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賀青陽緊緊皺著眉頭,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有人給賀君成傳遞了消息?”
李珂搖了搖頭,看著賀青陽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shí)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你知道那個林經(jīng)理嗎?就是林帆的叔叔。”
賀青陽緊緊皺眉頭,看了看李珂,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聽林帆說是喝醉酒出車禍死掉了。”
“我去公安局調(diào)看過那個林經(jīng)理的屍檢報(bào)告,報(bào)告單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他的身上有許多的外傷,而那外傷並不是因爲(wèi)車禍纔會有的。”
賀青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死死的盯著李珂,“你想說什麼麼?”
“我在想林經(jīng)理既然之前在雁回的公司裡工作,雖然只是公司在中國的大區(qū)經(jīng)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瞭解自己老闆的一些情況,或者有人想從他這裡的出一些信息呢?”
李珂抽絲剝繭一般的說出自己的猜測,眼睛眨了眨,“你們覺得呢?”
幾個人都沒有質(zhì)疑爲(wèi)什麼明明不是車禍死的人卻會被定義爲(wèi)車禍,有時候法律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這是他們都明白的事情,畢竟這幾個人原本就是用許多非常手段處理過事情的人,尤其是秦天。
“你的意思是賀君成從林經(jīng)理這裡得到了某些信息然後才能抓到果果的?”賀青陽緊緊皺著眉頭問道。
李珂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可能。”
“如果這個推論成立的話,那麼這個賀君成
爲(wèi)了對付你們可是大費(fèi)周章了,就算我們這次可以將果果成功的帶回來,也不能避免他會在其他的時候用其他的手段來對付孩子,所以我們一定要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秦天說完又看著賀青陽輕輕嘆了一口氣,“青陽,你要知道如果我們不能徹底的解決掉這件事情,那麼即使我們這一次將果果帶回來,那麼下一次呢?”
賀青陽一時無語,其實(shí)他又怎麼會沒有想過這事情呢,只是看到雁回掉眼淚,他就沒辦法理智起來。
李珂也輕聲說道,“你想想看,賀君成既然這樣大費(fèi)周章的將果果抓走,甚至是不惜殺人,那麼他一定在謀劃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事情必定跟咱們有關(guān)係,按照他的性格,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所以果果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安全的。”
“好,既然這樣,我就好好的計(jì)劃一下”,賀青陽咬牙道,根據(jù)目前的形勢,好像也只能這樣做了,只是……
看出賀青陽的擔(dān)憂,秦天沉聲說道,“雁回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很聰明,知道怎麼做會更合適,現(xiàn)在她只是關(guān)心則亂罷了,我相信李涵一定能勸好她的
。”
“李涵,你看,果果的蹤跡就是在這裡消失不見的,咱們趕緊的去找人吧”,杜雁回焦急的催促道,她是真是一分鐘也等不了。
李涵遞給杜雁回一杯溫?zé)岬呐D蹋p聲說道,“雁回,你
先冷靜一下,喝杯牛奶好嗎?”
“李涵,我真的不能繼續(xù)等下去了,我要去救果果,她一定很擔(dān)心很害怕的,我要去找她”,杜雁回並不接牛奶,只是眼神灼灼的看著李涵,“你知道果果很膽小的。”
李涵皺了皺眉頭,將牛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皺著眉頭嘆息,“雁回,冷靜一下好嗎?”
杜雁回只覺得自己手腳冰冷,完全不能冷靜下來,眼睛裡是大片大片的無助,“李涵,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夠冷靜,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想到果果這麼小的年紀(jì)就要受這麼多的痛苦,我就沒辦法冷靜!”
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杜雁回略帶絕望的哭泣,一聲一聲敲打著人的每一根神經(jīng)。
李涵伸出手將杜雁回抱進(jìn)懷裡,用自己的方式給這個經(jīng)受過太多痛苦的女人勇氣和力量。
“雁回,我們應(yīng)該樂觀一些,我們要相信我們的果果一點(diǎn)都不膽小,她一直都是一個勇敢的孩子”,李涵輕聲說道,嘴角微微一動,“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好嗎?”
杜雁回這會兒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任由李涵抱著自己,只不過她覺得自己一直冰冷的手腳開始慢慢的有了溫度,嘴角動了動,“李涵,我是真的害怕了,賀君成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我知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一次性價格事情解決了,以後不僅僅是果果的安危會受到威脅,天明天朗甚至是
你在乎的任何一個人都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
李涵的聲音很輕,卻是在杜雁回的心裡掀起了巨浪,“會嗎?”
“會!”李涵間距肯定的回答了杜雁回的問題,“到時候你要每天都活在擔(dān)憂之中,你的孩子也要活在恐懼之中,到了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呢?”
杜雁回的眉頭緊緊皺著,一直失神的眼睛也有了焦距,“所以我們要一次性解決了這事情?”
李涵察覺出杜雁回正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理智,眼睛裡閃過一抹欣慰,但是仍舊不敢大意,現(xiàn)在的杜雁回敏感脆弱,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神經(jīng)崩潰的。
“雁回,這一次果果身上帶著定位儀純屬是僥倖”,李涵鬆開杜雁回,只是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輕聲說道,“可是下一次呢?如果這一次被抓走的是天明呢?我們總不能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定位儀吧?”
杜雁回依舊緊緊皺著眉頭,看上去竟然像是在思考李涵的這個辦法一般,“也可以。”
李涵愣了愣,隨即嘆了一口氣,“即便我們可以每個人都帶著定位儀,但是你真的確定要生活在那種整日裡擔(dān)心自己在乎的人會突然消失的日子裡嗎?”
杜雁回愣了愣,終於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李涵,其實(shí)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我是果果的媽咪,我實(shí)在做不出拿自己女兒冒險的事情,我寧願自己去冒險,也不想果果受到傷害
。”
李涵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我懂,但是我相信以後果果即使知道這事情也不會怨你的,咱們果果是個好姑娘,是我們大家的寶貝,她會平平安安的長大,我們都愛她,她也會愛我們。”
聽了李涵的話,杜雁回的眼淚終再度掉了下來,只是與剛剛的歇斯底里想必,這會兒的杜雁回很安靜,即便連掉眼淚都是很安靜。
李涵看的出來,杜雁回的情緒正在慢慢恢復(fù)平靜。
“對於果果,我實(shí)在虧欠太多,她還那麼小的時候,我就去了美國,而且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回來過”,杜雁回低著頭說道,聲音裡是濃濃的歉疚,“我不知道她一次走路是什麼樣子,第一次開口說話是什麼樣子……”
杜雁回的話帶著一種濃濃的心酸,李涵也覺得鼻子酸酸的,“雁回,果果不會生氣的。”
“我知道,我回來之後,她那麼容易的就接納了我,可是這次我又將她給弄丟了,李涵,你不知道,我都恨死自己了!”
杜雁回的牙齒咬著嘴脣,都要咬出血了一般,可是李涵沒阻止,她知道杜雁回的心裡是太難過了,所以精神纔會幾近崩潰。
“如果我一直守著果果,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杜雁回輕聲說道,“我不是一個好媽咪。”
李涵握住杜雁回的手輕輕搖了搖頭,“雁回,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你將孩子送到美國,本就是想要他們避開危險的,如果
要怪也要怪賀君成太過狡猾,他的處心積慮讓我們防不勝防!”
“所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杜雁回咬牙問道,“只能讓果果冒險了嗎?”
李涵輕輕皺眉,她對果果的感情也是很深刻的,或許只是因爲(wèi)沒有雁回的那份愧疚,所以她纔可以一直這樣冷靜的來處理這事情。
“雁回,你這樣聰明,冷靜下來想一想,現(xiàn)在果果雖然不在我們的身邊的,但是仔細(xì)的想一想,她現(xiàn)在並不是最危險的”,李涵細(xì)細(xì)的分析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剛剛大家的話你也聽到了,在賀君成開出籌碼之前,果果會很安全。”
今天原本是一個陽光很好的秋日,杜雁回卻是覺得比任何一天都要寒冷,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果果,可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似乎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李涵,你說果果會不會恨我?”杜雁回輕聲問道。
聽杜雁回如此問,李涵就知道她已經(jīng)想通了這其中的輕重緩急,只是還不能邁過心裡的那道坎兒而已。
“雁回,我們都要相信果果,她一定會明白我們大家的無可奈何與良苦用心的”,李涵握住杜雁回已經(jīng)有了些許溫度的手輕聲說道,眼睛裡帶著淚光,“我們的果果一定不會有事兒的!”杜雁回突然緊緊反握住李涵的手,咬牙道,“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用除後患,一定不要
再發(fā)生第二次這樣的事情了!”“會的,只要我們計(jì)劃周密,一定不會讓賀君成繼續(xù)逍遙法外的”,李涵堅(jiān)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