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壯漢正看著的起興,美人猛然被遮住了,居然還是被一個小白臉給遮住了,這讓他沒由來憤怒,同時感到男性尊嚴受損。女人,都是他的,這個小子竟然敢獨佔?哼,活得不耐煩了吧!“光哥,這幾個人好像是生面孔。”一個小弟惡意地笑了。
“哦?生面孔?”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和興奮,光頭眼勾勾看著面前的三年一女,穿得都是上層貴族的綾羅綢緞,看著就是養尊處優的小兔崽子。“不錯,就是嫩頭了。”他輕蔑一笑,兩隻鼻孔好像牛一樣出氣,仰著往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別人。
所謂“嫩頭”,就是初次來虛海之邊的新人,自以爲打遍天下無敵手,穿著一身金光閃閃來到這裡,招搖過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赤著身光溜溜跑了。從此後,虛海之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除了了不起的人,如果敢穿綾羅綢緞的話,那將會視爲對所有人的挑釁。
這就是所謂不懂世事的“嫩頭”了,居然敢自動送上門來!而且還有一個身材妖嬈的大美人!光頭壯漢色瞇瞇想著,就雄赳赳帶著小弟上去了。
“喂,嫩頭,你居然敢穿這麼好的東西來,是不是不想活了!”他不耐煩喝了一聲,很是兇神惡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夏侯顏慢條斯理揚起了脣,明明就是一個斯文優雅還弱不禁風的貴公子哥們,居然說出這等狂妄的話語,著實囂張!
光頭壯漢怒極而笑,“好一個小白臉,居然敢這樣對大爺放話,你還是第一次啊!勇氣可嘉!勇氣可嘉!不過很快,你就不敢了。”他眼神中的陰鷙卻愈發森冷了。敢在他地盤挑釁的嫩頭,未來一定會很悲慘!
夏侯顏微微偏頭,目光中似譏諷似嘲笑,更是不屑一顧的淡然和冷漠,“我的手下敗將,每次都說著一模一樣的話。”光頭壯漢的臉僵了一下,旋即接踵而來的,是一對十分陰冷的眼刀,他嘶啞著聲音,如磨刀的霍霍犀利,“小子,你死定了。”
接著就聽到大地轟轟響了起來,在一旁看好戲的人臉色一變,立即跑到別處去了。“今天,大爺就讓你這個嫩頭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惹到不該惹的人的下場!”光頭壯漢尖銳大笑著,自他的身上涌出一股十分濃郁陰沉的黑霧。同時,一股慘烈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竟然是黑暗系併兼風系的殺手,初神八天。
又是血的味道……夏侯顏渾身微微顫慄,好似被一絲雷電給流過。
“小子,給我去死吧!”光頭壯漢怒眼狂瞪,射出一種極爲冷酷的嗜殺之意,一手揚起在空中,頃刻猛然捲起了颶風,大地在激烈轟鳴著,那陰沉的霧卻在他手上呈漩渦一樣不斷壯大,壯大到一個可怕的高度。這可怕的能量,足夠使得一個初神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看來是準備做喪了。
看熱鬧的衆人都如此想著。
“暴風毀滅,去吧!”光頭壯漢仰頭大喝一聲,緊接著把手上所聚集的漩渦,狠狠砸向了夏侯顏!霎時,黑色暴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轟然襲向夏侯顏,幾乎就在眨眼的那一瞬間,大地轟鳴得讓人耳朵發疼。就要來了!
夏侯顏昂身迎著狂風,長髮如利劍一樣抽打在她的臉上,卻絲毫不在意。當眼中的黑色暴風越擴越大的時候,夏侯顏嘴角溢出輕輕地笑,“噫,把戲也不過如此。”在這個險惡的環境下,她的聲音卻十分得清晰,令得衆人愕然相視。
“什麼?”
在他們還沒想到發生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劇烈的風勢卻驟然減停,街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不過那一團漆黑巨大的暴風毀滅,卻在好像凝固了起來。接著,這一團暴風微微移動,然後,是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將起給撐起來的。
那本來被認爲必死無疑、弱不禁風的美男子,卻好整以暇看著面前的人,輕笑緩慢吐字,“初神九天,不過爾爾。”光頭壯漢驚慌後退,卻尤爲不服氣,“哼,這次你僥倖而已。”夏侯顏嗤笑一聲,低垂的眼簾驟然掀開,冷酷的寒光叫人心膽俱裂!
“噝!”衆人禁不住後退一步,更別說是士氣低落的光頭壯漢,他咬咬牙,卻是轉身就跑了,竟然不顧在旁昏迷的兩個小弟。“招惹我的女人,還想跑?白日夢也沒那麼好做!”夏侯顏冷冷一笑,如惡魔掀開了嘴角。“去吧!毀滅一切!”手上的黑色暴風立即染上炫目的黑焰,被她給猛然砸了過去。
只見得是一條光尾閃過。
“嗤嗤嗤……”是什麼東西被燒焦的聲音,連得一聲呼喊都沒來得及。當暴風毀滅之後,衆人只看到了地上有著一堆黑色的渣,什麼都沒有了。躲在夏侯顏身後的木青嫵跑上前來,用腳尖撩了撩黑渣,最後嘟囔著說:“窮鬼,白費力氣了。”
高子桀聳了聳肩,“你這女人就得了吧,顏是爲了你纔打死他的,還敢炫耀。”木青嫵驕傲昂起頭,“我樂意,不成?你這臭小子,老孃一看你就不順眼,萬一你哪個從我面前消失,我相信我和阿顏會相親相愛到永遠,哼!”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高子桀咬牙切齒。
令人頭疼的兩邊由開打起來了,又是一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的黑色上午。
“我們先隨處看看吧。”夏侯顏對此,只能無可奈何搖搖頭,眼中卻浮現出寵溺之色。
於是夏侯顏和楚非言並肩走在一起,在空的時間,她認真聽楚非言講弒神者的來歷。“到了現在,弒神者幾乎等同於一個職業了,也就相當於殺手公會的一個特殊,因爲他們是想殺就殺的,只要不碰公會所保護的人,那麼其他人,都是可以隨便索取的,哪怕是沒有道德心的人無恥要搶我們的精元。”
“一切都由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夏侯顏極爲幽默總結了一句話,楚非言很是贊同。街上對於賣著與弒神者有關的東西很是琳瑯滿目,看得二人有些眼花。最後是挑了一間比較雅緻,主人和氣的店鋪。四處挑挑揀揀,把乾糧與水都準備著,順帶買了一些防禦弒神者的防具。
主人聽聞他們初次來到虛海之邊,並要一次渡過虛海,並沒有想象中的不屑和對嫩頭的偏見,只是擔憂蹙起眉,說道:“渡過虛海談何容易,天空上的弒神者可都是喪心病狂的傢伙。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的眼睛儘量不要與他們的眼睛接觸!”
夏侯顏疑惑,“這是爲什麼?難道他們的雙眼有詛咒?”主人只是搖搖頭,低聲道,“我不清楚,我丈夫去年去了之後就完全精神失常回來,嘴裡一直說著眼睛,眼睛,直到現在,他仍舊重複著這句話,怎麼也醒不來了。”主人說著說著,低聲啜泣起來。
夏侯顏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起身敬了一個禮,“節哀順變,請保重。”說著,和楚非言面色凝重走出店鋪外。外面的世界仍舊喧譁,但兩人心頭都有些寒意微微顫動。“這弒神者,不可小覷。”夏侯顏凌厲瞇起了眼睛。“或許,我們都該想個辦法。”楚非言的眉眼陡然陰狠。
會合了另外兩人,四人一行就去到了一個裝修還不錯的酒店,在衆人那異樣的眼神中慢吞吞吃完後,心滿意足上去貴賓房歇著了。只留下樓下的衆人面面相覷,有些人,已經有了邪惡的笑意了。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小男孩臉色凝重地道,“先前那黑白煞,我看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而且之後的青衣男子背上那把刀,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至於那個女人,身上有著一股濃烈的火焰氣息,應該是有擁有毀滅鳳凰。”
衆人聞言,都乖乖收起了打算的主意,誰能想的這一羣看上去如此年輕的“嫩頭”的底牌,大得令人吃驚!
此時,在房間內,夏侯顏已經讓寶寶開闢了一處完全真空。
“既然弒神者敢如此猖狂搶人的精元,那我們就反過來搶他們的!”夏侯顏面色陰戾,眼中所聚集起來的狂風暴雨足夠毀滅世界!如果換做是普通的神階的人,肯定會不可思議看著夏侯顏,然後以一種嘲笑或自嘲的方式嘲笑別人或自己。
不過,夏侯變態的朋友,能會是一根白蘿蔔似的,從頭到尾都是白的嗎?答案是,絕對不可能的!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說的還真是不錯。尤其是夏侯公子的朋友。
果然,乍一聽聞就陷入了無窮熱血之中的木青嫵趕緊回過神來,第一個舉雙手雙腳贊成!高子桀目光也晶晶亮,好像擦拭過的冒塵的黑寶石,“我也是!”然後,兩人一致的目光,飄也似的轉到了某個冰山男的身上,似怨似念。
楚非言挑挑眉,看著熱情憧憬的兩人那眼中散發出來的晶晶亮,只是扯了扯嘴,少數服從多數,況且,他也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弒神者煩膩了。奪取弒神者的精元,聽上去好像還不錯。就好比那逆天而行的刺激,那感覺很過癮。
他眸光泛起惡魔似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