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姑娘,非是在下不願與你合作,而是在下已經沒有機會與你合作了。 ”說話間蘇公子眼圈泛紅,哽著聲音回答:“從明日起,珍寶樓要移交他人,我沒權利再管了。”
“爲什麼?珍寶樓不一向都是你管的嗎?你不是珍寶樓的少東家嗎?”珍寶樓生意火爆,正發展的如日天的,堂堂一個少東家,珍寶樓的靈魂人物,怎麼能突然被撤了呢?
辛長寧這下覺得更是意外了,連忙追問。
“父親去世,兄長要求分家,眼紅珍寶樓的生意,硬要搶奪。母親偏心,便奪了我的權!雖然明知兄長貪婪短視,不是經營的料,母親也糊塗是非不明。可我一個小小庶子,早被家族視爲眼釘,又怎能違抗嫡母的命令?”
蘇公子顯然悲憤無,他聲音沉痛的搖了搖頭,用了吸了吸鼻子,才繼續道:“辛姑娘,抱歉了,我那兄長爲人肆意,恐會眼紅剋扣姑娘的東西。爲了挽回姑娘的損失,眼下我只能做到這一步,除了定好的首飾外,還有咱們簽過的契約,你所有繪製的手稿,都在這箱子裡,從此珍寶樓和姑娘再無瓜葛,免得我兄長日後打你的主意。”
蘇公子此舉是爲了交好了辛長寧,更是懼怕她背後的勢力。
自家那個親戚突然被充軍了,他身爲親戚,好歹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知曉那人是因爲勾搭錢大壽惹了辛長寧纔會出事,如今不僅錢大壽傷殘了,錢尚書也倒臺了……
辛長寧有這般強大的背景,若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接手珍寶樓後得罪了她,豈不要連累全族?畢竟他也是姓蘇的,真出了事也逃不掉。
“蘇公子有心了!”
居然出了這種事情,好好的一個珍寶樓,成了嫡庶相爭的犧牲品。
辛長寧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沉默了下又問道:“不知道蘇公子現在接手了家哪項產業?”
“哎,是被兄長經營不善,已經倒掉的酒樓!”蘇公子說著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那你走了,珍寶樓的其他人怎麼辦?”辛長寧腦子飛快的轉起來:同珍寶樓合作多日,珍寶樓最讓她滿意的是工匠的手藝了,她以後去別的地方很難找到那麼好的匠人。
而且蘇公子一向善待老藝人,給的薪水也較同行高出許多,眼下換了人,可未必了,那些匠人會不會心思動搖?。
“唉,聽說兄長要接手珍寶樓,已經有兩位老匠人想要離開了。”蘇公子說著又嘆了口氣
這個消息對辛長寧來說,絕對是好消息!論匠人工藝,全京城都沒有得珍寶樓的。況且她次還教會了工匠們如何製作刻面首飾,這要是以後沒得合作了,她虧大發了。
她一直有挖珍寶樓匠人的想法,只是礙於蘇公子的臉面沒好意思下手,現在蘇公子被踢出珍寶樓,工匠們也要另謀高,正是她的機會啊!
聞言辛長寧立刻不加思索道:“那我可以高價聘請他們吧?”
“辛姑娘,你真的開始經營珠寶了?”
原本辛長寧去定製首飾,蘇公子還當她只是小打小鬧,現在要挖將匠人了,那是鐵了心要創立品牌,正式進軍這一行了。
不過想到她的天賦能力!不做這一行,纔是可惜呢!
反正珍寶樓已經被兄長霸走了,家也分了,和他已經沒關係了。蘇公子經營多年,對珍寶樓耗盡了心血,回頭居然只撈到了一個負債累累的酒樓,對家族也是寒了心。
他不加思索,當即迴應道:“好,辛姑娘既已決定,在下這回頭幫姑娘透個話,能跟著姑娘幹,想必他們會願意的。”
工匠們當然是很願意的,這些老工匠做了一輩子珠寶,早已不甘心只能做出普通的東西泯然衆人。
辛長寧的到來一次次的刷新了他們的認知,指點他們做出了聞所未聞,想都想不到的新款首飾。還教會他們新的工藝,這等於讓他們的藝術生涯又踏了一個高峰。
不說雲妃的花冠已經名震宮廷,跟了辛長寧,以後定然會留下更多的精品傳世首飾!
一想到這裡,幾個老工匠激動無,被蘇公子一提,當即連給多少月錢都不問了,爭先恐後的投到了辛長寧麾下。
蘇公子原來只說有兩個人想要離開珍寶樓,結果一下跑來四個人,都是手藝最好,有著幾十年珠寶製作經驗的老人物。
這可是花錢都挖不到的人才!
四人分別姓薄、安、池、鄧。其薄老和鄧老正是次幫著辛長寧做雲妃王冠的人。
且他們來了,自然不可能是光溜溜一個人來,只要他們在這邊做的好了,身後教導了多年的弟子們遲早都會跟過來。
這對辛長寧的事業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看樣子,她很快要超越前世的事業規模了。
辛長寧當即雄心滾滾,放出豪言道:“多謝各位看得起小女,小女沒別的本事,但對珠寶一行還是有幾分拙見的,定然會讓各位揚名天下。各位也請放心,待遇問題絕不會你們在珍寶樓的時候差。”
“我們是衝著姑娘的能耐來的,不在乎錢不錢的問題,只要能跟著姑娘,再做出幾件令世人驚歎的珍寶,老朽是死也能瞑目了。”
薄老是四人的領頭,當即站出來回道。
“放心,那個機會很快會來的,我們幸福家要開業了,各位等著大幹一場吧!”
辛長寧已經決定將京城這處鋪子改名爲幸福家。因爲它根本不是一個單獨賣家紡的鋪子,而是家紡、成衣、珠寶,三合一的鋪子。
外頭的總招牌是幸福家,裡頭分爲三塊:幸福家紡、幸福美衣、幸福珍寶。
幸福家紡已經由吳秀才全權負責,辛福珠寶辛長寧自己先管著,是幸福美衣那一塊,暫時沒有可靠的人負責。
要賣精品成衣,且以女裝居多,要和京城裡各類名門閨女小家碧玉打交道。負責人得有幾分學識,要審美好,懂裁剪布料,能說會道會算賬,長相不能太醜,最好是清秀儒雅的男子,不能是女子。
倒不是辛長寧不想招女員工,而是這個社會重男輕女,天天拋頭露面伺候人的活,好人家的女孩子都不會來乾的,差一點的人家又粗俗不了檯面,頂多只能做個侍女。
而男子不一樣了,且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在女性居多的行業,放一個男性也有調劑的作用,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唉,還是缺人才啊!”這眼看著要開業了,人選還沒找到,辛長寧十分心焦。
“姑娘,我想試試。”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自己挑起擔子時,一個清秀少年裹著厚厚的衣衫,拖著一條不甚靈便的腿,到她面前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