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惑，可看著李敘兒的樣子，張新蘭到底還是點了點頭：“一會兒就去說。”
這就是張新蘭聽李敘兒話的好處了，不管李敘兒說什麼甚至有理由沒理由，張新蘭都只會無條件的支持李敘兒。
不管李敘兒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張新蘭一般都不會拒絕。
比如現(xiàn)在。
既然這些已經(jīng)說好了，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自然是要去準備晚飯了。
張新蘭也說了要留下白簡在這裡吃晚飯，因此就自己去準備晚飯了。讓元惜柔和李敘兒陪著白簡一塊玩兒。
李敘兒無奈的很，尤其是白簡還帶著壞笑的樣子。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白簡就突然出現(xiàn)在李家人的面前了，要知道以前白簡可是不會做這樣兒的事情的。兩人認識了也兩三個月了，從來沒有說起過這方面的事情。
不過便是白簡自己都清楚，今天這一場見面那可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是白簡想著李敘兒才遇上了李小梅這樣的事情擔心李敘兒的心裡一時有別的想法才親自送了李敘兒回來。
原本一直等在門口的只有元惜柔一個人，可今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新蘭也在門口等著了。
如此，自然就讓張新蘭看了個正著。
而李川等人回來之後對於白簡的到來也是表示了歡迎，畢竟白簡可以說是李敘兒帶回家裡來的第一個朋友。而且李卓然好像也認識白簡的樣子自然是更讓李家的人放心了。
而且今天因爲白簡來了，所以李家的飯菜也顯得格外的豐盛，一頓飯就見不停的給白簡夾菜，說是白簡過的辛苦讓白簡一定要多吃一些。
白簡倒是都笑瞇瞇的說了好，而且不管是張新蘭甚至是李川和趙杏花都對白簡有些熱情。
這樣的熱情一直持續(xù)到將白簡送走，好不容易將白簡送走了，李書義和文氏一家人也都下來了。
而人家既然是家庭開會，可見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元惜柔也就早早的扶著蕭氏回了房間。
“敘兒，阿蘭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說話的是文氏，文氏如今和張新蘭倒是也算親近，因此在稱呼張新蘭的時候稱呼了張新蘭的閨名。
李敘兒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有些沉重的。
這樣的表情看在衆(zhòng)人的眼裡更覺得奇怪了，好似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讓李敘兒這麼上心的事情，這會兒李敘兒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否則按照李敘兒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如此姿態(tài)的。
因此便是李書義都不說什麼了，直接看著李敘兒，等著李敘兒說話。
李敘兒環(huán)視了一圈衆(zhòng)人，到底有幾分難以啓齒。
“今天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有一個男人進了大伯家。”即便是心裡萬分抗拒，可李敘兒還是緩緩的開口了：“應該是村子裡的，不過我不認識。家裡面——只有大堂姐一個人在家，而且——”
說到這裡，李家的人雖然已經(jīng)有人覺得不對勁了，可到底還是沒有想那麼多的。
李敘兒只能下了狠手道：“那個人說，大伯是收了銀子的。所以那個男人才能和大堂姐——”
轟！
衆(zhòng)人覺得腦袋一時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看著李敘兒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表情的時候才確定這樣的事情是真的！
“混賬！”李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張老臉氣的通紅，此時的臉色當真是難看的緊。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張新蘭卻是略帶著幾分擔心的看著李敘兒：“敘兒，這樣的事情——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從李敘兒的嘴裡說出來的。
李敘兒只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兒，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麼多——
不過這會兒除了張新蘭，其他的人都沒心思關心李敘兒了，此時只想著要去李書壽家裡看個究竟。若是李敘兒說的是真的——
衆(zhòng)人甚至都不敢想下去了。
李川和李書義當即就站了起來：“我們現(xiàn)在就問個明白！”
“簡直就是畜生！”趙杏花也跟著站了起來，文氏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這樣的大事事關李家上下每一個人，因此這會兒張新蘭等人都要跟著去。
原本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李卓然李敘兒等人蔘與進來的，可這樣的事情畢竟是李敘兒發(fā)現(xiàn)的，這會讓衆(zhòng)人也都知道了。因此看著三個小的跟在後面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當沒有看到了。
此時天色尚且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李書壽家裡此時的氣壓卻是低的嚇人！
自從那個男人走了並且找了李書壽抱怨了一通要求著李書壽退錢的時候，李書壽心裡就覺得不安定了。
不過心裡到底還想著，李敘兒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因此也不一定知道兩人是在做什麼，所以很有可能不會說。
但仍舊是對著李小梅幾人發(fā)了好一通氣兒！
如今他還指著李小梅掙錢自然是不會在李小梅的身上留下什麼傷疤，因此打罵就衝著另外三個去了。
看著都已經(jīng)過了吃晚飯的時候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李書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打算這幾天暫時先不要有什麼動靜了。
卻不想剛放下心來就見著李書義和李川兩家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便是隔的遠遠的也感覺到了李川李書義等人身上的憤怒。
完了！
李書壽心裡咯噔一聲，一雙眼睛看著跟在大人們後面的李敘兒，眼裡全是憤怒和憤恨！都怪該死的李敘兒！
這會兒也不在院子裡待著了，轉(zhuǎn)身就想要朝著屋子裡走去。
“站住！”可李書壽家的院子原本就是敞開式的，因此根本就沒有任何遮掩。在李書壽看到李川等人的時候李川等人也看到了李書壽。
這不，這會兒大喝的這一聲正是李川。
李川雖然平時軟弱，可此時心裡卻滿滿的都是怒火。一雙眼睛就那麼睜的大大的瞪著李書壽，李書壽原本就心虛，這會兒便是對著這個以往自己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的幺叔的話都不得不聽了。
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幺叔，幺嬸。”
李川的臉色鐵青，趙杏花等人看著李書壽的眼裡也全部都是指責。
李書壽即便是剛剛心裡還存在一絲的僥倖這會兒也是沒有了。
此時李川心裡全是憤怒，對於李書壽的招呼只當沒有聽到，直接就進了李書壽家的大門：“小梅丫頭呢！”
彭氏原本是個蠻不講理的，可這會兒看著一羣人來勢洶洶的樣子心裡到底多了幾分怯意。一時倒是沒有說話，一邊的李小梅臉色慘白，只是看了看站在最後面的李敘兒就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是李敘兒說的了。
可李小梅此時心裡竟然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怨恨李敘兒，雖然今天這一關很難過，可以後李書壽必定是不敢再幹這樣的勾當了。
而她，也終於可以說是要解脫了。
想到這裡，李小梅即便是很膽怯，但還是緩緩的走到了幾分的面前。
許是因爲基因的問題，李家的幾個丫頭長得倒是都不錯。而這一個月可能是吃的多了一些，而且沒有被李書壽和彭氏打罰，所以李小梅比起之前看起來要白了一些。臉上也多了一些肉，當然，幾人看的都不是這個，而是李小梅明明只是一個很青澀的少女可此時眉宇間到底多了幾分女人才該有的風情。
雖然李小梅始終是愁眉苦臉的，可文氏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心裡感嘆一聲，看著李書壽和彭氏的眼裡全是寒光：“真不是個東西！”
李書義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可此時聽到文氏這樣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即直接上前就給李書壽一拳頭：“禽獸！”
李川看著李書義和文氏的樣子像是確定了，原本李川的心裡也是相信李敘兒說的話的，只是到底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是存在的。
但即便是不願意相信，可如今也已經(jīng)很直白的告訴了他，一切都是真的。
“畜生啊畜生！造孽啊！”李川感嘆一聲，手一下一下的拍在李書壽家的桌子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李書壽自然不是李書義的對手，即便李書義只是一拳頭可也讓李書壽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一張臉當即就腫了起來，嘴角更是有血直接就流了出來。
彭氏驚呼一聲，急忙就跑到了李書壽的身邊，對著李書義呵斥道：“李書義，他可是你大哥啊！有你這麼做弟弟的嗎？”
大哥？
李書義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容，他倒是寧願沒有這樣的大哥，除了丟人還有什麼？
“我也沒想到世界上會有你們這樣的爹孃！”李書壽呸了一聲，似乎覺得還不過過癮，可被文氏拉了拉手臂到底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拳頭。
李書壽和彭氏聽到這樣的話臉色到底還是一僵，眼裡閃過些許的慌亂：“我們這樣的爹孃怎麼了？”
看著彭氏居然還有臉反問自己，李書義更是冷笑一聲：“你們這樣的爹孃怎麼了？賣女求生，我若是你們還真就沒有臉活著了！”
李書義這話不僅是讓李書壽和彭氏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尷尬，便是李小梅此時的臉色都愈發(fā)的蒼白了，雖然是站著的可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
若不是李小蘭在後面扶著李小梅，只怕李小梅已經(jīng)摔倒在地上了。
趙杏花看著李小梅的樣子更加的覺得心疼了，幾步走到了李小梅的身邊拉著李小梅：“真是作孽啊！”
當初趙杏花才嫁給李川不久，剛生下了大女兒李春香，李家就已經(jīng)鬧著分家了。
當初李川和趙杏花分出去的時候家裡也是可窮了，就幾塊什麼都沒有地，糧食更是隻有省吃儉用的兩個月的口糧，就得了那麼三個碗，連筷子都沒有一雙。
可李川和趙杏花到底是勤奮的，這麼多年努力著也都活下來了，而且養(yǎng)大了共計四個兒女。
即便是最貧窮的時候李川和趙杏花想著的都是靠自己的勞動賺取生活所需，從來沒有想過要出賣自己或者出賣別人。
甚至如果說李書壽只是找了一個人家爲了錢將李小梅嫁過去了，李川等人都不會這麼憤怒。因爲那樣的李小梅若是遇上一戶比較好的人家，未來還是有指望的。
可李書壽卻偏偏選擇了最禽獸不如的方式，直接毀掉了李小梅的一生！
李書壽和彭氏對視一眼，眼裡到底是有些慌亂了。不過心裡更知道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的進來就打我指責我，我做了什麼？”
聽著李書壽此時竟然還有心思反駁爲自己辯解，竟然還妄想著狡辯，這樣的行爲無疑是讓衆(zhòng)人更加的憤怒了。
李川看著李書壽死不承認的樣子只覺得頭腦有些發(fā)昏，一時直接從竈臺前面抄起一根棍子直接對著李書壽就打了起來：“孽障！孽障！”
雖然李川是長輩，可李書壽卻是連自己爹都能忤逆的人更別提李川只是一個幺叔了。一開始還想著躲，可後來卻是躲都不躲了直接就和李川對著幹起來。
雖然李書壽好吃懶做，可到底是年輕人比較靈活，這樣一來到還真的叫李書壽找到機會直接推了李川一把。若不是李書義眼疾手快只怕李川直接就摔倒在地上了。
又鬧出了這一出，李書義幾人看著李書壽和彭氏的眼神越發(fā)的冷了。
彭氏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發(fā)毛，直接就站在李書壽的面前：“都別過來！我肚子裡可懷著你們李家的骨肉呢！”
即便衆(zhòng)人是真的氣到了，可彭氏的肚子衆(zhòng)人的確是不會隨便碰的。
看著李書壽和彭氏仍舊是不知悔改的樣子，李川當真是痛心疾首：“你們怎麼做的出來啊！你們簡直就是畜生啊！梅丫頭還那麼小，你們讓她以後怎麼辦啊！”
說著說著，李川的眼裡竟然有眼淚流了出來。
李川雖然看起來懦弱，可骨子裡卻是一個倔強的人，倔強的守護著李家，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對李書壽一直都那麼寬容。
即便李小梅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很親近，可對於李川來說，李小梅也算是他的孫女！
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李川可能是不會管，但每次看到了到底都是打招呼的。如今李小梅身上直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李川的心裡自然是覺得萬分的悲涼。
到底血濃於水！莫非李書壽和彭氏兩人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愧疚？
即便是李小梅和李小蘭此時看著李川的樣子都忍不住低頭抹起了眼淚。
尤其是李小梅，只覺得心上像是被人戳了一下，頭一次覺得有些軟軟的。看著跟自己並不親近的李川那痛心疾首的樣子，李小梅的心裡忽然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了。
李小菊和李小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可此時看著這樣的氣氛卻也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生怕殃及到自己身上。
李書壽看著衆(zhòng)人的樣子心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而是直接反問道：“什麼怎麼辦？需要怎麼辦？”
聽著李書壽這無賴般的話，李書義是真的很想直接去揍李書壽的，不過看著當著李書壽的面前將李書壽護的緊緊的彭氏到底還是沒有上前去。
“李書壽，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還要我們告訴你？”李書義冷笑著看著李書壽，一雙眼裡帶著濃濃的寒光。這樣的眼神倒是讓李書壽一時有些傻眼，想要推脫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們做了什麼了？我們做了什麼了？”彭氏倒是沒臉沒皮的回了一句，不過話才說了一半被李書義一蹬接下來的話卻是怎麼都不敢說出來了。
對於李書義，似乎整個李家的人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李書義在李家絕對是一個很有威嚴的人。
看著彭氏居然還有臉問，可李書義都自覺沒有臉回答這樣的問題，因此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彭氏。
“你們幾個說，我們做爹孃的怎麼對不起你們了？”不敢去質(zhì)問李書義，彭氏便將視線對準了自家的那幾個丫頭！色內(nèi)厲荏的看著幾人，好似幾人若是說的不合乎彭氏的心意彭氏就會直接一根棍子扔過去一樣。
李小竹和李小菊條件反射的嚇了一跳：“沒有，爹孃很好。”
彭氏滿意的將視線落在了李小梅和李小蘭的身上，李小蘭微微抿著脣倔強的不肯說話低著頭只當沒有聽到。李小梅到底還是紅著眼睛擡起頭來，嘴角動了動：“好。”
可最後到底還是隻能說出這樣的一個字。
但即便是在場的隨便一個人都能感覺到李小梅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語氣裡的絕望。
可彭氏和李書壽卻好似不知道一般，轉(zhuǎn)眸看向了李書義：“看到了吧，他們幾個都沒有什麼意見！”
至於沒有開口的李小蘭，則是被彭氏忽略掉了。當然，不用多想都知道事後彭氏肯定會打罵李小蘭來出氣。
聽著幾個丫頭的話，李書壽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看到了吧！”語氣裡甚至還帶著幾分得意，這樣的姿態(tài)越發(fā)的讓李川等人覺得噁心了。
李敘兒雖然只是在一邊看著，可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當真有些無語了。如同李書壽和彭氏這樣的父母李敘兒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若是真的有這樣的父母，那還不如前世的無父無母。起碼沒人整日謀劃著要如何用她來賺錢來出氣！
李書壽和彭氏除了將幾個人生下來之外，甚至什麼都沒有給幾個人。
而此時的彭氏和李書壽顯然是不這麼覺得的，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皆是鬆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卻見一個身影突然躥了出來一下子跪在了李川和李書義的面前：“幺爺，二叔，求求你們救救姐姐吧。”
說話的不是李小蘭又是什麼人？
可李小蘭這話剛剛說話，彭氏就一下子撲在了李小蘭的身上尖聲叫嚷起來：“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麼！”
李書壽看著李小蘭的眼裡也全是陰鷙之色，好似若李小蘭再多說一句，李書壽就會直接掐死李小蘭。
文氏急忙從彭氏的手裡將李小蘭拉了出來，一把將李小蘭護在自己的身邊：“蘭丫頭，有什麼委屈跟二嬸說！二嬸給你做主！”
如今都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程度了，若是李小梅幾個人一個都不說的話，最後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即便是幾人警告過了，可李書壽和彭氏的性子最多安分一陣子。
可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撕開了來說，有人跟李川幾人說了，那事情的性質(zhì)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雖然李敘兒說了，文氏也看出來了，可到底幾人都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的。
也就是說，幾人所說的都不過是一面之詞。
李書壽是完全可以否認的，加上李書壽家?guī)讉€女兒軟弱的態(tài)度，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這麼忽悠過去了。
可這會兒看著李小蘭準備說了，文氏自然是急忙應承了下來。心裡對於李小蘭也高看了一眼，到底李書壽家這幾個女兒裡面還有一個有些膽子的。
當然，對比最大的就是李小梅了。
李小梅自然受到了這樣的對待甚至都不敢說，還要幫著李書壽和彭氏隱瞞。
李川等人憤怒的同時更覺得恨鐵不成鋼！怎麼李小梅就那麼懦弱沒有骨氣，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成都了甚至還不敢多說一句話。
看著文氏護住李小蘭，彭氏和李書壽更加的著急了一些：“李小蘭你要是敢亂說你看我撕爛你的嘴！小賤人賠錢貨賤蹄子！”
可見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慌了，當著李川等人的面那是什麼都罵出來了。
便是趙杏花等人都更加的覺得不滿了：“好了，彭氏！有這麼罵自己女兒的嗎？”
總歸即便是活了這麼大的歲數(shù)了，趙杏花也沒見過有人會這麼罵自己的女兒！
那可不是外人啊！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彭氏自然是不甘心的更是不願意李小蘭就這麼說了：“李小蘭你給老孃滾回來！你個小雜種！”
李書壽亦是憤怒的很：“給老子滾回來，你要是敢亂說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打死我，打死我算了。”李小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頭一次頂撞了李書壽和彭氏。這樣的話自然是讓李書壽和彭氏更加的憤怒了。
兩人直接就想要衝過來打李小蘭，但李書義和文氏攔著，而李斐然和李卓然也不會看著文氏被欺負，因此李書壽和彭氏註定只能罵一罵李小蘭而做不了任何實質(zhì)性的事情了。
但兩人的心裡卻是越發(fā)的著急了，若是李小蘭真的亂說怎麼辦？
看著場面總算是被控制下來了，李小蘭先是看了一眼李小梅。
此時李小梅依舊是靠在趙杏花的身邊微微垂著頭，只有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
“二嬸，你救救我姐姐吧！”李小蘭對著文氏又想下跪，文氏眼疾手快，自然是不會再讓李小蘭跪在自己面前了。
只是看著李小蘭的眼裡帶著滿滿的憐憫：“好丫頭，有什麼委屈都跟二嬸兒說。”
即便是平日裡不曾多注意李書壽家的這幾個孩子，可此時真的拉著李小蘭的時候才覺得李小蘭的體重簡直就比李敘兒還要輕。
可李敘兒纔不過六歲，而李小蘭今年已經(jīng)十歲了。
如此的對比讓文氏心裡更是覺得心酸，越發(fā)的覺得李書壽和彭氏兩夫妻真的是畜生都不如了！每日裡好吃懶做，如今竟然要靠出賣自己親生女兒的身體爲生！
還是人嗎？
李小蘭聽著文氏這樣的話，當即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他們逼著大姐——做那種事賺錢，還跟大姐說，如果大姐不願意的話就讓我來。讓小竹和小菊來！”
原本李小菊和李小竹還不覺得今天的事情跟自己有關係，可此時李小蘭猛然的提到兩人，兩人倒是也嚇了一跳直接跑到了文氏的身邊：“我們不要，二嬸救救我們。”
對於李小竹和李小菊的真面目文氏已經(jīng)算是認清了，雖然小小年紀卻最是重利益，甚至到了這個時候還只想著自己。
文氏的神色淡淡，可心裡卻是震驚不已的。
甚至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是震驚不已的。
李小梅今年十三，李小蘭今年十歲，可李小竹和李小梅一個六歲一個五歲啊！
即便李小梅已經(jīng)可以一起議親了，但一般都是十五歲之後再出嫁！想到這裡衆(zhòng)人都明白了，李書壽便是兩年都等不得了，迫不及待的就毀掉了李小梅的人生！
李小梅聽著李小蘭的話身子一顫，趙杏花憐憫的將李小梅攬在自己的懷裡嘴裡更是忍不住嘆息道：“可憐的孩子啊！”
“幺爺，幺奶，二叔，二嬸，小嬸嬸，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你們救救大姐吧！小蘭求求你們了。”說著李小蘭又要下跪！
李川的臉色青紫，看著此時明顯已經(jīng)底氣不足的李書壽和彭氏：“混賬！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李書義的拳頭緊緊的攢起：“你放心，這件事情二叔給你做主了！”
語氣裡帶著滿滿的篤定和不容置疑。
文氏更是微微垂眸：“夫君，不要打了。和這樣的禽獸就算是打起來又有什麼用呢？”總歸是不會改的。
李書壽和彭氏對於文氏說的禽獸倒是不在意，只是聽著李書義不打了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李川和趙杏花聽到這樣的話也平復了一下心情，即便心裡還是惱怒異常可如今重要的李小梅要怎麼辦！
李小梅肯定是不能再留在這裡了，甚至李小蘭也不行！
李小蘭剛剛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怕等他們一走彭氏和李書壽就會直接對著李小蘭拳腳相加了。
剛剛幾人來的時候由於憤怒和不敢相信，因此對於這樣的事情倒是也沒有理會出一個章程。
這會兒衆(zhòng)人對視一眼，倒是微微沉默了下來。
李川等人都不說話，李書壽和彭氏自然是更不敢說了。
畢竟若是一開口很有可能就將李川等人的怒火都轉(zhuǎn)移過來了，因此李書壽和彭氏此時可是不敢說話的。
“我看，梅丫頭和蘭丫頭不能再待在這裡了。”畢竟李書壽和彭氏的德行這會兒大家都清楚了，而且即便是李川等人注意著那也絕對不可能一天到晚看著。若是再將兩人留在這裡只怕李書壽和彭氏不僅會再來一次，而且還會將李小蘭也捲進去。
文氏的話衆(zhòng)人都點了點頭，李小菊和李小竹急忙對著文氏道：“二嬸，我們天天被打，你也救救我們吧。”
深諳兩人的性子，文氏不準備多說什麼。大約便是就將李小竹和李小菊也一起帶走，兩人嘴裡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反而是帶回去兩個累贅，再說了，一下子帶走李小梅和李小蘭李書壽和彭氏已經(jīng)會很憤怒了，若是再將另外兩個小的也帶走李書壽和彭氏必定是不會答應的。
即便是李書壽和彭氏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不管怎麼樣李書壽和彭氏都是四個人的爹孃。那這四個人就是李書壽和彭氏的所有物！甚至李書壽和彭氏的行爲除了被人譴責之外，只不會被官府怎麼樣的。
因爲那就是私有物！
只不過此時礙於李川李書義等人都在這裡，此時李書壽和彭氏不得不給大家，還有李書義的拳頭面子而已。若是真的惹急了李書壽和彭氏，破罐子破摔了那幾人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除了打了一頓，你還能怎麼樣？
甚至若是直接強硬的將李小梅和李小蘭帶走，反而李書壽可以去告李川兩家人。
“就讓梅丫頭和蘭丫頭先去我們家吧。”李書義微微嘆了一聲，對著幾人道。李書義這麼說也是自己的思量的，這樣一來的話帶著李小梅和李小蘭的就是自己。而如果是到了李川家裡的話，只怕楊家的人又會上門來找麻煩，加上有李書壽這樣的一根攪屎棍，最後只怕李川等人會吃虧。
“不行！”只是這樣的話剛剛說出來，李書壽就已經(jīng)反對了。
“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能帶走她們兩個！”李書壽站在門口處，說完又指了指李小菊和李小竹：“倒是那兩個賠錢貨你們可以買回去自己養(yǎng)著！”
如今李小梅已經(jīng)開始賺錢了，雖然用的是這樣的手段，可對於李書壽和彭氏來說那絕對是進項。
而李小梅的進項已經(jīng)足夠兩人花用了。
至於李小蘭，如今也十歲了，也有人喜好這一口的！
至於李小菊和李小竹到底是有些小了，李書壽不介意送到李書義家養(yǎng)幾年養(yǎng)好了再回來給他掙錢！
這樣的想法李書壽自然是不會表達出來的，只是堅定的站在門口處：“李小梅李小蘭是我的女兒！我不同意我看誰敢?guī)ё咚齻儯 ?
這是要徹底撕破臉了？
在場的衆(zhòng)人縱然是如何都沒有想到李書壽和彭氏的臉皮子會厚到這樣的程度，甚至都到了如今的境地了還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當真是讓人噁心！
尤其是李書壽心裡的打算，即便是沒有說出來，可指明要留下兩個大的了，李川等人又用了最齷齪的心思去揣測李書壽，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書壽的打算。
甚至李小蘭都明白李書壽的打算。
整個人忍不住的瑟瑟發(fā)抖起來。
如果真的要那樣的話，她——寧願一死！
反正活在這個家裡也沒有什麼意思，每日裡除了被打罵就是被打罵！
這樣的念頭已經(jīng)在李小蘭的腦海裡出現(xiàn)過很多次了，尤其是在李小梅的事情發(fā)生之後，這樣的念頭是越發(fā)的強烈了。
李書義看著李書壽的樣子當真是覺得噁心的不行：“李書壽，今天我就非要帶走了！”這會兒卻是連大哥都不叫了：“李小梅好歹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出了嗎？”
李書義這樣的指責並沒有讓李書壽和文氏產(chǎn)生絲毫的羞愧，依舊那麼看著李書義：“你也說了李小梅是我的女兒！當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李書壽這樣不要臉的話再一次的激怒了李書義，李書義提著拳頭就要朝著李書壽打去。
李書壽已經(jīng)叫嚷起來：“我用我女兒掙的錢怎麼了？是是是，你們兩家人都有錢不愁吃不愁喝的！可我們家呢？我們家連鍋都揭不開了，找你們借點糧食還借不到！現(xiàn)在你們憑什麼來指責我？”
原本李書壽對於幾人還有些避讓的態(tài)度，可此時卻是被兩家人要帶走李小梅和李小蘭的事情徹底給激怒了。這會兒倒是沒臉沒皮的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
在場的衆(zhòng)人又是氣的不輕！明明李書壽家裡會是這樣的境地不過是因爲李書壽和彭氏兩個人懶惰成性，對於家裡的活計和地都不去管！
可這會兒卻說的好像是天地不公平一樣。
臉皮已經(jīng)厚到了這樣的程度，李書義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李川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李書壽：“我每天早早下地，傍晚纔回來。書義有一技之長每天上山打獵，你呢？你可曾做了什麼？你連你家自個兒的地都不去種你想吃什麼？真以爲天上都掉餡餅的好事？”
李川諷刺的看著李書壽，李書壽如今已經(jīng)是豁出去了，即便是聽到這樣的話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幺叔，說起來我還真不懂你，明明都絕後了還那麼努力幹嘛！”李書壽諷刺的看著李川：“我們家沒有兒子，我努力了給誰？”
李川原本就生氣，如今李書壽絕後這兩個字更像是一座大山直接就落在了李川的身上，讓李川頓時只覺得有些穿不上來氣了。
張新蘭也是對著李書壽怒目而視，趙杏花更是直接罵了起來：“李書壽你罵誰呢！我們家書進可還好好的活著！”
“活著？好好的活著你們會去買午叔家裡的小孫子？”
李書壽冷笑一聲直接反問，可這一下又是丟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李川和趙杏花此時紛紛覺得有些慌亂了，對視一眼對著李書壽道：“你在胡說什麼！”
看著兩人的反應李書壽更加的覺得有趣了，對著一邊的張新蘭和李敘兒道：“哦，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我幺叔幺嬸可真是怕自個兒家斷後了，聽說花了好幾兩銀子去買了彭家村我午叔家裡的小孫子呢！”
說完又看了看李敘兒滿臉的諷刺：“就算是再受寵，那也是個外人是個賠錢貨！”
那話語裡帶著滿滿的唾棄。
張新蘭和李敘兒微微蹙眉，皆是看向了李川和趙杏花。
趙杏花和李川微微垂下了頭，到底不好再說話了。
李書義和文氏對視一眼也有些無奈，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張新蘭和李敘兒的心裡也是一驚，不過到底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李書壽原本還指望著一家人自己鬧將起來，尤其是李敘兒。這地位馬上就要不保了。卻不想不管是張新蘭還是李敘兒都是一句話不說的。
而李川和趙杏花這會兒倒是也不說話了，可李書義和文氏卻是還在的。
不管怎麼樣衆(zhòng)人心裡有一個念頭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絕對不能再讓李書壽做這樣的事情了。
看著這會兒算是僵持不下了，李書義就那麼冷冷的看著李書壽。若是平時李書壽一定會避其鋒芒，可這會兒已經(jīng)徹底的撕破了臉了，李書壽倒是也不怕那麼多了，這會兒就站在門口不讓李書義等人帶著李小梅李小蘭走。
“你們要走可以！把這兩個賤貨留下！”
李書壽這話說的衆(zhòng)人又是一陣的的噁心，竟然還有這樣稱呼自己的女兒的！
而偏偏李書壽自己還不當一回事兒，甚至都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看著這僵持的樣子，李小梅和李小蘭對視一眼，眼裡皆是閃過爲難。心裡越發(fā)的覺得苦澀，正如李書壽所說，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個都是李書壽和彭氏的女兒。
若是真的要將她們兩個強硬的從這裡帶走李書義的確是可以做得到，可之後呢？李書壽如今都已經(jīng)做到這樣的程度了還不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事情呢！
說不得，還會給李書義和李川家?guī)砺闊?
想到這裡，李小蘭的眼裡閃過狠意，趁著文氏不注意，直接一下子朝著牆上撞去：“我還給你們，都還給你們！”
在場的衆(zhòng)人都沒有想到李小蘭會有這樣突然的舉動，等李小蘭喊出這個話衆(zhòng)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李小蘭的頭直接就撞在了竈臺上，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當即就有血流了下來。
這一下當真是將在場的人都給嚇蒙了，便是李書壽和彭氏都沒想到李小蘭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氏直接跑到了李小蘭的身邊，面色嚴肅：“書義，快去叫白生大夫來。”
李書義當即轉(zhuǎn)身就要去，李斐然卻是先一步開口道：“爹，娘，我去。你們先把大妹和二妹帶到我們家去。”
說著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文氏和李書義對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了，李斐然這樣的安排是好的。畢竟若是李書義走了李書壽還是不讓他們帶走李小梅和李小蘭怎麼辦？
有李書義在這裡也是一個震懾！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衆(zhòng)人也都沒有心思再想別的了，李書義當即抱起了地上的李小蘭，看著尚且還站在門口的李書壽和彭氏夫妻道：“怎麼？你們還不讓看大夫了？”
李書壽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有再阻攔李書義了。
文氏和張新蘭兩人則是拉上李小梅一起朝著外面走去，李小梅走過的時候李書壽和彭氏想說什麼可到底還是沒能說的出口。
李卓然和李敘兒在經(jīng)過李書壽和彭氏的時候兩人皆是對著李書壽諷刺一笑。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到底還是不甘心的，看著一行人走了，彭氏纔對著一邊的李書壽道。
李書壽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過兩天就把那兩個爛貨給我接回來。”
至於李小蘭嘛，如果活著那他們也不用出醫(yī)藥錢，如果死了——那就等著賠錢吧！
想到這裡，眼裡閃過一陣濃濃的寒光。
又對著尚且還留著李小蘭血跡的竈臺吐了一口唾沫：“晦氣！”
看著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的李小竹和李小菊：“媽的，一家子的廢物賠錢貨！還不趕緊的收拾了！”
說著作勢又要去打，李小竹和李小菊只能急忙應承下來：“爹別打我們，我們現(xiàn)在就收拾。”
說著甚至還不敢哭出來，只能急忙拿了抹布去擦竈臺上的血。
李書壽和彭氏這才罵罵咧咧的進了房間，李小菊和李小竹兩人也夜色中，身體依舊有些發(fā)抖，可見是真的被嚇得有些狠了。
但此時兩人心裡有一個想法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怨恨著李川李書義兩家人。他們明明可以帶著他們脫離了這裡，卻偏偏不願意！
至於李小梅和李小蘭的境地？這兩人可沒有想那麼多！
李小蘭撞牆的力氣不可謂不大，可見是真的存了死志的。
李書義看著自己抱著的李小蘭呼吸越來越微弱，心裡也是有些無奈。這都是做了什麼孽啊！
這一個兩個的，都已經(jīng)成了這麼個樣子了，可看著李書壽和彭氏不甘心的樣子心裡到底還是明白的，李書壽和彭氏即便是見到李小蘭已經(jīng)尋死了可甚至還不願意放棄用兩人來交換銀子的機會。
若是可以的話，李書義甚至都想直接打死了李書壽算了！
白生來的很快，可臉上依舊是有怨言的，走到李書義身邊的時候看了一下李書義。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就是告訴李書義：就你們家事兒多！
而且每次都是晚上的時候，大夫也是要吃飯睡覺的好嗎？
這樣的情緒在看到李小蘭的傷勢的時候直接就爆發(fā)了：“你們家的人都很喜歡死嗎？”
這話說出來倒是叫張新蘭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尷尬，畢竟上一個尋思的人就是她了。
不過這會兒卻是沒有人和白生計較這個，李書壽的臉色依舊是很難看，微微嘆了一口氣：“都是被逼的。”
“差點。”
“什麼？”
李書義問了出來，衆(zhòng)人皆是在一邊眼眸裡帶著幾分擔心，而李小梅則是淚眼婆娑的站在一邊。
不過這會兒卻是沒有人去安慰李小梅，甚至李卓然已經(jīng)在擔心李敘兒了。
“敘兒，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了？”今天的事情雖然是發(fā)生在李小梅和李小蘭的身上，可李卓然卻更擔心李敘兒會不會受到什麼刺激。
並不是說李卓然沒心沒肺，而是李卓然當真是在乎極了李敘兒這個妹妹。
至於和李小梅李小蘭，除了同情便是真的沒有其他什麼多餘的感情了。
原本李卓然就比兩人小，和兩人也不親近，加上李小竹和李小菊如今在李卓然的心裡已經(jīng)可以被稱得上是厭惡了。對於同樣是兩人一家人的李小梅和李小蘭李卓然自然是沒有什麼好的脾氣的。
況且，這件事情明明是發(fā)生在李小梅的身上，可李小梅卻是連說出這樣的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甚至還靠著李小蘭才暫時離開了那個家！
李卓然向來性子直率，敢愛敢恨，對於李小梅這樣的性格的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甚至李卓然都還要覺得李小蘭更可愛一些呢！
李敘兒微微搖了搖頭，但心裡卻是在i想著剛剛李書壽說的那些話了。
雖然李書壽向來是一個喜歡胡說和捕風捉影的人，但李書壽平時卻是幾個村子來往消息知道的也很靈通。況且——彭家村就是彭氏的孃家村子。
加上今天李川和趙杏花的態(tài)度，李敘兒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李書壽說的應該是真的。
李敘兒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想法，但是對於李川和趙杏花的行爲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算是現(xiàn)代都有很多重男輕女的人，更別提現(xiàn)在了。
有了李書壽那樣的人作對比，不得不說李川和趙杏花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錯的了。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得勁兒。
白生出馬，最後李小蘭自然是沒事兒，不過白生也說了李小蘭的額頭上可能要留下一個疤！
這麼一來李小蘭也算是毀的差不多了，沒有人家願意娶一個臉上又疤痕的女子爲妻。尤其是李小蘭還有那麼奇葩的一對父母。
李小梅的眼淚當即又掉了下來，蹲在牀邊看著李小蘭，嘴裡喃喃：“都是我害了你，小蘭。”
她的人生已經(jīng)毀掉了，原本李小蘭的人生還是可以挽救的。但卻因爲她的膽怯，而讓李小蘭成爲了現(xiàn)在的樣子。
這會兒看著李小梅和李小蘭的樣子，衆(zhòng)人的心裡到底都閃過不忍心。
說來說去，這一切卻是都怪李書壽和彭氏，兩人的行爲實在是讓衆(zhòng)人憤怒。可偏偏衆(zhòng)人還不能怎麼辦。
今日這些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會對李家的人指指點點。李書壽如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可李川和李書義還怕呢！
李書義和文氏對視一眼，看著兩人的樣子也有些無奈：“小梅，今晚你和小蘭就先在這裡住著。”
李小梅反應略微有些遲鈍的轉(zhuǎn)頭，看著李書義和文氏的眼裡帶著點點的感激：“二叔，二嬸，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李小梅說的絕對不是今晚在這裡住一晚上的事情，而是說了李書壽。
李小梅當了李書壽這麼多年的女兒，對於李書壽的德行自然是清楚的。
李書義和文氏看著李小梅擔心的樣子略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即便是有麻煩可也不能不管這兩個丫頭啊！怎麼說都可憐的緊：“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交給我們來處理。”
到底看著李小梅的眼裡多了幾分憐惜，或許李小梅的確是沒有站出來的勇氣，可那也是因爲李小梅想的更加的周全，不願意給別人帶去麻煩。
比如李川和李書義家。
李小梅還想說什麼，李書義已經(jīng)打斷了李小梅的話：“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先不要管了。”
李小梅這纔不說話了。
而看著李小蘭已經(jīng)算是沒事了，額頭上也敷好了藥，李川等人自然也是要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一家四口皆是有些沉默。
張新蘭牽著李敘兒的手格外的用力，李敘兒雖然覺得有些不適，但也知道張新蘭此時的心情應該是很複雜的。
因此倒是也沒有說什麼，李川和趙杏花走在前面，兩人的步履緩步，看起來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原本這樣的事情他們兩個是商定好了，決定等過幾天李川生日的時候再宣佈的，可這會兒卻是被李書壽提前說了出來了。
兩人也不是想要瞞著張新蘭和李敘兒，只是害怕兩個人不能接受而已。
畢竟正如李書壽所說，也許接受這樣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經(jīng)證明了兩人心裡是覺得李書進有可能真的回不來了。不管是李川還是趙杏花都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接受了這件事情。
而若是換到張新蘭和李敘兒的身上，李川和趙杏花都是不敢確定的。
因此兩人才會抱著能拖一天就拖一天的心思沒有告訴張新蘭和李敘兒，可如今這件事情是被李書壽說出來的，無疑是讓這件事情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
到底剛一回到家裡，李川和趙杏花就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了。
“阿蘭，敘兒。這件事情說起來我們不應該瞞著你們。”坐在堂屋裡，趙杏花看著兩人的眼裡帶著滿滿的誠懇，眼裡甚至還有了淺淺的淚花。
李敘兒最是見不得人哭了，這會兒又不好說什麼，只是微微低下頭當自己沒有看到吧。
可這樣的表情在李川和趙杏花看來那就是李敘兒不開心了，失落了。或許就是因爲剛剛李書壽說的那一句話。
趙杏花和李川無奈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下去。
張新蘭此時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不過到底李川和趙杏花是她的長輩，這會兒她不好說什麼。
最後還是李川開口了：“那個孩子是你們午叔家的小孫子，纔剛剛滿月，現(xiàn)在還什麼都不懂，咱們養(yǎng)大了那以後就是跟咱們親。”
午叔。
就是李川的堂兄弟了——李午。
是住在彭家村的，而李午是有兩個兒子的。
好似這幾年來生下來的都是兒子，即便是勤快可也實在是有些多了。
這會兒李午家裡正想著要給大孫子娶媳婦兒，李午的大兒子家已經(jīng)生了四個兒子了，而李午家的二兒子也生了三個兒子。這會兒生出來的這個就是大兒子家的第五個兒子了。
原本也是捨不得的，只不過都說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尤其那七個都是能吃的，即便是家裡的勞動力再多可地不夠，收成不好依舊是不夠吃的。
因此才盤算著要將這最後一個小兒子給送到別人家去養(yǎng)著，好歹不要餓死。
這就有人想到了李川家，畢竟李書進已經(jīng)離開了三年了也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而這個小兒子好歹都是有李家血脈的人。
李川趙杏花家人口不多，就一個媳婦兒一個孫女，加上李川趙杏花也都還年輕又肯幹，送過來日後必定過的比在李午家裡好。
這一合計，就找上了李川。
李川和趙杏花原本聽得這樣的消息也是拒絕的，可回頭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兒。
不過兩人的心裡也做了合算的。畢竟若只是口頭上的約定以後這件事情若是李午家的反悔他們也沒辦法，因此也約定要做公文上的約定，甚至去找村長做好登記和見證人。
不過這些都是暫時商議的，具體的都還要等李川的生辰過後這件事情告知了張新蘭和李敘兒之後。
兩人想著的是在李川的生辰上，到底張新蘭和李敘兒即便是有什麼意見應該也不會拒絕，加上兩人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如今這件事情到底是沒在兩人的預料之內(nèi)了。
聽著李川絮絮叨叨的說完這些，張新蘭依舊是沉默著的。可心裡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抗拒，畢竟從生下李敘兒開始，就傷了身體。
很有可能以後都不能生養(yǎng)了。
否則也不會在生下李敘兒之後三年裡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這件事情李書進說了不在意，可李川和趙杏花卻是不知道的。
但若是告訴張新蘭李川和趙杏花已經(jīng)覺得李書進是死了纔要找這麼一個人養(yǎng)著來延續(xù)香火的話，張新蘭是不願意相信的。
李川和趙杏花甚至比任何人都還要更加堅定的認爲李書進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三年前大夫說張新蘭以後很有可能不能生養(yǎng)的事情李川和趙杏花是不知道的，可上一次白生說的時候兩人卻是知道了的。而兩人這樣的行爲也是在告訴張新蘭一件事，那就是兩人都不嫌棄張新蘭可能不能生育了。
而是選擇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孩子養(yǎng)著。
雖然是有血緣關係的，可到底不是親生的。
兩人的行爲也是在安張新蘭的心，不管怎麼樣張新蘭都是李家的媳婦兒了。
張新蘭想明白這件事情之後自己本身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什麼抗拒了，可想到李敘兒——張新蘭還是略帶著幾分擔憂的看向李敘兒。
擔心剛剛李書壽說的話是不是會傷害到李敘兒，此時看著李敘兒微微垂著頭的樣子只當李敘兒是失落了。
畢竟李敘兒是一個聰慧又敏感的人，張新蘭頓時心裡只覺得心疼。
那個還沒來的孩子畢竟是別人家的，只有李敘兒纔是張新蘭的心頭肉。
“敘兒——”張新蘭略帶著幾分關切的對著李敘兒開口。
李敘兒心裡倒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雖然已經(jīng)將李川趙杏花等人當做是自己的親人。可李敘兒卻已經(jīng)不是真的李敘兒，況且李敘兒也能理解現(xiàn)在人這種需要一個兒子養(yǎng)老傍身的觀念。
“爺爺奶奶，娘，你們決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