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與紫儀真人兩敗俱傷,端木琉更是瀕臨死亡的地步,要不是龍衣花費了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他絕不會好的這麼快。
葎絳草和攻打陣眼的事,龍衣並沒有告訴端木琉,有些事,做了,並不是爲了回報。她無須要端木琉知道,爲了救他,她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端木琉鄙夷地睨了小魔女一眼,恨恨道:“掉錢眼的傢伙,放心,你這些東西,等本妖尊回到妖族,一定會十倍償還你。不,百倍償還你。我把靈藥堆成一座山,看會不會把你這個小財迷壓死。糌”
小魔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只要你拿得出,我便收得下。時候不早了,我去給你準備晚飯。記住,這也是記賬的,日後需要用天才地寶償還。”說完,小魔女起身,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外。
“小財迷。”端木琉在身後哭笑不得地說道楮。
此時已經(jīng)夜晚,淡淡星光從破敗的屋頂投下,清冷而幽靜。
龍衣走後,端木琉坐在牀榻/上,仰起頭,墨黑的眼眸默默地望著蒼穹,身軀一動也不動,宛如雕塑一樣。
妖獸森林的那一幕,依舊清晰地呈現(xiàn)在眼前,鮮血瀰漫了一切,將他的心緊緊包裹著。
“紫雲(yún)觀,紫雲(yún)觀!”端木琉無聲地說著這個三個字,然後緊握拳頭,“砰”的一聲,砸在了牀板上。
屋外,龍衣靜靜地守在外面,她並沒有去取晚飯,端木琉吃了這麼多萬年靈泉,根本就不需用膳。而她,達到築基修爲時,可吸納天地靈氣,也不需要如常人般,一日三餐。
單獨留下端木琉一個人,好讓經(jīng)歷劇變的他平復(fù)一下心情。
月朗星稀,龍衣抱腿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小臉仰起,望著寂寥的星空。
來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有月餘了,不過這短短的一個月,經(jīng)歷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卻比前世一生還要來的複雜。
法術(shù)、種族、道門……這個世界紛繁複雜,遠比她之前那個世界要多的多,不過有一樣卻是一致的。
那就是人心!
夜色靜靜沉落,端木琉和龍衣,一人在屋內(nèi),一人在屋外,彷彿有默契般,誰都沒有打擾誰。而這時,整個楊家陷入了沉睡之中,一陣陣輕微的鼾聲從屋舍裡飄出。
月色漸漸皎潔,薄薄的月光如輕紗一樣,將整個楊家籠罩得若即若離,夜色也非常寂靜,似夜蟲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卡——”
一個輕微的聲音忽然從一間屋舍裡傳出,龍衣倏然轉(zhuǎn)過身,眸光冷冷望向前方的一間屋舍,周身的氣息卻在一瞬緊緊收攏。
周圍有一陣風聲悄然傳來,龍衣卻沒有回頭,因爲她知道那人是誰。
“有魅氣?!倍四玖饛奈葜凶叱?,雖然臉色蒼白,重傷未愈,但哪怕是隻恢復(fù)一絲元氣,其修爲也堪比人族的凝氣修士。
月華升空,繁星淡去的時候,端木琉突然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魅精氣息。魅精,在一萬年前曾屬於妖族,不過隨著妖族與人族的戰(zhàn)鬥節(jié)節(jié)敗退,魅族便趁機脫離妖族,遠遁大陸極北之地。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鮮少見到魅族的身影。
魅精,是山石、木精吸收日月精華成道,魅精的攻擊法力排在妖族、人族之後,但擅長隱藏、魅惑之術(shù)。
當然,也有修煉有成的魅精,其修爲並不遜色於人族、妖族大能。
端木琉簡單地向龍衣介紹魅精的來歷,望著前方的屋舍,他淡淡道:“這些人族要倒黴了。一些魅精修煉有成時,便不再吸收日月精華,而是改爲吸食人族的精血,這樣它們的修爲會提升的更快。”
“魅精怕什麼?”龍衣輕聲問道。
端木琉看了她一眼,似知道她想做什麼,淡淡道:“草木類妖獸最怕的便是至陽之火,你的涅槃之火,簡直就是它們的剋星。我端木琉恩怨分明,紫雲(yún)觀是紫雲(yún)觀,楊族是楊族。他們對我們有恩,救他們一命,也算抵過這份恩情。”
龍衣點點頭,即使妖尊不說,她也會去做的,畢竟承了楊族的情。
“我這次不能出手,一切都要靠你?!倍四玖疠p聲說道,雙眸晶亮得望著龍衣。
龍衣已是築基,魅族攻擊力不強,再加上她的涅槃之火是魅族的剋星,所以端木琉才放手讓龍衣去做。
龍衣悄然潛行,循著那一絲淡淡的魅氣,悄悄進入了一
tang間屋舍。她隱匿好自己的身形,絲毫不泄露一絲一毫的氣息,透過窗戶,她看到屋內(nèi),一名年輕人在牀/上熟睡著,不過身旁站著一個高高的黑影。
他的整個人都縮在寬大的黑袍中,讓人看不到他真實的面目,一雙枯瘦的手舉在空中,一手抓著一隻古樸的小碗,一手在空中輕輕揮舞。
屋舍裡瀰漫著一股奇異的氣味,牀榻上的那名楊族年輕人,隨著一呼一吸,鼻翼間緩緩流出淡白色的氣流,隨著黑袍人的揮舞,白色氣流落入小碗中。
黑袍人點點頭,顯然很滿足,就在他準備撤身離開時候,一道冰冷的光芒忽然從屋舍外射進。
“妖孽,哪裡走!”龍衣厲喝一聲,手中寒光一閃,一把精亮的寶劍從手中飛出,化爲一道寒光,斬裂窗櫺,直擊那名黑袍人。
黑袍人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就往外逃去,不過龍衣的劍影何其快,寒光一閃,就已刺中黑袍人。
不過就在寶劍刺中黑袍人的時候,黑袍人忽然詭異地變幻成一道道煙霧,“?!钡囊宦?,寶劍刺穿了地板,劍柄兀自不停地顫動。
兩人交手的震響,立刻驚動了整個楊族,不過龍衣此時哪顧得了這麼多,小手一招,寶劍電射而回。
“在外面了?!倍四玖鸬穆曇魝鱽?。
龍衣皺皺眉,這魅精的變幻之力十分強悍,築基修爲的劍術(shù),再加上偷襲,竟對他沒有半點作用。
黑色煙霧瀰漫出整個屋舍,然後緩緩凝聚出一個瘦長黑影,那黑影轉(zhuǎn)過身,望向龍衣。
月色如水,黑袍下那張臉逐漸顯露出來,竟是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女子,容貌美豔,不過臉色蒼白,神色帶著一絲憔悴,此時略微驚訝地看了龍衣一眼,而後身形驟然變成煙霧,朝著四方擴散而去。
魅精擅長隱秘和變幻,龍衣和對手只交手一個回合,就已經(jīng)深刻地領(lǐng)教到,或許魅族的攻擊手段真不怎麼樣,但這一手變幻黑霧的法術(shù),卻很麻煩。
不過——
龍衣一揚手,一朵早已蓄勢好的靈焰脫手而出,擊向剛剛變化成黑霧的魅精。
“砰——”靈焰爆裂開來,不過被龍衣控制在小範圍內(nèi),因此並未有驚天動地的爆裂畫面。
黑霧猛烈地震盪,但在涅槃之火的攻擊下,潰散地黑霧並沒有消失乾淨,而是再度凝聚成黑袍人,她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龍衣一眼,而後一言不發(fā),朝著楊族後院飛掠而去。
“咦,這魅精居然不怕涅槃之火。”身後傳來端木琉的驚異的聲音。
龍衣冷厲地瞪了端木琉一眼,這傢伙自詡爲妖尊,對天下之事都有所瞭解,這貨,剛纔還對著自己口口聲聲保證,魅精最怕至陽之火了,只要涅槃之火一出,保證將這魅精燒的乾乾淨淨。
但人家安然無恙!
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教訓(xùn)這貨,當務(wù)之急,斬了這頭爲禍的魅精。龍衣飛身跟了上去,這魅精潛入楊族,輕車熟路地樣子,顯然並不是頭一回了。怪不得楊族的人不能修習(xí)法術(shù)。
那一口被魅精收走的白氣,正是修煉息息相關(guān)的元氣。
元氣不足,便會導(dǎo)致人身體虛弱。元氣不足,便無法調(diào)動體內(nèi)氣息,修煉法術(shù)。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楊族內(nèi)一片***亂,楊老也披衣走了出來,正詢問衆(zhòng)人。
“有……妖精從楊昊的屋子裡跑了出來……今天白天來的小姑娘正一個人去追妖精了?!弊≡诟舯诘囊幻麐D女,正好看到龍衣用涅槃之火焚燒魅精,當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
當然,端木琉也跟了過去,這些普通人並沒有看見。
楊老臉色驟然一變,喚過一名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沉聲道:“你吩咐下去,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傳到外面,若是有人傳出去半句,就逐出楊族!”說話時,聲疾顏厲。
“我去看那小姑娘。”楊老吩咐完後,披著衣,匆匆離去。
現(xiàn)場一片***動,不過有那名老者不斷地安撫著衆(zhòng)人,楊族總?cè)丝诓贿^四五十,被老者一安撫後,倒也安靜下來。
夜色下,龍衣一路疾追,端木琉白衣飄飄,宛若神仙一樣地跟在龍衣身後。龍衣轉(zhuǎn)頭,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聲音雖然冰冷,卻透著一絲關(guān)心。
“怎麼,你法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待會收妖,要不要
你出手?”
端木琉笑了笑,很有風儀地將雙手負在身後,得意地說道:“小魔女,這是妖族的一門神通,只要周身氣流涌動,我便可不耗費一點妖力,藉助這氣流,隨之一起移動。所以,我不會損耗一丁點的法力?!?
龍衣白了他一眼,嘴裡吐道:“無恥!”怪不得這貨,一臉輕鬆愜意地樣子,一路上藉助的全部是她的法力。
這時,黑袍人不再逃遁,看到一個小山丘後,驟然一撲,接著黑影全然消失了蹤影。
“這時墓地……”龍衣停住腳步,望著山丘上,一座座聳立的墓碑,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月光下,墓碑上鐫刻的字也分外清晰,每一個下葬之人,都是楊族的人,這裡是楊族的墓葬之地。
“動手吧,這魅精一定藏在下面。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能抵抗你的涅槃之火,不過我猜她一定付出了一些代價。”端木琉淡淡道。
雖然沒和這魅精交手,不過從其變幻能力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頭擅長迷幻之力的魅精,本身不具備什麼攻擊力,所以端木琉纔不會太過擔心,放心讓龍衣一個人降妖。
“可是這裡是楊家的墓葬之地?!饼堃掠行o奈,死者爲大,要是自己在這裡動手攫地,那就等於挖了楊族的祖墳。到時候,非但救人不成,還會和楊族結(jié)了怨恨。
“這倒是個麻煩事?!倍四玖饟u搖頭,也是一臉無奈。
“不過留著這個魅精,卻是一個禍害,不得不除?!饼堃迈玖缩久迹D(zhuǎn)身對端木琉問道,“小狼,你有什麼辦法引她出來?”
端木琉不滿地揚揚眉,用非常不滿地語氣抗議道:“你要麼喊我妖尊,要麼喊我端木大哥,別小狼小狼的,多難聽,好歹我也是堂堂第六代妖尊,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龍衣睨了義憤填膺的端木琉一樣,精緻地小臉忽然笑了起來,只聽她又連聲喊道:“小狼,小狼——”
一副純粹要氣死端木琉不償命的架勢。
端木琉作勢要發(fā)怒,甚至還揚手要打龍衣,不過他化身爲小白狼時,就曾吃過龍衣的大虧。在實力並未超過小魔女之前,要是冒然上去教訓(xùn)小魔女一頓,毫無疑問,最悲慘的一個,絕對是他自己!
“要是玄黃鏡,或者魔塔在這裡就好了,只要有其中之一,我就有辦法逼出這個魅精?!倍四玖鹉谬堃聸]有辦法,最終不甘心地低低說道。
玄黃鏡和魔塔?
龍衣眼睛一亮,端木琉受傷後,龍衣倒是將這一茬給忘了,現(xiàn)在兩樣至寶都還躺在自己的儲物袋裡呢。
“可恨,便宜那個臭牛鼻子了。”端木琉忿恨地說道。
“這個給你?!饼堃潞鋈灰粨P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著端木琉射/去。
端木琉隨手接過,當看清楚手上的東西時候,神色陡然大震,又驚又喜地望著龍衣,失聲喊道:“你……你什麼怎麼得到的……”
還還沒有說完,看到龍衣手掌中把玩著一枚黃燦燦的古鏡時,震驚再度升級,端木琉嘴巴張得很大,他都覺得自己快要下頷脫臼了。
小魔女給他的震驚實在太大了。
“你……你……”端木琉“你”了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小魔女能在紫雲(yún)觀傾巢而出的情況下,救下自己,並逃出昇天,已是逆天,但……她居然還能從紫儀那個牛鼻子那裡,助他奪回魔塔,還搶回了玄黃鏡——天,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那紫儀那個牛鼻子,豈不是要氣地吐血三升了?
端木琉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手中的魔塔,嘴裡卻道:“這會不會有假呢?”嘴上雖然這樣說,但眸中卻顯出無限柔色。
以小魔女的性子,定不會告訴他其中的艱辛,但端木琉可以想象,想要在紫雲(yún)觀那裡虎口拔牙,龍衣定然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
看來欠小魔女的情,只能用他一輩子去償還了。
“咚——”一塊小碎石,毫不客氣地擊中端木琉的腦袋。
“別廢話,要是你懷疑假的,就還給本姑娘?!饼堃碌睦渎暫瘸饬⒖虈樀枚四玖疣渎?,將魔塔小心地收好。
一收好魔塔,端木琉的臉色立刻好看了點,他捂著被敲得發(fā)紅的額頭,嘴裡嘟囔道:“魔塔內(nèi)有無盡精純的魔氣,
而這些魔氣正是魅精夢寐以求的東西,只可惜我的修爲恢復(fù)的太少,不足以催動魔塔魔氣。”說到這,端木琉嘆息一聲,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倘若他恢復(fù)三四成的法力,豈容這頭魅精從容逃走呢?
“還有一個辦法呢?”龍衣?lián)P了揚眉,不滿地喝道。說了半天的廢話,最終還是要靠她。
“雖然我看那鏡子很不順眼,但不得不說,這是蒼穹大陸最頂尖的至寶。昔日玄黃鏡在補天教聖女手中,上可照射碧落,下可映鑑九幽。天上地下,在玄黃鏡的下,沒有半點藏身之處。雖然你的法力實在卑微了點,不足以發(fā)揮出玄黃鏡百分之一的威力,不過好在你修煉了神火訣,還得到了涅槃之火,勉勉強強吧。你只需催動神火決,然後將玄黃鏡對準墓穴?!倍四玖鹌财沧?,儘管和玄黃鏡處於敵對狀態(tài),但仍舊有一種寶珠蒙塵的感嘆。
“如果我拿玄黃鏡照化形的妖獸呢?”龍衣眸光一閃,忽然這樣問道。
“那還要問,玄黃鏡下,所有化形大妖立刻化爲原形。”端木琉接口道,下一刻,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道,“你……你要幹什麼……”轉(zhuǎn)身就要飛掠而走。
不過這時候已經(jīng)晚了,一道黃光射來,端木琉只覺得神魂一陣暈厥,周身一陣變化,低頭一看時,自己已經(jīng)變成一頭白色的小狼。
“嗷——”一激動,端木琉張嘴發(fā)出了一陣憤怒的狼嚎。
龍衣卻對端木琉的憤怒抗議,熟視無睹,掌心一轉(zhuǎn),玄黃鏡對準墓地,神火訣運轉(zhuǎn)下,玄黃鏡鏡身射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芒。
光芒頓時墓羣所在的大地,起初並沒有什麼反應(yīng),但過了一會,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地底發(fā)出。
“找到魅精了,雖然不知道這魅精爲什麼不怕你的涅槃之火,但在玄黃鏡下不能隱遁,很快就要出來了,你要小心?!倍四玖鹩蒙衲詈妄堃陆涣?。
這時,一道道淡淡的黑色霧氣從墓地浮現(xiàn)而出,那些霧氣圍攏在一起,凝聚成黑袍人的樣子。
黑袍人轉(zhuǎn)過身,臉色悽白地望著龍衣,聲音沙啞,像是一根鐵絲摩擦著玻璃。
“小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何苦對我苦追不放?”
“無冤無仇?”龍衣冷笑一聲,她分明看到這魅精在吸收楊家人的元氣,且不說楊家人對她有恩,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龍衣見到,也絕不會袖手不管。
龍衣做事,向來由心。她認爲對的,她便會去做,從不會將正義、善良掛在嘴上。
“如果我有苦衷呢?”魅精幽幽地說道。
“龍衣,不要聽她蠱惑,魅精最擅長蠱惑人心了?!倍四玖鹕慢堃鲁蕴?,連忙傳去神念。
“哦,那你說來聽聽?”龍衣笑吟吟地說道,似乎對魅精所說的苦衷很感興趣。
魅精看了一眼龍衣,苦笑道:“其實我這麼做,全都爲了楊族……”
話還未說完,便見龍衣眸中冷光一閃,手中的玄黃鏡猛然對準她,兜頭一照,金色的光芒匯聚成一道光柱,將她團團籠罩住。
這還不算,龍衣右手一抖,三朵涅槃之火凝聚的靈焰抖手而出,“啪”的一聲,在金色光柱中爆裂開來。
雖然不知道這頭魅精爲什麼會對涅槃之火有一定的抵抗力,但三朵涅槃之火的靈焰,玄黃鏡的避邪之力,這頭魅精就是再厲害,也會頃刻間化爲灰飛的。
“龍姑娘,住手,住手——”一個急促的聲音再身後喊道,正是披衣,急匆匆趕來的老楊。
當老楊看到墓羣上空火焰騰飛時,頓時跺了跺腳,老淚縱橫:“舞仙子,舞仙子,都是老朽害了你啊?!?
端木琉雖然還是狼身,不過有些不解地甩動腦袋,望著楊林,心裡想,這老貨會不會瘋了呢,他和龍衣明明是好心,幫楊族誅妖除魔。這老貨非但不感激,看到魅精授首,還在那捶胸頓足。
難道被魅精迷惑了心神,不對啊,魅精受到創(chuàng)傷,迷惑的心神自然會解開。
這老頭瘋了。端木琉心中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住手,龍姑娘?!睏盍执沸仡D足後,上前一把抓住龍衣的手,想要搶回玄黃鏡。
他也看出這玄黃鏡威力非但,是對付魅精的絕強寶貝。
“楊老,這魅精吸食你們楊族的元氣。我看
你們楊族之所以不能修煉法術(shù),就是後天元氣不足,罪魁禍首就是這頭魅精!”龍衣腳下一點,閃過楊林的撲擊,淡淡說道。
“那是我們楊族心甘情願的,與舞仙子沒有半點關(guān)係。龍姑娘,老朽求求你,放下這寶貝,饒舞仙子一條性命吧?!睏盍忠姄寠Z無功,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都怪老朽一時糊塗,竟忘記今天是初一。沒有把你們來到村落的事告訴舞仙子,才釀成這樣的誤會,龍姑娘,求求您,放下這寶鏡吧?!睏盍制怀陕?。
龍衣皺皺眉,楊林的話不似作假,難道真冤枉這頭魅精了?右手一翻,收回了玄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