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高手的威壓
“什麼?!”皇后身子一軟往後退了兩步。
男子看了皇后一眼,低聲道:“蕭家大公子說…是皇后娘娘取得了佈防圖泄露給西越人的。經(jīng)手的人,就是之前皇后娘娘身邊出宮的那個丫頭?!?
“他胡說!證據(jù)呢?!”蕭皇后厲聲道。男子爲(wèi)難地看著她道:“那個丫頭,幾天前就畏罪自盡了。”所以說是死無對證。
領(lǐng)頭的灰衣男子皺了皺眉,問道:“其他人如何?”
“其他人也有幾個招了,不過都推說是蕭家大公子所爲(wèi)。只有蕭國丈,還是什麼都沒說?!?
“蕭國丈自然比那些人知道事情的輕重,不肯招也不奇怪。”灰衣男子道,“將他們的供詞整理出來,帶回去給陛下。留下幾個人繼續(xù)審,總覺得還是有些奇怪。”但是他們現(xiàn)在卻沒有時間慢慢查了,陛下早就已經(jīng)動怒,務(wù)必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皇后娘娘帶到御前。
“遵命?!?
“皇后娘娘,請?!?
蕭皇后垂眸,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轉(zhuǎn)身跟著人走出了大牢。身後的牢房裡,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聲慢慢傳來。
幽香滿室的房間裡,冷玉慵懶地依靠在軟榻上,笑瞇瞇地望著不遠(yuǎn)處坐著的天璇道:“你好像很緊張?!?
“自然沒有你輕鬆。”天璇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冷玉不以爲(wèi)仵,笑道:“那是自然,本姑娘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哪兒像你們躲在天闕城裡逍遙自在?別擔(dān)心,小事兒?!?
天璇輕哼一聲皺眉道:“這兩天北漢皇城裡都戒嚴(yán)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冷玉的武功實在是不怎麼樣,若是出了什麼事,也只有倒黴被人抓的份兒。冷玉笑道:“放心吧,我早有準(zhǔn)備呢。不過…除非北漢的人見到外地人就抓,否則也懷疑不我身上?!?
“你以爲(wèi)哥舒竣不敢麼?”天璇道。以哥舒竣的性格,真的逼急了把北漢皇城裡所有的西越人和華國人抓起來一一審問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冷玉聳聳肩道:“好吧,如果不對勁兒的話,我會先撤的。不過…若是現(xiàn)在跑了不是告訴別人咱們做賊心虛麼?萬一真的讓人懷疑的玉衡就麻煩了。倒是你和天樞,自己小心一點(diǎn)纔是。話說…天樞去哪兒了?”
天璇白了她一眼,淡淡道:“凌霄堡?,F(xiàn)在不是討論天樞去哪兒的時候,蕭家人被抓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冷玉頓時也沒有了說笑的興致,點(diǎn)點(diǎn)頭幽幽嘆了口氣道:“話說…陛下這次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你什麼時候看到陛下不狠了?”天璇不以爲(wèi)意,道:“既然陛下吩咐了,就儘快辦好。對了…這事兒沐相不知道,傳消息的時候別瞎寫說漏了嘴。”
“好吧。”冷玉聳聳肩,“陛下都不在意了,我有什麼可在意的?要怪就怪哥舒竣惹錯了人吧?!?
凌霄堡內(nèi)依然禁衛(wèi)森嚴(yán),雖然如今北漢正是戰(zhàn)火連天的時候,凌霄堡卻依然和往日一般的寧靜肅穆。一來這裡距離北漢皇城不遠(yuǎn),戰(zhàn)場暫時還到不了這裡。而來凌霄堡自詡是江湖門派,不參與朝堂之爭。
書房裡,凌如狂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男子微微瞇眼。絕頂高手的威壓頓時朝著天樞鋪天蓋地地壓了過去。天樞神色微變,卻沒有開口,甚至連往後退一步都沒有,只是平靜地望著凌如狂。
凌如狂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意,淡笑道:“西越帝手下果然人才備出。”論武功,三個天樞加起來也不是凌如狂的對手。但是面的這樣的高手天樞還敢獨(dú)自一人來到凌霄堡,面對凌如狂刻意施加的威壓還能夠硬挺著這麼久就足以讓人看重了。
感覺到身上一輕,天樞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淡笑道:“凌堡主過獎了?!?
凌如狂但笑不語,天樞也不在意從容不迫地道:“陛下的意思,不知道凌堡主考慮的如何樂了?”
凌如狂垂眸,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道:“老實說…老夫沒想到西越帝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彪m然比起哥舒竣凌如狂比較看好容瑾一些,但是原本在他看來西越和北漢最少也還能僵持個十來二十年。沒想到容瑾這才過了不過區(qū)區(qū)三年時間就動手了。最奇怪的是,明明北漢兵力更強(qiáng)盛一些,但是似乎一直以來都是西越在壓著北漢打。
天樞淡笑道:“若是不快,陛下怎麼會令在下來求見凌堡主?”
凌如狂挑眉道:“你就不擔(dān)心,老夫轉(zhuǎn)手將你賣給了哥舒竣?”
天樞道:“陛下和沐相都先行凌堡主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既然當(dāng)初凌如狂對西越示好了,那麼就算現(xiàn)在他不願意幫著西越也絕不會變成西越的敵人。因爲(wèi)身爲(wèi)皇帝的哥舒竣的心眼也絕對不打,一旦讓他知道了當(dāng)初凌霄堡的意圖,即便是凌霄堡並沒有對北漢造成什麼損傷,他依然不會放過凌霄堡的。
凌如狂眼神一利,冷聲道:“閣下這是威脅麼?”
“不敢?!碧鞓泄е?jǐn)?shù)氐溃骸傲璞ぶ鳟?dāng)初既然跟西越示好,想必是有與西越合作的意向。陛下和沐相同樣也是很有誠意,大家何必再彼此試探?”凌如狂朗聲大笑起來,打量著天樞道:“公子可真不像是朝堂中人?!绷枞缈褚埠统弥械娜擞羞^一些接觸,即便是北漢的人在這種時候說話也絕不會如此直接。天樞笑道:“在下本就不是朝堂衆(zhòng)人。”
“好!西越帝的意思老夫明白。老夫是江湖野人,這天下到底是姓哥舒還是姓容老夫也不在意?!绷枞缈竦馈?
天樞道:“那麼…凌堡主想要什麼?”
凌如狂道:“老夫什麼都不要,只需要西越帝一個承諾?!?
天樞挑眉,凌如狂道:“老夫希望西越帝不要再插手江湖中的事情?!?
天樞沉吟了片刻,方纔點(diǎn)頭道:“這個,在下可以代替陛下答應(yīng)下來。只要江湖中人不冒犯皇權(quán),陛下並沒有閒情逸致去管江湖中的事情。”凌如狂嘿嘿一笑道:“好一個沒有閒情逸致。這幾年…自從西越帝橫空出世,江湖勢力十去六七。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西越帝天生跟江湖中人犯衝呢?!边@話當(dāng)真不假,幾年前,彭城中江湖中人死傷大半,之後華國江湖中人追殺沐清漪,事後也沒有吃到好果子。再往後便是建安城的寶藏之爭,凡是去了建安城的江湖中人,十個裡出來的不到三個,其中一個還是殘廢。在之後,梧山腳下,北漢武林中人也是死傷慘重??梢?,容瑾這人走到哪兒哪兒都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天樞毫不心虛,理直氣壯地道:“那些事情並非陛下先挑起的。”
凌如狂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只是問道:“閣下當(dāng)真可以代替西越帝答應(yīng)?”
天樞道:“在下既然來了,一定範(fàn)圍內(nèi)的事情自然可以答應(yīng)。”而這個承諾,恰巧就在這個範(fàn)圍內(nèi)。凌如狂只要容瑾不再對江湖中人下手,而他們答應(yīng)只要江湖中人不率先找死,他們自然也沒必要非要將這些人趕盡殺絕。凌如狂點(diǎn)頭道:“那麼,西越帝想要老夫做什麼?”
天樞道:“陛下想請凌堡主前往北漢軍營?!?
凌如狂皺眉,“西越帝不會是想要老夫行刺北漢皇吧?”
天樞搖頭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想要請前輩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救一個人出來而已?!?
凌如狂稍微一沉思便明白了,道:“西越帝安插在北漢的探子?老夫還以爲(wèi)你們打算讓老夫去幫你攔下哥舒翰呢?!?
“凌堡主消息果然靈通的很,”竟然連哥舒翰正日夜兼程的趕回來的消息都知道,搖搖頭道:“烈王雖然很重要的,但是比起需要前輩救的人還是可以先放一放的。何況…凌堡主既然知道烈王回來了,就應(yīng)該也知道另一個消息——烈王受了重傷。”
凌如狂一愣,道:“這個麼,老夫還真的不知道。西越帝厲害,佩服。”
天樞冷肅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道:“凌堡主客氣了。那麼……”
凌如狂道:“老夫知道了,只要哥舒竣派人來請,老夫去便是了。”天樞道:“這是自然,哥舒翰身受重傷,北漢大營中本身並無高手,北漢皇一定會來請凌堡主的?!?
“父親?!遍T外,凌天霄快步走了今年,看到天樞也是一愣,他曾經(jīng)跟在沐清漪身邊過一些日子,自然是認(rèn)識天樞的。凌如狂看向兒子,“何事?”凌天霄道:“北漢皇派使者來了。”天樞起身道:“凌堡主有事,在下先行告辭。”凌鐵寒也不留他,沉聲道:“公子請。”
“告辭。”
出了凌霄堡,天樞帶著人一口氣奔出了幾裡外才鬆了口氣。喉頭一甜,一縷血絲從脣邊溢了出來。跟在身邊的侍衛(wèi)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天樞堂主,你沒事吧?”天樞擡手抹去脣邊的血跡,脣邊泛起一絲苦笑道:“沒事,小傷罷了?!边@種級別的絕世高手,果然不知那麼好得罪了。即便是凌如狂與他們有合作,但是也毫不妨礙他給冒犯了他的小輩一點(diǎn)小小的教訓(xùn)。能夠撐到離開凌霄堡才發(fā)作已經(jīng)是天樞耐力高超了。
“走吧,趕快離開這裡,別跟北漢的人撞上了?!边@裡到底是北漢的地盤,他們這一行人再怎麼掩飾還是有些太容易引人注意了,越早離開越好。
“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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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有點(diǎn)少啊,親愛噠們,謀臣快要完結(jié)了。不然大家選下是請假碼結(jié)局捏還是就這樣碼子…。話說,開文佔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