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蘇瑤歌因爲無聊再數辦公室的花盆有幾個時，牛建寧打來電話，約蘇瑤歌一起吃午飯。

蘇瑤歌立刻就答應了，畢竟她也需要和人交流，不然總有一天會把人逼瘋的。

蘇瑤歌問了地址之後就下班了，關鍵是現在公司裡的事不用她幹什麼，所有人都以劉珊珊馬首是瞻，完全無視她這個秘書長的存在。

而而蘇瑤歌也懶管這些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直接揹著包下班了。

牛建寧約的地方，是上次的私家菜館。

蘇瑤歌到的時候，牛建寧已經等在這了。

蘇瑤歌坐下後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牛建寧依然像個貴公子一般，優雅的笑著說：“沒事，是我早到了。”

這些天，牛建寧一直在忙著整頓公司，連飯都是一天一頓，忙的是腳不沾地。

而現在終於穩定了公司，牛建寧這纔有時間來找蘇瑤歌。

前段時間，牛氏集團人心惶惶，都害怕程氏集團趁機吞併牛氏集團，牛建寧當時臨危受命成爲公司的總裁，當時他就對程氏集團展開調查，他一點兒也不相信程氏集團經過上次的事會一點兒影響都不受。

最後結果顯示，程氏集團現在和牛氏集團半斤八兩，誰都奈何不了誰，牛建寧這才放下心。

不過，公司被牛建邦弄得一團糟，到處都是虧空和假賬，還有偷稅漏稅的現象，牛建寧這段時間簡直是忙的腳不沾地。

蘇瑤歌看了牛建寧一會兒，笑著對牛建寧說：“牛大哥，一段時間不見，你變了好多。”

牛建寧一聽蘇瑤歌的話，挑挑眉，問道：“哪裡變了？”

蘇瑤歌用手撐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牛建寧愣了愣，一時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是牛建寧的成長期，以前的牛建寧生活的太順風順水，從來不屑於公司的明爭暗鬥，有一種不管他人掙扎求生，我自兩袖清風的生活態度。

牛老爺子知道牛建寧這種單純性子，所以當時牛建邦和牛建寧爭奪的時候，牛老爺子並不出手，他就是要逼牛建寧，逼他拋掉他的善良他的單純。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你不努力就會被淘汰。

果然，牛建寧沒有令他失望，在自己家族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毅然站出來用自己的雙手爲家族撐起一片藍天。

牛佳慧的事情發生後，牛氏集團再也沒有向她的夫家帶過款，甚至接回牛佳慧一起回牛家住。

這樣之後，牛氏集團就需要其他人融資，而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聯姻。

現在，牛建寧也終於走上聯姻的道路。

上流社會有上流社會的生存法則，用聯姻搭建起來的關係網，無疑是最牢靠的。

牛建寧自由了三十年，現在終於到了他爲家族付出的時候。

他，不如程林。

這一刻，他終於心甘情願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蘇瑤歌，我要結婚了。這次主要是告訴你一聲，到時你和程林都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也祝你和程林幸福。”

聽到這個消息，蘇瑤歌很吃驚。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牛建寧就要結婚了呢。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送上美好的祝福。

“牛大哥，恭喜你。”

“謝謝。”

牛建寧在聽到蘇瑤歌這一聲謝謝時，心痛的都要死了，但還是強忍著答謝。

他想見蘇瑤歌，瘋狂的想見蘇瑤歌，但他知道程林爲了防他，讓蘇瑤歌去程氏集團上班，這樣就把蘇瑤歌天天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而自己這場莫名其妙的聯姻，也有他很大的功勞，不然爲什麼其他人都不敢加入牛氏集團，和牛氏集團合作。

程林的手段他見識到了，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牛氏集團現在的狀況衆所周知，大家都不敢注資；而程林高明的地方就在這裡，明明程氏集團和牛氏集團一樣，但沒有任何人知道內幕，並且還大張旗鼓的建設項目，等到以後其他人反應過來，程氏集團早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成爲銅牆鐵壁。

其實牛建寧不想放棄蘇瑤歌，但現在生活告訴他不得不放棄，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牛家大少，他現在肩上承擔著牛氏集團的未來。

這樣也很好，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我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而他現在就在承受這種煎熬，每次看著程林和蘇瑤歌之間那麼甜蜜，那麼默契，他就沒想過也沒有去破壞。

上次那件事，雖然沒有對他們造成影響，但是牛建寧回去之後，還是內疚了好久，連牛建邦向他獻計都沒有接受。

他喜歡蘇瑤歌，他喜歡的有尊嚴。

就這樣吧，以後他有他的如花美眷，而她也有她的似水流年。

或許等到以後老了，他可以給他的子孫們講講他的暗戀。

程林找他談過此事，希望牛建寧不要去打擾蘇瑤歌現在的生活，而交換條件是保牛氏集團二十年無憂。

他知道他應該答應的，畢竟程林現在的影響力擺在那裡，絕對不是他可以撼動的。

但他喜歡蘇瑤歌，這是他的感情，他不想用來交換，最後他拒絕了。

可沒過幾天，他就要以聯姻來祭奠他的暗戀。

現在她也想明白了，蘇瑤歌，是他窮極一生，都無法抓在手中的白月光。

“蘇瑤歌，其實我一直……”

看著蘇瑤歌擡起素面朝天的臉，明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依賴和信任，牛建寧不敢再說下去。

如果他今天向蘇瑤歌告白的話，那麼他可能就永遠失去她了。

從蘇瑤歌平時的性格來看，她絕對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喜歡把所有萌芽都扼殺在搖籃裡。

“牛大哥，你要說什麼呢？”

看著蘇瑤歌眼裡的探究，牛建寧渾身一震，現在的蘇瑤歌不再是哪個躺在病牀上，孤獨寂寞的蘇瑤歌了；也不再是那個終日最快樂的事就是程林來看她的蘇瑤歌了；更不是那個他細心照料，整日呵護的眼盲女孩。

牛建寧突然釋然了，或許他愛的不是蘇瑤歌，而是那個整日坐在牀上思念的孤獨女孩。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牛建寧突然起身，向蘇瑤歌淺淺的笑著，溫暖如初。

“瑤歌，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慢慢吃，

再見。”

不等蘇瑤歌出聲，牛建寧就走出了餐廳。

腳步依舊沉重，但心裡已經釋懷很多，畢竟他沒有把愛說出口，這樣就保留了在她身邊的位置。

再次相見，亦是朋友。

蘇瑤歌看著這樣的牛建寧，心裡也有說不出的惆悵和憂傷。

她不知道以後牛建寧會不會後悔，但這或許就是上流社會的責任，她並沒有權利去指責什麼。

或許她是幸運的，因爲她遇上了程林。

在這一刻，蘇瑤歌突然很想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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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機，蘇瑤歌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電話響了兩三秒，就被人接起。

“瑤歌。”

這一刻，蘇瑤歌有種想哭的衝動。

有人說，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我在想你的時候，你剛好也在想我。

“瑤歌，你怎麼了，爲什麼都不說話？”

蘇瑤歌回過神，收起心底的惆悵，笑著說：“沒有，我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想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

程林聽後渾身一震，然後也露出一個笑容，如衝破重圍的太陽一樣，光芒四射。

好久之後，程林纔回答道：“我也很幸福。”

兩人之間久久都沒有說話，彼此就抱著手機想念著對方。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蘇瑤歌開口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想我了嗎？”

“嗯。”

聽到蘇瑤歌肯定的回答，程林覺得工作一天的疲勞也已經散去，自己現在出去跑個十圈都沒有問題。

“既然你這麼想我，那我就會快點兒辦完事情回來的。”

“好，我等你。”

掛完電話，蘇瑤歌心裡好受了很多。

世事皆有緣法，或許牛建寧會和他的妻子，過得很好也說不定。

在蘇瑤歌心裡，牛建寧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哥哥，她很感謝牛建寧當時在醫院時對她的照顧，也很感謝他陪伴自己走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對於牛建寧的感情，蘇瑤歌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要怎樣去迴應，她愛程林，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情，所以對於牛建寧她只有拒絕。

今天牛建寧約她出來時，她最害怕的就是牛建寧表白，這樣之後，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還好他什麼都沒說，這是對兩人的尊重，也是對彼此感情的維護。

這世上不只有愛情，還有友情。

等到蘇瑤歌等二天到公司時，公司已經亂套了，不知是誰把公司有關城南企劃案的企劃書泄露了出去，而泄露的公司就是牛氏集團。

每個人都想起了上次公司機密泄露的事，大家都紛紛議論這次是誰敢這麼大膽。

中午的時候，公司的論壇上出現了一組照片，正是昨天蘇瑤歌和牛建寧吃飯的照片。

照片上兩人相談甚歡，牛建寧神情溫柔的給蘇瑤歌夾菜，蘇瑤歌低首吃飯，兩人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

公司總裁的女朋友和對手公司總裁相約吃飯，並且還是在總裁出差的時候，最關鍵的就是吃完飯第二天己方公司機密文件泄露。

這幾件事怎麼看都是有聯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