將在戰(zhàn)場上廝殺了半輩子的對危險的直覺,南宮絕同樣有不太好的預(yù)感。
秦王府裡,比起莊王和南宮家的和睦同心,秦王府卻沒有那麼愉快了。容淮到底年輕,不是說他的年齡而是他的資歷。一個從前幾乎從未做過任何事情的人突然接替質(zhì)王掌握了質(zhì)王府原有的勢力,私底下並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許多原本對治王忠心耿耿服服帖帖的老臣未必便服容淮。而質(zhì)王的老人和容淮自己的心腹之前的衝突和矛盾更是容淮不得不面對的問題。雖然明知道父王留下來的人才是如今的秦王府的中堅力量,但是人心都是偏的,容淮很多時候行事很不自覺的就會偏向自己的心腹,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另一方面,容淮對於那些總是喜歡對他指手畫腳的老人也同樣的不滿。
書房裡,容淮坐下坐上不悅的怒視著下首第一位的周丞相。一貫穩(wěn)重的周丞相也難得有些氣急敗壞,“殿下,這次的事情你太過心急了?!?
容淮不悅的道:“什麼叫本王心急?”
周丞相擡起道:“殿下在朝中立足未穩(wěn)就開始跟莊王作對先不說勝負(fù)如何,就算是殿下省了,這讓陛下怎麼看殿下?讓朝中羣臣怎麼看殿下?”
容淮冷笑一聲道:“不然舅公想要本王如何?是本王先對容瑄下手的麼?分明是他逼得本王不得不還手!舅公別忘了,父王的仇還要記在容瑄身上。”周丞相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殿下,老夫早就勸過殿下,如今說什麼都爲(wèi)時過早。只有一個之,忍”
容淮煩躁的摔了手中的茶杯,起身道:“忍忍忍!你們就知道要本王忍!容瑾本王要忍,容瑄本王要忍,殺父之仇要忍,現(xiàn)在連容瑄咄咄逼人本王還要忍!再這麼扔下去本王還當(dāng)成什麼皇子皇孫,直接當(dāng)那金水河裡的王八不是更舒服!”
見他如此,周丞相只能無奈的嘆氣。不忍能如何?陛下是個眼底容不下沙子的,論資歷容淮是所有上朝的皇子皇孫中最低的,論輩分是最小的。自己都還沒站穩(wěn)腳就想去絆倒別人,最後只怕先跌倒的會是他自己。
周丞相能夠高居西越左相之位這麼多年不倒,最要緊的便是行事謹(jǐn)慎。不該做的絕不多做,不該說的絕不多說,偏偏卻攤上了這樣一個性情急躁的侄外孫,除了嘆氣還能怎麼辦?
看著周丞相愁眉苦臉的模樣,容淮只覺得晦氣。但是到底還記得他的身份,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沉聲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舅公,你還是說說看該怎麼辦吧?!?
周丞相苦笑,“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除了你死我活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殿下派去彭州的人到底回來了沒有?”
容淮點頭道:“回來了。據(jù)前去暗訪的人說,父王本來已經(jīng)拿到了皇祖父所要的九霄仙芝準(zhǔn)備趕回京城了。原本他並沒有跟容瑄一道走,但是最後卻不知怎麼的變成了容瑄和父王一起遇襲,而且還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說到最後,容淮已經(jīng)咬牙切齒了。
雖然西越帝早早的將這件案子給了結(jié)了,但是秦王府卻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讓容璜死的不明不白。自然暗中拍了不少人去繼續(xù)追查。
“我父王必定是被容瑄所害,說不定連皇祖父的九霄仙芝也在他的手中!”容淮一拍桌面沉聲道。周丞相心中一動,擡眼看向容淮。容淮問道:“舅公有什麼話說?”
周丞相凝眉道:“九霄仙芝如果陛下知道九霄仙芝在莊王手中的話”
容淮皺眉道:“這只是我們的懷疑,只怕拿不出證據(jù)?!敝茇┫喟櫭嫉溃骸皯岩删蛪蛄?,我們能夠這樣懷疑難道陛下就不會?你覺得,陛下當(dāng)初爲(wèi)什麼同時派出兩位皇子取尋找九霄仙芝?”
容淮疑惑的看著他,周丞相淡淡道:“自然是怕派去的人悄悄私吞了九霄仙芝。雖然你我都知道,如果得到九霄仙芝立刻獻(xiàn)給陛下的好處,但是或許在陛下的眼中九霄仙芝的用處遠(yuǎn)比陛下賞賜的好處要重要的多?!?
容淮不解,“這是爲(wèi)何?”九霄仙芝固然能夠延年益壽,甚至將武功平平的人變成絕世高手。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皇族來說,絕世高手的吸引力其實並不太大,至於延年益壽,能夠延年益壽的東西總是會有的,皇族富有天下有什麼找不到的。九霄仙芝再名貴也不能真的讓人長生不老。
周丞相沉聲道:“陛下今年已經(jīng)六十八了,這個年紀(jì)的老人都怕死。這種感覺,絕不是王爺這樣三十出頭的人能夠理解的?!比松呤艁硐。退阄髟降凵眢w不錯按常理算也沒有幾年好活了。身爲(wèi)一個坐擁天下權(quán)勢的帝王,他沒有理由不怕死。或者說,他還不想死。
容淮心中一震,西越帝太過的高高在三,太過的冷厲無情。以至於很多時候容淮都會忘記那高高的龍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他沒有幾年好活了。這個想法,不知怎麼的讓容淮突然心跳快了許多。
有些艱難的掩去了心中突然的妄動,容淮凝視這周丞相道:“舅公的意思是說,咱們舊事重提將這件事捅到皇祖父跟前去?”
周丞相沉默了良久,沉聲道:“賭一次?!庇刹坏盟毁€,這一次秦王倉促出手對付莊王,根本就沒有什麼準(zhǔn)備。而周丞相很清楚,秦王根本就不是老練的莊王的對手。更何況,這一次莊王的身後絕不止是莊王一個人的影子?,F(xiàn)在朝堂上鬧得彷彿勢均力敵的模樣,那隻不過是莊王還沒有下定決定做最後一擊罷了。一旦走到最後,秦王只怕是有敗無勝。
“好!”容淮點頭,自信的笑道。眼中閃動著傲然的光彩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容瑄落敗自己光明正大的傲立在朝堂上的一幕。
送走了周丞相,書房裡間走出來一個人。
男子容貌俊雅,身形修長,隱隱有尊貴的王侯之相。只是嚴(yán)重的那一絲陰鷙深深地破壞了他原本應(yīng)該溫和的氣質(zhì)。
容淮擡眼看了男子一眼,沉聲道:“剛剛本王跟舅公的話,你都聽到了?”
男子含笑道:“自然是聽到了,多謝秦王信任?!?
容淮傲然道:“你是平湖郡主的夫婿,便是本王的妹婿。莫要辜負(fù)了本王的信任?!?
男子,正是被封爲(wèi)順寧郡王的現(xiàn)任藥王谷主慕容煜。慕容煜看著容淮道:“秦王想要在下怎麼做?”
容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舅公說的雖然好聽,但是本王知道他其實根本不看好本王。若是皇祖父依然偏幫著容瑄的話,只怕咱們確實是扳不不倒他,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南宮家。南宮絕雖然早已經(jīng)不上戰(zhàn)場,但是他在軍中的聲望卻是西越任何一個將領(lǐng)都比不上的?;首娓妇退憧丛谒拿孀由弦膊粫p易動容瑄的?!?
“秦王的意思是?”
“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容淮冷冷道。慕容煜似乎並不驚訝容淮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挑眉道:“秦王想要?dú)⒘饲f王?只是在這天子腳下只怕是不太容易。”
容淮盯著他道:“所以,本王才找你?!?
慕容煜的另一個身份,藥王谷主。藥王谷裡什麼最多?自然是各種藥,其中也包括毒藥。而這其中自然也不乏無色無味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毒藥。
慕容煜沉默了良久,方纔問道:“秦王決定了麼?莊王可是你親叔父。”
容淮冷笑道:“我父王還是他親大哥!本王爲(wèi)父報仇,有什麼錯?”
慕容煜點頭道:“王爺說的對。在下會替王爺準(zhǔn)備的?!?
端王府裡
容琰悠然的坐在涼亭裡品茶,跟前不願出站在一個恭敬地低著頭看不清面目的灰衣男子。容琰淡淡道:“你回去吧,本王知道了?!?
灰衣男子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王爺,這事要不要提醒莊王一聲?”
容琰溫文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淡然道:“不必了,二哥哪兒那麼容易中了容淮的道兒?”若是真的能夠死了,倒也乾淨(jìng)!
“察覺到主子的不悅,灰衣男子心中一驚,連忙道:“屬下遵命,屬下告退?!?
“去吧?!比葭?。
片刻後,幽靜的涼亭裡便只剩下容琰一個人了。打量著手中精緻溫潤的玉杯,容琰脣邊勾起一絲冷漠的笑意,“大哥,你這個兒子還真是讓弟弟刮目相看?!?
“容淮打算毒死容瑄?!”
豫王府,容瑾俊美的容顏上難得的有多了幾分驚詫之意。沐清漪坐在一邊,低頭看著手中剛剛送到的消息,有些無奈的道:“這又什麼好奇怪的?皇室裡不就是你殺我我殺你的麼?”
容瑾扶著腦門,懶洋洋的道:“容淮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古往今來當(dāng)真有幾個皇子是被人毒死的?”如果毒真的那麼好用,大家都下毒不就行了,何必還要勾心鬥角?
皇子王爺身邊侍候的人不知凡幾。除了容瑾這種本身藝高人膽大的,大多數(shù)人進(jìn)食之前都是有專人試菜的。專門準(zhǔn)備膳食的地方更是戒備森嚴(yán)環(huán)環(huán)相扣,想要找機(jī)會下毒也是難上加難。若不是如此,這些皇室宗親們早就被毒死光了。
另外,容瑄更是不同於別人。容瑄的舅舅是南宮絕,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也可能是目前武功最高的一位。容瑄身邊自然少不了許多武功高強(qiáng)之輩或者是江湖中人。容淮到底哪兒來的自信可以一次就毒死容瑄?
最重要的是這還沒開始動手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他這兒來了。容瑾不得不相信,這會兒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了。這個容淮手段比起他父親容璜來只怕還要差著好幾籌。身邊親近的人被人埋了釘子居然都全無察覺。
容瑾扯過沐清漪手中的信函,順手將人也拉到了自己跟前一起看信,一邊皺眉道:“之前打算用彭州的事情來對付容瑄,這法子不是挺好的麼?怎麼突然又想要毒殺了?如果沒殺死容瑄,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都要倒倒大黴了?!鄙頎?wèi)侄子卻想要毒害叔叔,就算是西越帝還能容他滿朝文武也容不了他。那些假學(xué)道的讀書人更加容不了他。
只可惜容淮不知道,現(xiàn)在彭州早就已經(jīng)暗中被馮止水掌控了。容淮以爲(wèi)自己查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別人想要給他的罷了。
沐清漪挑眉,淡淡道:“或許是等不及了吧。秦王太過性急了。”稍微有點想法的人處在秦王那個位置都應(yīng)該先韜光養(yǎng)晦,等到熟悉和掌握了一切之後再圖其他。但是秦王或許是被容璜的死刺激了,也或許是突如其來的身份轉(zhuǎn)變根本就讓他無法適應(yīng),纔會連出昏招率先去招惹容瑄這個早已經(jīng)找朝堂上混跡了二十多年的叔叔。
隨手將手中的信箋一揮,容瑾好心情的在沐清漪眉心落下一吻笑道:“竟然如此,咱們就安心的等待容淮的解決吧?!?
沐清漪有些慵懶的靠在他身邊,淡淡道:“只怕不只是容淮。”
容瑾眼眸一沉,輕哼一聲,淡淡道:“容琰?!?
沐清漪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容琰很像一個人?!?
容瑾挑眉,沐清漪道:“慕容煜?!?
容琰確實是很像慕容煜,同樣是生母出身平平,同樣的能力頗佳。只是不同的是西越?jīng)]有風(fēng)光無比的太子,沒有顯赫無比的顧家,也沒有一個傻傻的顧雲(yún)歌。
所以容琰只得靠自己的努力到如今的地位和權(quán)勢,看上去倒是比慕容煜靠著太子和顧家強(qiáng)大起來更讓人欣賞幾分。同時,也更加讓人忌憚幾分。
容瑾垂眸,細(xì)密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寒意,“容琰麼?呵呵他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未必所有人都能夠如他所願?!?
沐清漪含笑道:“九爺有什麼想法?”
容瑾偏著頭,微笑著望著她清麗的容顏,“容瑄雖然也很討厭,但是總算還是本王的二哥麼。提醒他一聲也算是本王盡到了兄弟的情誼。至於那個慕容煜還是早些去死吧。萬一年底還活著,豈不是讓本王對夏兄失約了?!?
沐清漪茫然,“這又跟慕容煜有些什麼關(guān)係?”
容瑾輕哼,“若不是有慕容煜暗中挑唆,容淮那種腦袋怎麼想得出來毒殺容瑄這種法子?就算他真想要?dú)⑷莠u,皇城裡的毒藥來來去去就那麼幾種,除非當(dāng)面塞進(jìn)容瑄嘴裡,不然他能毒死誰?。俊?
但是,有了慕容煜就不一樣了。當(dāng)初夏修竹中的毒還廢了容瑾好些功夫,豫王府的名貴藥材更是不要錢一樣的給他用,夏修竹纔算是沒事了。而且那還不是十分厲害的毒藥,誰也不知道藥王谷到底有些什麼鬼東西。
沐清漪垂眸沉思了片刻,以慕容煜的城府是絕對不可能真的效忠容淮的,那麼慕容煜挑唆容淮對容瑄下毒,只怕還真是存著將秦王府和莊王府一鍋端了的打算。這樣一來,最後佔便宜的自然是容琰,還有容璋。
未免刺激了容瑾,沐清漪沒有提起容璋只是笑道:“端王果然是好手段,難得的是,慕容煜和藥王谷居然真的能爲(wèi)他所用?!?
容瑾冷笑,“慕容煜爲(wèi)他所用是真,藥王谷到底是被誰所用只怕還不好說?!?
看著他瞬間陰沉下來的容顏,沐清漪低低一笑,擡手揉了揉他俊美精緻的容顏笑道:“藥王谷爲(wèi)誰所用,跟咱們有什麼關(guān)係?只要跟咱們沒有衝突就好了,不是麼。”
容瑾輕哼一聲,算是認(rèn)同了沐清漪的話。自從容瑾的身體好起來了,容璋也沒有再派人來打擾過他們,也沒有再對容瑾的事情指手畫腳,倒是讓容瑾原本的怒氣漸漸平息了下來,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這件事丟到了腦後。
щшш●тт kan●¢ ○ 沐清漪也沒有笑話容瑾這明顯且難得的鴕鳥行爲(wèi),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既然理不清便不去理他便是。
“清清讓人去通知南宮翼一聲吧,藥王谷的毒確實不簡單,免得容瑄當(dāng)真一不小心被容淮弄死了。”容瑾有些不自在的道。
“我知道了?!便迩邃魷\笑道,“回頭便讓玉堂派人去?!?
“哼,本王最討厭別人多事了!他想讓容瑄死,本王偏要他活!”容九公子傲嬌的道,沐清漪低頭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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