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夏看著嵇衡的臉色越來越白,急的不得了。崔福夏見夜臨是一身白衣,立即道:“夜臨,扯一些乾淨的佈下來。”
“阿衡還在流血,再不止,他就要失血過多了。”
夜臨立即撕下一大塊中衣的布料,遞給她,又一手揮開砍過來的刀。
“小姐,你先帶少主回城。”
崔福夏接過就給嵇衡包紮,用乾淨的布料覆在傷口上,用自己身上衣服來綁。
現(xiàn)在的情況,她想帶嵇衡離開,很困難。
但再困難,也得帶他走。
崔福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嵇衡背了起來。
“阿衡,我?guī)慊爻钳焸??!?
走了兩步,就有人來阻止,來一個,就擋開。
讓夜臨去對付。
仇路明顯能感覺到自己不敵甲一,幾乎是全力抵擋他的殺意。
餘光瞟見崔福夏要走。
立即呵道:“都去抓崔福夏,不能讓她走了?!?
甲一見他分心,一刀砍在了他的肩上。
嵇衡聽了回頭看去,見所有人都朝他們飛奔了而來。
“夏夏,別管我了,你先走?!?
崔福夏呵道:“你閉嘴,安靜的趴好。”
“他們由我與夜臨解決就好?!?
聽著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崔福夏停了下來。
看清馬上的人後,崔福夏鬆了口氣。
“乙一,快帶阿衡去醫(yī)館,他的血還沒有止住?!?
嵇衡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但手卻緊抓著她的衣襟不放。
乙一見狀道:“小姐,快帶少主上馬?!?
他帶來的人,都自動去幫甲一和夜臨。
崔福夏上馬後揚聲道:“甲一,留活口,一定要問出幕後主使?!?
話還沒落就策馬朝安陽城跑去。
“阿衡,先忍一下?!?
“夏夏。”嵇衡喃喃聲都幾乎被馬蹄聲淹沒。
崔福夏的注意力本就在他身上,所有聽到了這聲低喃。
“乖,很快就到了。”
“阿衡乖啊,夏夏帶你去看大夫?!?
等她到醫(yī)館裡,嵇衡已經(jīng)暈了過去。
乙一下馬,扶著他們下了馬,“快,大夫幫忙看看?!?
進了濟合堂,大夫便迎了出來,看著已經(jīng)讓血浸透了包紮處。
立即道:“快扶他趴著?!?
拿來剪刀剪開那些胡亂纏著的布,看著那條長長的血肉外翻,白骨外露的傷口,心裡一驚。
“快,去準備止血散?!?
崔福夏在旁邊一直握著嵇衡的手,看著那傷口,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大夫,血還在流?!?
“大夫,快給他止血?!?
“大夫,求求你,快給他止血。”
聲音都帶著哭腔,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
大夫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道:“老夫知道止血,但如此大的傷口?!?
“就算止住了血,也很容易感染髮炎。”
崔福夏愣了下,立即道:“大夫,準備羊腸線,把傷口縫起來?!?
“快,這樣傷口癒合的快,也容易止血些?!?
“快去準備?!?
乙一立即轉(zhuǎn)身出去找羊腸線。
以她出的兩本醫(yī)書可以證明她是對的,他腦子都不用轉(zhuǎn),直接去執(zhí)行便可。
大夫愣了下,“你怎麼知道縫合?”
“那你可知道這羊腸怎麼處理?”
他以前也在古籍上見過縫合之術(shù)。
只是可惜的是,並沒有提及如何處理縫合所需的線材。
崔福夏沒有理他,而是一直看著嵇衡。
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毫無生氣的樣子,害怕和恐懼籠罩在她心間。
大夫一直在給傷口止血,卻一直都止不住。
再這樣下去,真的就要血盡人亡了。
不一會,乙一就回來了,“小姐,羊腸找來了?!?
崔福夏安撫放下嵇衡的手,拿著羊腸就去處理。
這羊腸一定要處理好,不然更容易造成傷口潰爛感染。
她照著書上的方法,抖著手一一處理。
看著手上弄壞的羊腸,直接咬破了舌頭,壓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情緒。
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著手上的羊腸。
大夫見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這才輕了口氣準備去看那姑娘怎麼處理羊腸。
才起身,崔福夏就拿著羊腸出來了。
“快給他縫合,有機會,我會教你怎麼處理的?!?
“好好?!贝蠓蛄⒓凑襾磲槨?
回憶自己看過的古籍,開始縫合。
每縫一下,嵇衡就顫抖一下。
崔福夏連忙握住他的手,放在脣邊不停的親吻,“阿衡,乖,忍一下。”
乙一轉(zhuǎn)開視線,他都不忍去看。
大夫見狀道:“六子,去取一片老參給他含著?!?
“是。”六子立即去拿老參片。
等縫好傷口,都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撒上止血消炎的藥粉,大夫這才鬆了口氣。
起身去找了一片棉紗輕輕敷在傷口上,“好了,今晚應該會發(fā)熱,到時再給他降熱就好?!?
“這孩子意志力也是堅強?!?
“哪怕昏迷中,縫了這麼久的傷口,居然也都沒有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