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瞬間,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地方,立馬就冷清了下來,計若雪想要扶著付彥傑去休息,但是白素素卻道:“我來吧。”
說著竟然獨自扶著付彥傑走了,青兒眼神複雜立馬跟上,想要幫忙卻好像不敢的樣子。要是白家七小姐搶著照顧一個醉鬼的事情傳出去,不知道要引發(fā)多大的震動。
計若雪看著看著付彥傑背影,沒來由的失落,她如今生命的意義都是付彥傑給的,難道連照顧主人的事情也要有人跟自己搶嗎。
……
付彥傑是被陣陣濤聲喚醒的,即便到了他如今的實力,但是宿醉下來,也難免頭疼,甚至那種感覺因爲(wèi)他強大的精神力量而更加強烈。
四下掃了眼,他知道這是在畫舫上,腦袋裡零星的記憶浮現(xiàn),記起了醉倒之前的事情,想起那種放浪和釋放,付彥傑嘴角浮起有些寂寥的笑容。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jìn)來,可能是因爲(wèi)酒力未退的原因,付彥傑也沒注意來人是誰,直接問道:“若雪,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了。”
誰知道一聲冷哼,白素素行到付彥傑牀邊,放下手裡的盤盞,不滿道:“你倒是自在,一醉解千愁啊。”
“額……”付彥傑語塞,隔了會兒才道:“抱歉,認(rèn)錯人了?!?
他起身,蓋在身上的薄毯滑落,露出健美的身軀,不客氣的端起白素素帶來的蓮子羹,愜意的喝著:“我有什麼可愁的,對了,昨夜誰給我脫的衣服?!?
白素素的眼神從付彥傑的身上移開,耳根有些緋紅,慍聲道:“誰知道?!?
就在談話之間,付彥傑突然放下手裡喝了小半的蓮子羹,伸手一招,手中多了件長袍,簡單的披在身上,身形閃動間就出了畫舫。
前一刻還相談“甚歡”,可是付彥傑卻突然閃人了,白素素望著放下的半碗蓮子羹,有些不滿,快步行到窗邊,擡眼望去,付彥傑身披玄衣,就那樣站在水面上,滿是期望的望向碧遙島的方向。
“嘯……”
三聲長嘯不分先後的響起,碧遙島上三道靈光沖天,三道人影沖天而起,矯躍如龍。倏忽間落在了付彥傑身前。
三名無涯境界的強者,不用說,自然是葉家二老和計都。
付彥傑看著計都道:“計都,恭喜跨入無涯?!?
計都面色潮紅,顯然激動非常,躬身道:“都是主人栽培?!?
“又給我戴高帽。”付彥傑笑得很開心:“明日碧遙島重開,有三位鼎力,在這亂世之中,我們終於有了幾分資本?!?
白素素看的心驚,雖然她沒有修煉,但是眼裡不差,從三人身上的靈光看出,他們的實力絕對超越靈海,乃無涯之境。
“三名無涯,這實力足以橫掃白澤城,雄視瓊京郡。計都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突破無涯,匪夷所思!”白素素心絃震動,看著付彥傑的眼神越發(fā)迷離。
或許是因爲(wèi)三名無涯境界強大的氣機牽引,碧遙島上又衝起一道靈光,只是威勢遠(yuǎn)遠(yuǎn)沒有剛剛猛烈而起立馬就消散了。
“這……”計都看著那到靈光,只感覺有些難以相信,自己徒弟的氣息他當(dāng)然能感覺得出來,只是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那個徒弟竟然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破靈海境界了。
“伍德也不錯,沒想到他真能突破靈海
,我也吃驚不小吶。”付彥傑由衷的笑著說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計都熱切的看著付彥傑,自己徒弟的斤兩他這個師傅自然清楚,要是沒有付彥傑栽培,伍德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突破靈海。
葉天猛伸了個懶腰,嗡聲道:“奶奶的,總算是重見天日了,老頭子嘴裡都淡出鳥了,小子趕緊帶我們?nèi)コ砸活D?!?
葉天雄道:“這個不急,敢問吾主,老頭子的後人……”
付彥傑露出個苦笑:“我怎麼感覺是我奉你們爲(wèi)主吶?!?
這個時候,秋鳴山的方向突然衝來幾道靈光,以白曉年爲(wèi)首的一衆(zhòng)原古元劍門長老降臨此地,他們個個面露驚疑之色,三名無涯境界強者的靈力波動,足以讓這些人膽戰(zhàn)心驚。
白曉年看著三人中的計都,面色複雜,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時常壓這位計大先生一籌,如今計都卻已然邁入無涯境,徹底將他拋在了身後。
他看向付彥傑,眼中熱切難掩,他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爲(wèi),計都如此突飛猛進(jìn),自然和付彥傑脫不了干係,這無疑堅定了他追隨付彥傑的決心。
他繼續(xù)打量,當(dāng)看見葉天雄和葉天猛的時候,他臉上露出近乎恐懼的表情:“葉家雙雄,你們居然還沒死?!?
葉天猛上前一步,渾身狂猛的靈力爆發(fā),將白曉年等人迫退。吞服了歸元鳳芝草,老頭原本枯槁的身體恢復(fù)了許多,這個時候乍脫囹圄,心中豪氣正盛,有些手癢,就想找人打架。
“這不是白曉年嗎,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靈海,丁點長進(jìn)都沒有,廢物!”葉天猛態(tài)度張狂,罵白曉年那是張口就來:“你師父要是知道你這傢伙這麼多年絲毫長進(jìn)都沒有,指不定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認(rèn)真說起來,葉天猛還真算是白曉年他們的長輩,這個時候看見付彥傑和葉家二老之間的樣子,傻子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站在一條線上了,白曉年又怎麼敢在這個時候頂撞葉天猛。
“前輩說的是,我這些年確實荒廢了,但是以後白曉年定然戮力向前,以主人馬首是瞻,爭取早日如同計兄般突破無涯?!?
“主人!”葉天雄肅然一驚,看看白曉年,又看看付彥傑,駭然問道:“古元藏吶!”
白曉年面色變得有些複雜,敬畏的看了付彥傑一眼道:“古元藏已經(jīng)被主人斬殺,如今秋鳴山也屬於主人。”
“什麼!”就連葉天猛也駭然無比,看向付彥傑的眼神就想是在看一個小怪物。
葉家兩個老頭然然知道付彥傑殺了雲(yún)千刃,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連古元藏也殺了。兩個老頭對視一眼,眼裡竟然都有些寥落,古元藏一死,這白澤城中和他們同輩的人就算徹底沒有了。
當(dāng)然了對於付彥傑的實力,他們又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
“小子,你可真是屬強盜的!”葉天猛找人打架的心突然沒了,看這付彥傑,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我當(dāng)你誇我?!备稄﹤芙z毫不見尷尬,這個世界實力爲(wèi)尊,東西誰搶到歸誰,這就是赤裸裸的強盜法則,血淋淋的強者爲(wèi)尊,“天下”這個遊戲,不是弱者能玩兒得起的!
此時,白澤城中突然有幾道靈光沖天而起,這些人都是各宗各門名擺在城中打探消息的人,這時候感覺到三名無涯境界強者的氣息,都是心驚不
已,顧不得多做掩飾,急急趕回各自宗門通風(fēng)報信。
付彥傑看著這些人遠(yuǎn)去,嘴角浮起標(biāo)誌性的玩味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負(fù)手道:“明日碧遙島重開,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該來的人都會來,不該來的人也回來,要在這亂世中鼎立,要靠諸位相助?!?
他說這話的時候,腳下原本平靜的雲(yún)夢澤突然翻涌起來,陣陣兇濤,滾滾蕩蕩,彷彿是在應(yīng)和付彥傑激盪的心胸。
以計都爲(wèi)首,所有人對付彥傑躬身應(yīng)是,態(tài)度恭順馴服。白曉年等人就算之前心裡還有什麼隔閡,但是看見付彥傑降服葉家二老,計都又突破無涯,讓他們心裡那點小心思徹底煙消雲(yún)散。
葉家二老也很是恭謹(jǐn),經(jīng)過那晚的接觸,兩老頭都知道,平時和付彥傑之間不用太在意主僕之禮,隨意點也沒什麼,但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們就要拿出爲(wèi)人下者的身份!
……
翌日,朝陽初升,紅光萬丈,整個雲(yún)夢澤熱鬧非凡,連帶著白澤城都多了幾分喧囂。
白澤城周圍幾座大城都有人來,白玉城幽冥道和綠水宗自然是來的最早的,兩派的宗主都以親至。
前往碧遙島的碼頭已經(jīng)敞開,但是卻沒有人敢於上前,這些平日作威作福氣焰囂張的各宗弟子這個時候都老老實實的收起了尾巴。
不爲(wèi)別的,就因爲(wèi)現(xiàn)在守在碼頭上的兩名衛(wèi)府甲士。雖然這些人都只有煉力大成的實力,但他們卻是皇廷的門面,就算是大教的人也不會輕易對這些小蝦米動手!
幽冥道和綠水宗一向有矛盾,可這個時候卻罕見的站在了一起,兩派的弟子在往日見了都是能打起來的主,這個時候卻像盟友一樣抱成了團。
深處兩輛馬車挺在一處,黑色馬車裡是幽冥道宗主百里阡陌,白色馬車中是綠水宗主上官驚鴻。
“上官兄,這碧遙島新主人好大的手筆,竟然讓衛(wèi)府的人來看碼頭?!?
“如今這白澤中古元劍門與雲(yún)濤宗同滅,他一家獨大,自然能拉攏衛(wèi)府?!?
“看這風(fēng)頭,他是想雄視瓊京郡啊,我等來的怎麼早,卻不讓人登船,氣煞我也。”
“哼!”上官驚鴻冷笑道:“黃口小兒,就這一項,今天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到處樹敵,長久不了?!?
兩人都是無涯境界的強者,神念交流間,沒有任何阻滯。
其他宗門的人一片怨聲載道:“這碧遙島新主人架子可真大,竟然不讓吾等上船。”
照這個程度下去,就算是碼頭口有衛(wèi)府的人壓著,恐怕也彈壓不了這些人。
就在這個時候,人羣突然一陣翳動,一對衛(wèi)府甲士開道而來。領(lǐng)頭一人鐵甲鏗鏘,滿頭赤發(fā),踏步如虎,氣勢兇悍,赫然有靈海境界。
趙曄身著羽衣,頭戴星冠,高坐雲(yún)煙駒上,在一對甲士的簇?fù)硐?,向碼頭而去。這些小宗門的人自然不敢衝撞他,潮水般向兩邊退卻。
“百里兄,衛(wèi)府衛(wèi)司竟然親至,這碧遙島新主人真是有手腕啊?!鄙瞎袤@鴻話裡有些動搖。
黑色馬車中沉默了很久,百里阡陌的聲音才傳出來:“你我聯(lián)手,也不是沒有跟他抗衡的實力。”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掠來幾道劍光,凌冽的劍意散發(fā)而出,罡風(fēng)撲面,駭人以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