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一下子清醒。
“進來。”她朝朱雪說道。
朱雪推門進來。
“秋吟已經過去盯著了。這次死的是國公爺新納的姨娘。”朱雪一邊給楚雨沁梳頭一邊說道。
楚雨沁正在畫眉，聽朱雪說的話慢了動作：“新納的姨娘？我記得國公爺最近納了三房。死的是哪個？”
“十二姨娘。”朱雪說道：“聽說叫煙兒，以前是個煙花女子。”
楚雨沁想起三姨娘說的話。
這個煙兒是煙花女子，如果真是凌盛逸安排的，那他的用意真的像三姨娘說的那樣簡單嗎？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會冒出這樣的念頭。
“死因？”楚雨沁道。
“奴婢聽見有人在喧鬧，就跟著去看了熱鬧。煙兒倒在血泊中，胸前一個大窟窿。”朱雪說道：“奴婢猜現在已經有人朝你這裡來了。畢竟府上連續發生兩樁命案，就算大家想大事化了小事化無，怕是也不容易。”
“我知道。”楚雨沁說道：“連續兩樁命案，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有人發生不幸？這個時候誰都想找出兇手。”
從外面傳來僕人說話的聲音。
“世子夫人醒了嗎？”國公夫人房裡的房嬤嬤問楚雨沁院裡的打掃丫環。
打掃丫環如實說道：“剛纔朱雪姐姐進去了，想必已經醒了。”
“那就好。”房嬤嬤嘴裡說著，朝著門口走來。“世子夫人，老奴是國公夫人院裡的房嬤嬤，有事求見。”
“房嬤嬤進來吧！”楚雨沁塗抹上口紅。
朱雪將衣服給她拿過來穿上。
房嬤嬤進來時，楚雨沁正在繫腰帶。
“如果你是爲了煙兒姨娘的事情，我已經聽朱雪說了。現在就要趕過去看個究竟。”楚雨沁說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老奴也是爲了這件事情過來的。現在府上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說煙兒姨娘是國公爺近段時間最寵愛的姨娘，要是連她都逃不掉毒手，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房嬤嬤說道：“國公夫人見這件事情鬧成這樣，讓世子夫人一定要抓緊時間找到兇手。”
“母親就算不提醒，我也會盯著這件事情。房嬤嬤回去向母親回話吧！”楚雨沁說完，回頭對朱雪道：“我們走。”
“是。”朱雪看向房嬤嬤。“嬤嬤，昨天莊子上送新鮮的蔬果來了。送貨的人你猜是誰？竟是趙嬤嬤。說起來你和趙嬤嬤也是老姐妹了。本來還想讓你們見見面的。趙嬤嬤卻執意不肯。下次她要是再來送東西，我再提醒你？”
房嬤嬤垂著頭，說道：“竟是這個老姐妹。那她怎的不願意相見？下次她要是再來，還請朱雪姑娘提醒一下老奴。”
“好。我記下了。”朱雪說道：“我們夫人要去煙兒姨娘那裡。你要回去向國公夫人回話，我們一起走吧？”
楚雨沁沒有理會朱雪和房嬤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朱雪腦子聰慧，有時候能幫上她大忙。她也有心培養她。因此對朱雪做的一些事情，她也格外的縱容。
煙兒姨娘是新納的妾室，與另一個妾室如夢住在一個院落裡。平時煙兒更受國公爺的疼愛，如夢嗓子好，但是爲人木訥，時間長了就不討國公爺的喜歡。
楚雨沁停在院子裡，視線掃過如夢的廂房，再看了看煙兒的廂房。
“國公府還有這麼多空房間，幹嘛把兩個妾室安排在一個院子裡？”楚雨沁忍不住吐槽。
朱雪在旁邊回答：“這是國公夫人的意思。後宅裡的那點手段無非就是那樣，不是敵人就是朋友。如夢姨娘是府裡的老人了，煙兒姨娘是新歡。國公爺肯定會更喜歡新歡，對老人就沒有那麼喜歡。因此如夢姨娘和煙兒姨娘註定是敵人。”
“平時他們有什麼爭執嗎？”楚雨沁一邊問著一邊朝煙兒的廂房走去。
“那倒沒有聽說過。不過妾室之間要是鬧得太利害，驚動了主子，那就是大事情了。一般來說他們也就私底下交手，不敢鬧大。”
“你倒是知道得挺多。”楚雨沁笑了笑。“看來讓你負責情報消息是最明智的決定。”
“那是。奴婢在府裡的人脈 可好了。夫人想打聽哪個院裡的事情都可以。”朱雪說道。
房間裡，煙兒的婢女哭得特別厲害。
旁邊還有些人。其中一個就是對面的如夢姨娘，以及如夢姨娘房裡的兩個丫頭。
那兩個丫頭倒是毫不掩飾她們眼裡的興災樂禍。可見這兩房還真是不合。
“誰第一個發現煙兒姨娘屍體的？”楚雨沁問道。
如夢姨娘和衆丫頭見到楚雨沁，馬上向她行禮。
如夢姨娘房裡的丫頭說道：“是這個丫頭。”
她指著正在哭的紅衣婢女。
紅衣婢女撲通跪下來，朝著楚雨沁磕頭：“世子夫人，奴婢是伺候煙兒姨娘的丫頭紅杏。今天早上奴婢來喚姨娘起牀，沒想到她一直沒有迴應。姨娘的身子不好，動不動就昏厥。見她沒有迴應，奴婢擔心出事就闖了進來。沒想到姨娘已經死在廂房裡了。”
“昨天晚上最後一個見到煙兒姨娘的是誰？”楚雨沁說這句話的時候，三姨娘捂著鼻子進來了。
她走到楚雨沁的身側，向她點了點頭。
“又一個？”
楚雨沁嗯了一聲。
紅杏說道：“奴婢昨天最後見到姨娘的時候是晚膳後。那時候姨娘說想早些休息，讓奴婢離開。奴婢就離開了。”
“這樣說來，根本就不知道煙兒妹妹是什麼時候死的。”三姨娘說道。
“只有等仵作驗屍 。”楚雨沁說完，從外面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管家帶著幾個人走進來。其中一人又是老熟人，那就是朱寒。
楚雨沁覺得無奈：“這點事情又要驚動朱侯？朱大哥，你這侯爺當得挺忙啊！”
朱侯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側看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你這個世子夫人當得也挺忙。管了家務還要管命案。”
“那有什麼辦法？我運氣差，偏偏在我們院裡出這樣的事情。”楚雨沁說道：“普通的命案應該不用驚動你吧？”
“你們府上昨天不是剛死了一人嗎？今天又死了一人。就算是普通的命案，這麼連番死人那也不普通了。”朱寒說著，朝旁邊的仵作做了個動作。
仵作馬上開始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