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遇不到的溫柔
(大結(jié)局下)
我抱著膝坐在陽臺上,遠處的湖泊在月光下顯得異常的妖嬈,萬里無雲(yún),星星點點的夜空,像是給平靜地湖泊披上了嫁衣。非常文學(xué)
我站起來扶著欄桿,向下望去,遙不可及的地面讓我慌了神,這不是二樓,而是五樓,我有那個勇氣從這跳下去逃脫嗎?
這時,旁邊的陽臺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擡起眼向左邊望去,一個男人正站在那。
“噓……”陸羽探過頭來,“過來。嗉”
陸羽就像黑夜裡浮現(xiàn)的一絲光芒,我抓著這一縷光,迅速走過去,問:“你是來幫我的嗎?”
“廢話!”陸羽伸出手來,“你爬上欄桿,跳過來,我接住你。”
我低頭看看了腳底下,抿了抿脣暗。
“敢嗎?”陸羽蹙眉望著我,“杜城今晚十點半的飛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點二十了。陸銘剛好跟幾個老總出去了,我趁這個時候帶你走。”
“十點……去美國嗎?”
“嗯。”
美國,那麼遙遠的國際,這一別,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四年前,我沒有勇氣留下他,四年後的今天,我一定要拽住他,親口對他說出心底裡的話。
“我敢!”於是我迅速爬上欄桿,一閉眼一咬牙,一蹬腿,像是飛了。
陸羽準準地抱住了我,從他的懷抱裡出來後,他拉著我立刻出了隔壁的房門下了樓。
“傭人都已經(jīng)被我支開了,就是大門外還有兩個人是老爺子留下看守的,我待會兒去引開他們,看到我跟他們說話,引他們?nèi)プ筮叺幕▔幔憔统脵C離開知道嗎?”陸羽小聲地說。
“嗯,明白!”我回答。
“那我過去了,你自己小心。”陸羽拍拍我的肩膀,把車鑰匙交給我,向那兩膘肥體壯的男人走去。
我躲在大門右邊一個巨大的浮雕後,看著陸羽和那兩人交談,並指著不遠處的花壇,果然,那兩人便隨著他往左邊走去。
與此同時,我迅速跑出那扇巨大的鐵門。
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我,我忙不迭地往前奔去,開門進入陸羽早就停在一旁的車子。我發(fā)動車後猛踩油門,一路飆到底。
我心急如焚,唸叨著:“杜城,等等我,要走我們一塊兒走!杜城……”
我駕著車子看出那片小樹林,忽然發(fā)現(xiàn)身後跟上來好幾輛車,不妙!定是陸銘的人追上來了。於是我加大的馬力,油門踩到了底,箭一般地飛馳出小道,上了大路。
進入市中心後,我繞上了立交橋,下了橋後,跟在後頭的車子不見了,我心想著是不是甩掉了他們的時候,一轉(zhuǎn)眼,便發(fā)現(xiàn)那幾輛銀色的車子已經(jīng)冷不丁地堵在了我的前面。
眼看著就要被他們給攔下,於是我忙不迭地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右邊的小道里衝去,平穩(wěn)地轉(zhuǎn)過兩個彎後,後頭不見有車輛追上來,前方亦是空無一人,我開始放下心來,喘口氣看了看錶,九點四十,再過二十分鐘,杜城該登機了!
恐怕……恐怕,來不及了!
我心慌意亂的抓著方向盤,忽然想起有條近路直接到機場,於是我快速轉(zhuǎn)動方向盤,轉(zhuǎn)入左邊的路口,油門踩下去時,眼前忽然閃出了一道黑影。
不,那是一個小男孩。
*
我不清楚一切是怎麼發(fā)生的,我只感覺自己的額頭劇烈地疼,身體冰冰涼涼的像是沉入了海底,接著,我騰空了。
我拼命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真漂浮在空中,那輛紅色車子,就我的腳下,它撞上了牆壁,車蓋翻了,冒著煙。而車子旁邊,站著的穿著藍衣服的小男孩,手裡抱著一隻小貓,正大聲地哭泣。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領(lǐng)著小男孩回到了自己的身旁。越來越多的人和車輛聚集過來,我感到悶熱頭暈,伸伸腿,歪了歪腦袋。
頓時愣住了。
車裡的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正是我嗎?
我已經(jīng)死了嗎?
我並不害怕並不恐慌,只是,好想哭。
我彷彿能看到,鄒芹,曉櫻,寶兒……我所有的朋友都圍上來看我的屍體。
杜城,他一定會抱著我痛哭。
事實上,我眼淚真的奪眶而出了……
我能感覺到它的溫度,像暖流般淌過我的臉頰……
“念!”我忽然聽到杜城的一聲叫喚,僵硬地四肢抽搐開來,猛然地醒了過來,我竟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潔白的病牀上。
“小念,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曉櫻和陸羽圍在病牀前,焦急地望著我。
我轉(zhuǎn)溜了一下眼珠子,沒有說話。陸羽談過腦袋問:“不會是不認得我們了吧?失憶了?”
我拿眼橫他,感覺聲音卡在喉嚨裡發(fā)不出來,於是頓了頓,低沉而無力地問:“我,我還活著?”
“你當然活著了!”曉櫻的臉上已經(jīng)爬滿了淚水,“別說不吉利的話好不好!醫(yī)生剛纔已經(jīng)來過了,你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有些累,需要休息。”
“好了好了,別哭了。既然醒了,讓她好好閉上眼睛休息。我們先出去吧,待會兒醫(yī)生會再過來給她檢查的。”陸羽拉過曉櫻的手,出門的時候,陸銘正好進來了。
“你滿意了吧。”陸羽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說完就帶上了門。
陸銘靜靜地走了過來,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撫了撫我的頭,垂下眼簾,問:“很疼吧?”他抓過的右手,擱在他自己的臉頰上,眼眶紅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不用道歉。”我微微揚起嘴角,“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該說對不起的也是我。”
陸銘邊聽著邊搖頭,淚水溢出了眼角。
杜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年兩年三年,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三年,又是三年,或許,在今年的某個月某一天,他會回來。
陸銘問過我,要不要託人去找找,我搖頭告訴他說不用,順其自然,隨緣吧。要是我和杜城真的有緣,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一直都是含著笑捧著杜城的遊戲機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