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脣紅齒白,就像五月的櫻桃,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叫人恨不得咬在嘴裡。撇去外表不說吧,性格也古怪,來青樓瀟灑的男子,哪有乾坐著喝酒,只叫姑娘彈曲的?就算是有風雅的,也不至於風雅到他那種地步。不過古怪歸古怪,他是古怪的招人疼。方纔自己彈曲的時候,偷偷回頭瞄了他一眼,那躲在黑暗中的孤獨身影,讓自己的心肝兒忍不住顫了幾顫。
蘇蘇伸手反握住了俞夏的手,“呸,好不知羞的爺們兒,自家娘子都降不住,還要讓我一個弱女子來救你。不過,你倒是說說要我怎麼救你?看在你小臉兒俊俏的份上,姑娘我今天就幫你一回?!?
俞夏勾了勾手,讓她附耳來聽。
潘清霂還是那個潘清霂,只是大了一號而已,已從一個稚氣的少年長成了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這種風度是由內而生的,哪怕是讓他換上乞丐的衣服,篷頭垢面的,你也會發現他與其他乞丐的不同,就像金子,只要有陽光的地方,總會閃閃發光。
如今的潘清霂早已卸下了稚時所僞裝出來的冷漠面具,卻仍舊叫人覺得他高不可攀。
尤其是現在的他,滿臉的煞氣,一身白衣又騎著和他一樣通體雪白的“白醜”,利箭一樣急馳在青石路上。
過往的人羣只能對著那似在風中飛舞的身影嘖嘖議論,誰都知道只有宰相家的兒子穿白衣騎白馬,一塵不染,猶如仙人下凡,這白衣白馬儼然已經成了他潘清霂的招牌,比他的臉更管用。
潘清霂的身後緊緊跟著五六個家丁,還有寸步不離他左右的文之墨。
這會子,潘清霂已經率先趕到了俞夏“買春”的青樓門前,他氣勢洶洶地躍下了“白醜”,把馬繩往隨行的家丁手中一塞,就要往裡闖。
唯恐出事的文之墨趕緊橫身擋在了他的面前,“清霂,你在想想,這樣不好的?!?
潘清霂理也不理他,繞過他,邁腿就走。
文之墨見他不聽勸,咬咬牙,說道:“潘清霂,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
潘清霂衝著文之墨連發了幾記眼刀,本來就怒氣沖天的他,心頭的火焰愣是又長了幾寸。
偏偏這個火上澆油的人是文之墨,潘清霂認命的自個兒先澆滅了一把火,頓了頓,這纔不滿地問道:“你說什麼?”
很顯然,文之墨已經招架不住了,乾笑道:“清霂,我的意思是這青樓原本就是男人買歡的地方,上門耍潑捉姦找人的,都是婦道人家。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往這兒綁的什麼人??!還帶了這麼多的幫手,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了。”
潘清霂瞧了瞧身後的幾人,跺腳道:“罷了,罷了,他不要臉面,我還得要……
你們幾個不要跟著我進去了,去兩個到後門守著,莫讓他跑了。阿墨,我們進去?!?
文之墨初聽,還以爲潘清霂回了心轉了意,正高興著呢,又聽見了後半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