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裡面, 一切綠色都格外少見,不論人或物。
謝長曦騎著一匹駱駝,獨自行走在沙漠上, 籠罩在紗帽下的面容略帶疲憊。
她已經(jīng)在沙漠行走了一個多月了, 本來之前聽人說沙漠中有一種藥草, 恰好是她正在找的那一種, 她特地找人問了清楚, 才動身前往沙漠。
原本以爲(wèi)很快就可以找到,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可誰知她預(yù)料錯誤, 在沙漠裡走了十幾天了,卻連那種藥草的一片葉子都沒見到。
更糟糕的是, 她還遇上了沙塵暴, 沙塵暴來臨時她躲入了空間, 當(dāng)沙塵暴停息的時候,她從空間出來後, 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找到了她用來代步的駱駝,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這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在這滿目的黃色裡,她分不清方向了,就連來時的道路也給忘記了。
謝長曦有空間,可是她進(jìn)入空間後出來還是會在原來的地方, 空間根本就不會移動, 就算她很想一個人待在某處生活, 可這也不代表她想待在著沙漠裡啊。
謝長曦拍了拍駱駝的頭, 讓它停了下來, 然後謝長曦拿出一個碗,一手拿著碗, 一手施展水球術(shù),試圖凝出水球,給駱駝喝。
這隻駱駝已經(jīng)走了十四天了,期間謝長曦不敢給它吃任何空間裡的東西,狐貍含元就是前車之鑑,她不敢再讓這隻駱駝再出什麼事情,否則,這麼大的沙漠難道要她自己徒步走出去嗎?
空間裡的煉器圖譜上倒是有一個飛行法器的煉製配方,可是謝長曦現(xiàn)在功力不夠,煉製不了。
沙漠中的靈氣非常少,謝長曦這幾天一直在駱駝背上修煉功法,就這樣也才聚集了一丁點的靈氣,而且在沙漠這個無比缺水的地方,想要施展水球術(shù)根本不可能,謝長曦努力了半天,以往對她來說不過打個響指的功夫就可以弄出來的水球就是不出來。
“這可怎麼辦?”謝長曦?zé)啦灰眩铝笋橊劚常瑺苛死P繩,拉著駱駝往前走,再找不到水源的話,這隻駱駝就快要不行了。
天空上高高懸掛著的太陽不遺餘力的散發(fā)著光和熱,沙漠中的氣溫簡直要把人給煮熟了,就連謝長曦也出了一身汗。
她自從練了功法以後,體質(zhì)就變成冬暖夏涼,根本不會出汗,也不會感覺到冷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汗流浹背,果然沙漠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啊,若是她沒有這個空間,恐怕早就死在了半道上吧。
謝長曦抹了把汗繼續(xù)往前走,猛然間擡頭一看,她臉上頓時充滿驚訝之色。
前面是一片平坦的沙地,而那沙地上,佇立著一座兩層高的房子,它周邊有兩座低矮的草棚,而在那三個建築物不遠(yuǎn)處,有一棵枯樹,那枯樹上,掛著一條長方形的布,一陣風(fēng)吹過,吹起了那布條,布條上面的字顯了出來,那是四個黑色的大字——“龍門客棧”。
孤身行走一個月,終於又看到了人煙,謝長曦頓時欣喜不已。
她知道在這沙漠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個客棧很詭異,但是她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怕,所以她就直接牽著駱駝走過去了。
她把駱駝拴在客棧前面的一個柱子上,然後走到客棧門前。
客棧的門是緊閉著的,謝長曦伸手用力一推,就推開了,客棧內(nèi)的人聞聲看過來,看到她孤身一人,有幾個人的眼裡就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謝長曦不動聲色的走到櫃檯前,櫃檯內(nèi)站著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這男子下巴上留著一小搓鬍鬚,面相看起來倒是忠厚老實,他臉上還帶著笑容,很親和,在這種地方,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客官是要住店還是吃飯?”那男子問道。
“在這裡住一晚。”謝長曦用了玉佩,現(xiàn)在她的聲音聽起來略有點低沉嘶啞,很像一個長途跋涉之後,疲勞不已的旅人,說完她就將一個銀錠扔在了櫃檯上。
男子見狀一喜,他急忙收起那塊銀錠,又問道:“那客官你想住哪種房間?”
“來間上房。”謝長曦道。
“那好,小二!”男子把小二叫了過來,對那小二道:“你帶這位客官去地字一號房,這位客官無論有什麼要求你都得盡最大的能耐滿足了,知道嗎?”
“誒!小的知道。”那小二模樣很是精明,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模樣也格外討人喜歡。
小二正想帶她去房間看看,卻聽她說:“小二哥,我來時還帶了一匹駱駝,可否麻煩小二哥幫我照看一二?”
“這當(dāng)然不麻煩了,客官您的駱駝可是外邊柱子旁邊的那匹?”小二問道。
“嗯。”謝長曦道。
“那等小的將您帶到您的房間,小的就給您把它牽去牲口棚,用上好的草料餵它。”小二笑容滿面。
“那就麻煩你了。”謝長曦點點頭,而後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去了二樓的房間。
整個二層樓也不大,只有五個房間,謝長曦進(jìn)了房間後,就問一邊正準(zhǔn)備離開的小二:“小二哥,這二層樓只有我一個住在這裡麼?”
“不是啊,還有三個人住在二樓,相比您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大堂內(nèi)做的那五個人裡面就有那三個人。”小二說完,看了看謝長曦的神色,道:“那客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哦,晚飯你就送上來吧,順便,這裡能不能洗澡?”謝長曦問。
小二面有難色,道:“這晚飯沒問題,就是洗澡,您這一路也看到了,這沙漠中水很少,而且今年沒下過雨,吃水都有點緊張了,更別說洗澡了。”
“那就算了吧。”謝長曦說完就讓小二出去了。
她方纔問得也不過是試探一下罷了,剛纔上樓時,她看到大堂內(nèi)的人還有人在喝酒,所以禁不住纔有此一問。
不一會兒,小二就將晚飯送了上來,菜色很簡單,一碗清粥,兩個饅頭,一碟醋溜白菜,一碟涼調(diào)土豆絲。
這樣的地方也功夫講究什麼菜色,有的吃就已經(jīng)不錯了,謝長曦吃慣了好東西,嚐了一口就不吃了,她從空間拿出一個袋子,將饅頭和兩盤菜倒了進(jìn)去,放進(jìn)空間,又從空間拿出了一碗鹹菜,就著那碗清粥慢慢喝起來。
喝完粥後,謝長曦將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收起來,然後走出去叫了小二來收拾東西。
待小二將東西收拾好退下之後,謝長曦便開始動作,她將門窗處都下了結(jié)界,保證什麼東西都飛不進(jìn)來,她這一個多月基本沒怎麼好好睡覺,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下來,她一定要好好睡一覺,誰都不能來打擾!
謝長曦又在結(jié)界處疊加了靜音結(jié)界,等一切都做得妥當(dāng)之後,謝長曦就吹滅了燈,脫鞋子上牀睡覺了。
她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外邊卻有幾人對她虎視眈眈。
客棧二樓樓梯的陰暗處潛藏著三個人,最左邊的那個人悄聲道:“大哥,那個人睡了。”
“那咱們這就行動吧!”中間的人有點激動的說道。
“哎!等等!”右邊的人伸手?jǐn)r住了中間的人,他壓低了聲音道:“他纔剛吹燈,肯定還沒睡著,我們這樣冒冒失失的去,肯定會打草驚蛇。”
“大哥說的對!”左邊的人贊同道。
中間的人略有點委屈的說道:“可大哥你們不是說這個人肯定走了很長的路,現(xiàn)在一定會困得沾牀就睡嗎?”
“蠢死了!”左邊的人拍了一下中間那人的後腦勺。
“老三。”中間的人叫屈道。
“行了,再等一會兒,我們就行動。”老大阻止那兩人的打鬧,鄭重的說道。
“是,大哥。”老二和老三規(guī)矩的應(yīng)道。
三人在黑暗中等待了一會兒,直到老大說:“可以了,走!”三人便身形鬼魅的出現(xiàn)在了謝長曦的門口。
老大眼神示意老三去開門,老三會意,拿出了一根早就備好的細(xì)長鐵絲,伸進(jìn)了門縫。
老三拿著鐵絲擺弄了幾下,可誰知以往輕而易舉就可以弄開的門卻打不開了。
老三急得不行,他又試了一下,可還是打不開,老大便道:“打不開?”
“大哥,這門裡邊不知道被那傢伙弄了什麼東西,我搗不開。”老三鬆手,搖頭無奈道。
“我來試試。”老二說著就要蠻力破門,老大和老三來不及阻止,卻發(fā)現(xiàn)這扇門受了老二那一掌後,紋絲不動,連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奇了怪了,這李扒皮換了門?怎麼這麼結(jié)實?”老二撓頭疑惑道。
“蠢貨!”老大陰著臉罵了一句,嚇得老二一哆嗦,他趕緊回頭,道:“大,大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笨死了!”老三跟腔道。
“你!”老二怒了,他伸出手指指著老三,卻被老大一把拍了下去,“好了,老三,你在這裡守著,我和老二出去看看窗戶怎麼樣。”
“行,大哥你去吧。”老三拍拍胸脯:“我辦事,大哥你放心!”
“那我們?nèi)チ恕!崩洗笳f完就下了樓梯,一旁的老二急忙跟上去。
這兩人來到客棧外邊,一個飛躍跳上了房頂,然後老大走了幾步,在一處停了下來,道:“應(yīng)該就是這個窗戶。”
老大說完就輕輕一跳,腳踩在了一樓的窗戶頂上,他伸手推了推窗戶,窗戶卻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奇了怪了,怎麼都是這樣?”老大疑惑自語,隨後他學(xué)著老二之前的動作,運起一掌拍上了窗戶。
窗戶反震的力道讓老大差點跌下去,老大穩(wěn)住自己,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著窗戶跟門一樣,什麼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