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過了週末,我那些書包一大早去了,學(xué)校,可是乾淨(jìng)的教師裡,我的位置上卻堆著非常垃圾。
我吧書包放下,快速的打掃了一下,他等會兒就要來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我剛把勞動工具放好,他就到了教室。
“來的真要。”他並不帥氣的臉上還是洋溢著乾淨(jìng)的笑容。
“嗯。”我還是往常的一副模樣,平靜的坐下,翻來練習(xí)題。
步入高三的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我並沒有跟他有什麼來往,那一晚的事情如同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日子按部就班,每天早上迎接我的就是座位上慢慢的垃圾,然而這並不能對我造成任何的影響,我不是她們。
班主任上課看我的眼神也慢慢變化了,多次把他叫進(jìn)辦公室,然而,每次他還是毫無變化的回來,坐下學(xué)習(xí)。
因爲(wèi)事實就是如此,我跟他沒有早戀,除了每天早上準(zhǔn)時的牛奶麪包。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草木皆兵的班主任竟然沒有把我跟他調(diào)開位置,這樣的同桌關(guān)係,依舊保持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態(tài),緊張的渡過了高三,也努力的避開了他。
直到老師把一份份志願表發(fā)下來。
我居高不下的成績,自然成了老師眼中的重點培植對象。
可是我的性格,讓老師們不太願意靠近我,只是跟我說了很多我也似懂非懂的東西。
那張志願表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夾在我的書裡,我沒有填,也不敢填。
他每天都會瞄一眼我夾在課本露了一個角的志願表。
所以,這就是一場拉鋸戰(zhàn),我不會繳械投降,等著他丟盔棄甲。
交志願表的上午,老師走到他旁邊,我看著他把表交了上去,纔拿著筆快速的填報了志願。
我記得老師收到我的志願表的時候驚訝的眼神,因爲(wèi)我並沒有報他們嚴(yán)重的那些985,211,的重點本科院校。
而是報了一個我夢想中美麗的城市,一個普通的一類院校。
因爲(wèi)我聽有一個吃飯顧客說起過,那裡很美,美得很純淨(jìng)。
我也記得我交了志願表以後,張洋看我的眼神。雖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是他心裡應(yīng)該是憤怒的吧。
我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不用那些人提醒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而且,他如果真的知道我是的那些事,恐怕避之不及吧。
我裝作沒有看到他盯著我,還是翻開書,做最後的準(zhǔn)備,哪怕我有完全的把握能考上。
他騰的站起來,出了教室。
我跟他就這樣結(jié)束了吧,我在心裡爲(wèi)自己默哀。
接下來的日子,他沒有
再跟我說話,完全沒有了任何的交流。我的目的達(dá)到了,他終於從我的生活裡走了出去。
我贏了,卻贏的淚流滿面,撕心裂肺。
高考的那兩天,我不期待,也不緊張,彷彿只是參加了一場摸底測試。
考完試,我抱著書回到出租屋。蹲坐在那一堆許久沒有動過的麪包牛奶前面痛哭出聲。我把那些已經(jīng)發(fā)黴的麪包瘋狂的往嘴裡塞,爲(wèi)什麼,我總是一無所有。
昏昏沉沉的捱到高考發(fā)榜,我根本不需要去看錄取情況,可是懷著一份小心翼翼的感情,我混在人流中,在榜上偷偷搜索著他的名字。
可是當(dāng)我看到他的錄取學(xué)校時,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了,怎麼會這樣。
我呆滯的現(xiàn)在人羣中一動不動,看了不下十遍,他竟然錄取到了和我相同的學(xué)校。而且,也是非常優(yōu)益的成績。
“我說過,我會考上的。”
我轉(zhuǎn)身,他就站在我的身後,背後的陽光很晃眼,他臉上的笑容也很晃眼。
他拉著我的手,瘋狂的在馬路上狂奔,知道我的雙腿都麻木了,他才停下,他扳過我的身子,低著頭,靜靜地看著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是什麼感覺?緊張?痛苦?還是期待?我不知道。
“你說過,只要我考上,我也說過,我會考上。”他笑得很燦爛,露出一顆虎牙。
“你......”我連話都有點說不出來,“你怎麼會報那個學(xué)校?”
“驚喜吧?”他半蹲了一點,跟我平視。
“可惜了,那麼好的成績。”我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怕可惜了那麼好的你。”他平靜的從嘴裡吐出來這句話。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然後譏笑一聲,“好?不!我一點都不好!”我掙開他的手臂,我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美好,或者說,跟“美好”這個詞毫無關(guān)係。
“小研,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總要躲開?我哪裡做的不好?”他追過來拉住我的胳膊。
“不,你很好,也正是因爲(wèi)你很好。”我直接甩開他的手,低著頭往出租屋走。
人來人往的城市,身邊的人都行色匆匆。大家或許都在趕往自己的目的地,而我卻像是一直沒有歸路的流浪狗,我沒有始發(fā)站,也沒有終點站,就像一具溺水而亡的死屍,隨波逐流。
我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一直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毫不避諱的進(jìn)到髒亂的衚衕,這就是我的生活環(huán)境,跟他乾淨(jìng)的白球鞋,雪白的襯衣格格不入。
我走到了樓下,沒有回頭,上樓。
“小研,我不會放棄的。”他在我後邊發(fā)生的喊。
我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這
麼堅持。也或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
我回到小屋,把破舊的格子牀簾拉開了一天縫隙,他還是筆直的現(xiàn)在樓下,有點像書裡講過的小白楊。
我站在窗前,他站在樓下,我知道他望著我,他卻不知道我也在看著他。
就這樣,知道夜色降臨,他才低著頭沒落的離開。
我從牀下拉出來一箱子方便麪,泡了一碗,他回家了,而我還去值夜班了。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一路走回來,居然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站在樓下。
“小研!”他笑著跑過來。“去做兼職了嗎?這麼累?”
“嗯。”我說了一聲,從他身邊走過。
“早餐,你回去吃點再休息。”他硬是把早餐塞進(jìn)我的手裡,然後哼著小曲,踢著路邊的石子離開了。
他總是有那麼多我不明白的情緒,比如他這一刻爲(wèi)什麼那麼開心。
我回到出租屋,忍不住手裡早飯的誘惑,狼吞虎嚥的吃掉了。
躺在牀上睡了一上午,換上另一套工作服,出發(fā)去了打工的餐廳。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再看到他,可是等我看到他的時候,又受到了驚嚇。
“小研!”他穿著跟我一樣的工作服,端著托盤走過來小聲跟我打招呼。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
“驚喜吧?你看我們這像不像情侶裝?”他看看身上男款的工作服。
我覺得有些好笑,那照這麼說,這裡的人都是跟他穿的情侶裝。
我點點頭,去了後廚。也開始工作。
自從多了他,我的工作總感覺少了很多。
有個顧客朝我招手,“服務(wù)員,點菜。”
我立刻拿著菜單準(zhǔn)備過去。
“先生,這是菜單。”他快我一步走了過去。
“小研,把這些菜端到13號桌。”
“我來!”他又衝了過來。
“小研,收工了記得把那些盤子刷好。”
“我也沒事,一起吧。”他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我心裡感覺無比的彆扭,可是他卻津津樂道。連領(lǐng)班也總是誇他,“年輕人真勤快。”
如果這個餐廳是按工作量算工資的話,那我估計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換份工作了。
那一晚,又輪到我值夜班,大家都離開了,我在店裡又檢查了一遍,鎖好大門,進(jìn)了值班室。
“咚”,可是半夜的時候,卻聽到一些小聲音。我拿起門後邊的一根棍子,躡手躡腳的出了值班室。
我用力的握著棍子,朝著發(fā)出聲音的角落走,手心都滲出來冷汗。
我猛的把燈開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