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從酒吧裡出來,腦海裡有些清晰又有些模糊的畫面在提醒著自己的半醉半醒。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下意識的報了那個熟悉的地址,直到車子停在那熟悉的樓下,雲蘇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是她第一次談戀愛,她不懂戀人分手後該如何相處。她深深的記得,當自己打開門時看到穿著睡衣出現的一個陌生女人時,自己有一剎那是懵的。可是這幾天都沒有得到韓晨流的迴應,想想自己應該是不甘心的吧。不甘心自己的男朋友的屋子裡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不甘心自己的初戀以如此的結局收尾,也不甘心自己不理他的這幾天裡,他竟然從不來找自己。
心裡默默的想著,不知不覺間,雲蘇已經下車,上樓,如今站在熟悉的門前躊躇。心存一絲僥倖,也許他今天不在呢,就讓自己再看最後一眼吧,畢竟手裡還握著他房間的鑰匙。
從今以後,再見了,我的初戀。
啪,門鎖被打開,心下五味雜陳,他竟然沒有換鎖。
一眼望去,熟悉的房間,較之前大相徑庭的擺設,再也沒有了她曾經待過的痕跡。房間裡只是擺放了必備的物品,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沙發已經換成了黑色,黑暗的角落裡似乎堆著一些亂亂的東西,嗬,原來他的新寵喜歡這樣的調調。
似乎酒的後勁開始慢慢上來,雲蘇拍了拍已經暈暈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慢慢踱步到沙發前。
啪,衛生間的門打開,雲蘇下意識的想躲,可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也許是醉意已濃,膽子也大了些,擡頭的同時喊了一聲“晨流,我……”,然後,兩聲“啊……”響徹樓層。
剛沐浴完走出衛生間的牧陽,本想回房間換上睡衣,誰知卻被客廳沙發處傳來的聲音嚇到。
“你是誰?”“你是誰?”
“你爲什麼在這裡?”“你爲什麼在這裡?”
“流氓。”“流氓。”
兩人如此的異口同聲了幾句,牧陽藉著客廳微弱的燈光看著眼前的人兒,面色緋紅,頭髮有點亂,衣服也不甚整潔,他將手上擦頭的毛巾隨手扔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雲蘇怒怒的瞪著某男,下意識上下審視一番,不自覺嚥了下口水。眼前的男人,一副比女人還美的臉蛋,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目測怎麼也得有180出頭的身高,裹在腰間的浴巾,呃,似乎有點搖搖欲墜。想到此,雲蘇在心裡怒罵自己怎麼這會還有心思想入非非,心安理得的把它歸結於酒精的原因,對,一定是因爲喝醉了。
被雲蘇盯著的牧陽緊了緊腰間的浴巾,實在受不了眼前這個充滿了驚悚加花癡的小眼神。心想肯定又是哪個犯花癡的少女偷偷溜進了自己的新家,這人倒夠厲害,自己纔剛搬新家,就能找到並且成功溜進,他下意識的去看了眼窗戶,又看了看雲蘇。窗戶完好,眼前的女子又過於瘦弱,他排除了此人破窗而入的可能。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我房間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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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蘇看著眼前一臉怒相的男子,不答反問,
“你又是誰,爲什麼會在韓晨流的房間?不對,你剛纔說這是你的房間?”
他雙手環胸抱住,俯視著對方,哭笑不得,
“當然是我的房間,難不成是你的?”
不會吧,難不成自己走錯房間了?這烏龍鬧的好像有點大。雲蘇怯怯的看著對方,弱弱的開口問道:“這裡是××小區×棟×××嗎?”
“是,不過這房子三天前轉租給我了。”
牧陽突然發現自己怎麼會有心思跟這個女人說這麼多,
隨即不耐煩的道:“你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不等雲蘇接話,一手提著她就準備給拎了出去。
嘔……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晨流,你還愛我嗎?”
“蘇蘇,從始至終我就沒愛過你”
“你騙我……”
“雲蘇,不要再做夢了,我不會再見你了”
“晨流,晨流……”
duang,□□落地的聲音。猛然驚醒,原來剛纔是夢啊。腦袋疼,渾身都疼。
下意識的脫口道:“牧雪,幾點了?”
嗯?沒反映?
“牧雪?晨曦?晴兒~~”
一大早怎麼就沒人了,雲蘇不免心裡憤憤的嘀咕。
好像有哪不對?!怎麼今天睡覺的地方那麼硬啊,雲蘇緩緩睜開了她那迷離的大眼睛。“啊……”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又揉了揉眼睛。
這是哪裡?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起來了?”
“起來就趕緊滾”
聽到‘滾’這個詞,雲蘇徹底怒了,也無暇顧及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了,迅速站了起來,把身上的毛毯明顯帶著怒氣的扔在了沙發上,不能打你的主人,就只能拿你撒氣了。隨手理了理褶皺的衣服,一副盛氣臨人的對著牧陽,“這位大哥,你長著一副正人君子的臉,說話怎麼能這麼粗俗呢,‘滾’這個詞,你對著如此的我也能說的出來?”
牧陽看了眼對面的雲蘇,一頭烏黑的長髮凌亂的搭在肩上,白色的T恤和淡藍色的牛仔褲上還能看到昨天嘔吐後的淡淡痕跡,轉頭瞥向別處,淡淡的說:“嗯……對著‘如此’的你,是不應該用‘滾’”
嗯嗯,原來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啊,雲蘇突然覺得自己剛纔說話有點過分了。
“滾蛋!現在,立刻,馬上,right now。”
“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不憐香惜玉。”
“就你,哼,連個香芋都不如吧。”
“你…你…你…你……”
“結巴了?會說‘人話’嗎?不會說沒關係,聽得懂就行。”
太傷自尊了,士可殺不可辱,雲蘇決定了,“哼,滾就滾”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