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看著面前的少女。
她說的不是真話。
楚雨蘭雖然長得好，但是太沒有自己的風格。也就是說，她美則美矣，沒有美出特色。
楚蝴蝶的雙眼炯炯有神，那是明確自己目標的眼神。
如果說楚雨蘭是被保護得太好的小花，楚蝴蝶就是仙人掌。仙人掌開出來的花也是極美的。而且，仙人掌好養活，有自己的刺。
“看來爹孃把你們照顧得很好。印象中的蝴蝶還是個小丫頭，現在跟姐姐差不多高了。而且，更加的年輕漂亮。”
楚雨沁摸著楚蝴蝶的頭髮。
楚蝴蝶羞澀地低下頭：“姐姐別哄我。京城裡誰不知道姐姐是第一美人。我就算把這層皮剝了，也不可能有你這樣的皮膚。”
“難不成你還和自己的姐姐比輸贏？”楚雨沁取笑。“真看不出來蝴蝶竟這麼好強。”
“我哪有？”楚蝴蝶羞澀地低著頭。“我只是覺得這輩子要是能活成姐姐這樣，那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姐姐一直是我向往的榜樣。”
“那蝴蝶有什麼想法？”楚雨沁又問。“你現在還小，還能在千面閣呆著。以後呢？你有什麼想法？”
“以後？”楚蝴蝶遲疑。“以後當然還是跟著姐姐。”
“你總要成親生子。難不成還能跟著姐姐一輩子？”楚雨沁輕笑搖頭。“剛纔還誇你，現在看來還是個孩子。”
“我沒有想過以後。一直以來都是跟著姐姐的。要是哪天不跟著姐姐了，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了。”楚蝴蝶說道。
“你可以慢慢想。從現在開始思考，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你這輩子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如果有，你會怎麼做？”
姐妹幾人在房間裡說著貼已話。
楚蝴蝶和楚雨蘭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楚雨沁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們。
“夫人，陳小姐和趙小姐來了。”秋吟在她耳邊說道。
“怎麼了？”楚蝴蝶停下她的侃侃而談。
“剛纔說介紹兩位新朋友給你們認識。我還沒有去傳他們，他們自己就來了。”楚雨沁朝秋吟揮了揮手。“放她們進來吧！”
楚雨蘭和楚蝴蝶馬上坐端正了。
楚蝴蝶對楚雨沁撒嬌道：“姐姐，我看中了一支髮簪，你買給我吧？”
“你們不是賺了不少銀子嗎？幹嘛讓我買。自己花自己的銀子買去。”楚雨沁無情地說道。
“哎呀，那支髮簪好貴的。”楚蝴蝶委屈。“我賺的那點銀子還不夠買三五支的。”
陳真兒和趙雨菲進來時就聽見這句話。
早就聽說楚家是農戶出身。
她們沒有在楚雨沁的身上看見任何農戶的影子。
不過她的姐妹倒是上不了檯面的窮酸。哪怕家裡不缺銀子，那也是一幅窮酸樣。
一支髮簪能值多少銀子？哪是花不起的？哪怕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家，那也是一年買幾支簪的。
“你這髮簪是古物？怎麼會這麼貴？”楚雨沁驚訝。
“哪是什麼古 物？若是古 物還好了。”楚雨蘭在旁邊吐槽。“姐姐有所不知。那支簪上鑲了一顆東珠，有鵪鶉蛋那麼大，看著特別招眼。我早就勸過她，這樣招眼的東西不能買，買來也不敢戴。要不然別人只會說我們楚家是暴發戶。”
“別人愛說是別人的事情。”楚蝴蝶看向門口方向。“說我們暴發戶的，多半是嫉妒我們的。”
陳真兒揚起天真的笑容：“這位小姐就是世子夫人的妹妹吧？長得真是好看。世子夫人莫不是天仙下凡？連帶著妹妹也是天仙。”
楚雨沁寵溺地看著楚蝴蝶和楚雨蘭，語氣中無奈卻帶著疼愛：“哪是什麼天仙？分明就是討債的。一支簪子要三千兩。買來做什麼？難不成當傳家寶嗎？賣簪 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我在京城買了這麼多次珠寶，也沒聽說哪家的珠寶賣這麼貴的。”
“那還真是有點貴啊！”陳真兒和趙雨菲面面相覷。
兩人剛纔沒少吐槽他們是窮酸。沒想到真正窮酸的是她們。
不過楚雨沁沒有拿出這筆銀子來，多少還是讓她們有些欣慰的。至少她也不是隨隨便便拿幾千兩銀子出來買簪子的冤大頭。
“姐姐，你以前說過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要買的。我真的很喜歡那支髮簪 。”楚蝴蝶嘟嘴。
“那用自己的銀子買去。反正你也不是買不起。”楚雨沁不動於衷。
“哎呀，我那點銀子哪能這樣花？只怕要不了幾個月就得花光。姐姐可是賭神，身價沒有幾千萬，那也有幾百萬的。”楚蝴蝶搖晃著楚雨沁的手臂 。“拜託了，你就給我買嘛！蘭兒喜歡一個鐲子。你看蘭兒難得喜歡一件東西。”
楚雨沁看向旁邊的楚雨蘭：“你喜歡那家的鐲子？”
“那鐲子是暖玉，我想著對錶姐的身體好，想買來給她用。”楚雨蘭柔聲說道：“但是太貴了，要二千多兩銀子。”
楚雨沁這次倒是沒有猶豫：“暖玉確實有點小貴。不過難得見你喜歡什麼東西。哪家的店鋪？明天我讓秋吟跟你們去買。”
“好啊！”楚蝴蝶高興地歡呼起來。“果然姐姐還是更疼愛蘭兒。聽說蘭兒喜歡，你二話不說就買了。不過幫我買了就行。”
陳真兒和趙雨菲表情怪異。
五千多兩銀子……
他們每個月的月銀是二十兩。一年的月銀就是二百四十兩。再加上平時購買首飾的額外開支，一年也不能超過五百兩。
五千多兩足夠她們花費十年不止。
明明她們纔是官家小姐，怎麼跟這樣的‘暴發戶’相比差距這麼大呢？如果換作她們，怕是更想做這樣的暴發戶。
“對了，你們找我有事？”楚雨沁彷彿剛注意到趙雨菲和陳真兒。
趙雨菲說道：“府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很擔心世子夫人，所以想來看看你這裡有沒有需要我們做的。”
“別的沒有，就想早些找到兇手。兩位能幫我找到兇手？”楚雨沁微笑。
“那個……我們做不到。不過可以幫世子夫人分憂解乏。我跟著大夫學了些推拿之術，可以幫世子夫人緩緩疲勞。”趙雨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