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喪事崔福夏除了出錢守夜外,啥事都不用做。
村裡人都知道她們的關(guān)係怎麼樣,所以她哭沒哭的,也沒人說什麼。
中間還以爲(wèi)沒人誰會來了,結(jié)果到出殯這天,李翠的哥哥李光耀聞訊趕了過來,一來就大鬧了起來。
“我姐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怎麼就突然死了,你們村是怎麼照顧人的?”
“還有,我家阿珍呢,怎麼沒見到她?”
李光耀說著還找起人來了。
崔河的媳婦李珍,正是他的女兒。
這就是古時(shí)的親上加親。
崔福夏不相信他不知道李氏在哪,李家村離這雖說有點(diǎn)遠(yuǎn),但也不至於一點(diǎn)消息都沒收到。
崔長柱看向李光耀道:“大河他們家的事,我一早就送信告訴你了?!?
“至於嬸子的事,衙門已經(jīng)備案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光耀叔,出殯的時(shí)辰快到了,還是讓他們移棺吧。”
李光耀直接就叫了起來,“移什麼棺,我不同意現(xiàn)在出殯,事情都還沒弄明白,出什麼殯。”
他對李翠的事知道七八分,知道她拿了崔河的八百兩贖金逃了。
不過沒幾天就死在了慶山。
他來鬧,就是想分上一筆錢。
也知道他就是想分,也不一定能分到,但最少要撈上一杯羹。
崔福夏也不跪著了,站起來走到一邊。
果然,極品都是一窩生的。
崔長柱蹙眉看著他,“光耀叔,如若你還有什麼問題,大可去縣衙問問?!?
“嫂子的屍身,當(dāng)時(shí)也是縣衙通知去領(lǐng)回來的,事情也是縣衙在調(diào)查的。”
“三伯,他讓停就讓他停了吧,後面所需要的費(fèi)用,找他要就行?!贝薷O恼f著走了出去。
李光耀看了她一眼,看向崔長柱問道:“這孩子是誰,怎麼這麼不懂禮數(shù)?!?
“她是崔福夏,這場喪事就是她出錢辦的?!贝揲L柱沒好氣的看著他。
“你若真不讓出殯,那後面的費(fèi)用你出嗎?”
李光耀聽了立即道:“憑什麼我出,她夫家的人死光了嗎?”
“那崔福夏不是她孫女麼,她出點(diǎn)錢怎麼了?!?
崔長柱差點(diǎn)就要笑了,“她們寫了斷親書的,嬸子那八百兩怎麼來的,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人家擺了三天,今天還準(zhǔn)備了流水席,已經(jīng)夠仁義了?!?
李光耀冷笑了下聲,“仁義個(gè)屁,要是真仁義,還會跟我姐寫斷親書?”
崔福夏在門外道:“對,我就不應(yīng)該仁義?!?
走到門口,看著李光耀那一副在理的樣子笑道:“奶奶雖說是你姐,但嫁到我們崔家便是崔家的人了。”
“你一副要爲(wèi)她做主的樣子,難道是想領(lǐng)奶奶回去?”
李光耀嘴角抽了抽,他腦子有病,領(lǐng)一具屍體回去。
“你個(gè)黃毛丫頭知道什麼,這沒你的事?!?
“小小年紀(jì),什麼話都說,有沒有教養(yǎng)。”
崔福夏冷眼看著他,“你最好不要仗著自己年紀(jì)大就爲(wèi)老不尊?!?
“雖說你是我名義上的舅公,但敢辱我父母者,不管你是誰,我揍到你爹孃都不認(rèn)。”
李光耀瞪著眼道:“嘿,崔溪就是這麼教孩子的?不知尊長,自私自利?!?
崔福夏冷哼了聲道:“我這是遺傳了奶奶的優(yōu)良品格啊,拿了八百兩,親兒子都不贖了,光想著自己享福去了。”
看向旁邊的崔長柱道:“三伯,今天流水席的錢我照常給你,後面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也不管出殯的事了,說走就走了。
出門剛好遇上過來的嵇衡。
“姐姐,不是要出殯了麼?”
“舅公來了,不肯移棺,我們先回去吧?!闭f完拉著他就走。
李光耀看向崔長柱,又看向已經(jīng)封棺了的棺材,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那就出殯吧。”
崔長柱白了他一眼,鬧這麼久還不是得出。
李光耀是自己過來的,並沒有帶兒子與其他人來。
所以李翠的出殯禮相當(dāng)?shù)暮唵?,連哭喪的人都沒有。
崔福夏是喪儀走到半路了纔來的,等入土後,就下了山。
李光耀從連陽村走後,就去了縣城,去衙門打探了李翠的事。
得到的回覆自然是還在追查兇手了。
李光耀就算不滿,也不能多說什麼。
於是又去找了崔河,把李翠的事說了一遍。
崔河就想著,他明明簽了斷親書了,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來贖他們。
原來自己娘捲了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