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天氣有些熱,桑榆想去果園裡。宋先生不給去,這人竟哭了,那模樣,就跟被虐待了一般,要多悽慘有多悽慘,可這是什麼時候,纔出院沒幾日。
宋先生苦口婆心的勸著,可這人就是不聽,隨後,宋太太說自己想吃櫻桃了。
無奈,宋先生喚來管家,一直叮囑著人讓她看著自家太太,莫讓人亂跑,那模樣,就如那老父親一般。
宋先生走後,管家亦是苦口婆心的勸著,一直說著“哪怕是小月子也要好好做,不能留下了病根?!边@人聽著,可心底卻滿是悲痛與絕望。
“我想睡覺了,可是天有些熱,麻煩管家將被子換成夏被吧?!?
聞言,管家換被子。
“太太,不要多想,你與先生都還年輕,還會有的,孩子?!卑肷?,無人迴應(yīng),待管家回過頭來時房間裡哪裡還有人的身影,一時間慌了神,連忙衝下樓,樓下也不見,恰好碰到自家拿著櫻桃回來,“不是讓你顧著太太的嗎?”
“先生,太太她不見了?!?
宋思沂慌了神,將櫻桃丟給管家後跑出了院子。
找到自家太太時,宋思沂想罵娘,那人在池塘邊坐著,鞋也不知丟在了哪。
見自家先生來,桑榆笑著,而後不及宋先生反應(yīng),這人竟跳進了池塘裡,一瞬間,宋思沂腦子一片空白。
將人撈上後,宋先生一路抱著人跌跌撞撞的奔向臥室,“叫醫(yī)生,叫醫(yī)生,快,快,快!”一連三個快讓臥室裡的管家與趙瀾皆是嚇了一跳,將起身,便看著自家兒子衝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人,看清兩人身上的水漬與泥濘,趙瀾更是尖叫出了聲,後知後覺的幫忙將人放到牀上。
醫(yī)生檢查後,說是無大礙,只是嗆水暈了過去。
聞言,衆(zhòng)人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送走醫(yī)生後,趙瀾看著站在牀邊的宋思沂,“宋思沂,離婚吧,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母親?!眱扇硕紭O力壓低自己的聲音?!拔也豢赡芘c桑桑離婚的?!?
“不可能,哪有那麼多的不可能,你娶了人家就得護著,宋思沂,如若我的女兒嫁與了你這種人,我定會提刀劈了你家祖墳?!壁w瀾隱忍著怒火,宋思沂呢,亦是如此。
臥室裡一片靜默,良久,“去換身衣裳吧,別感冒了?!彼嗡家士粗约疑砩系哪酀艉湍_下的一灘水漬,細(xì)聞還能聞到身上泥濘的腥臭,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水聲傳來,趙瀾看著躺在牀上的人兒,只覺得驚魂未定,細(xì)細(xì)思來,那住持的話竟猛然間讓她後背起了冷汗,額間亦是如此。
宋思沂出來後,趙瀾斂了斂情緒,讓人好生照看著。
下午,桑榆醒來,看著屋內(nèi)斜射進來的陽光竟覺得恍如隔世,而坐在牀邊的宋先生看著自家太太如此卻不敢言語
往後的近一個月裡,宋太太的飲食起居皆由宋先生親自照料,不敢離開人半步。
變的是宋太太再沒有過出格的做法,不變的是宋太太依舊如此,每日便是逗逗狗,在果園裡轉(zhuǎn)轉(zhuǎn),但就是不與宋先生言語,宋先生也習(xí)慣了每日唸叨著但得不到迴應(yīng)的日子。
晚間,宋先生伺候人洗漱,找好換洗的衣物,放好洗澡水,擠好牙膏後這人出了浴室。
桑榆在與狗狗玩耍,宋先生本是不允許狗進房間的,無奈,宋太太喜歡,便由著她去,不過次次宋先生都是不敢多看的,怕腦仁疼,怕英年早逝。
打發(fā)人進去洗澡,而後宋先生將狗趕回了籠子裡,哪還如剛纔那般溫慈。
回來後,宋先生手中拿著些香薰,爲(wèi)何,只因下去時驚覺有蚊子,想著自家太太,便去拿了些驅(qū)蚊的香薰來。
桑榆出來時,宋先生放下手中的書,自覺的拿起吹風(fēng)機,給人吹頭髮,指尖穿過人的髮梢,宋先生道,“桑桑這頭髮就別剪了,長些更好看。”一如既往,沒有迴應(yīng),宋先生卻自顧自的說著。
頭髮快要吹乾時,宋先生起身放吹風(fēng)機,才走出一步,便被自家太太拉住了手,宋先生回頭,震驚的看著自家太太,有多久了,有多久兩人未曾接觸過了,“乖乖,我去放吹風(fēng)機,嗯,放手。”
放手了嗎?沒有,桑榆就這麼拉著宋先生,也不言語,那模樣,好像一放手就會哭出來一般,惹得宋先生心都軟乎了,無奈,宋先生抱著人進了浴室,放好吹風(fēng)機後又抱著人出來。
纔將人放到牀宋先生就被自家太太拉到了牀上,而後,宋太太吻了上來,從眉眼到嘴角,一寸一寸的掠奪著,就跟對待稀世之寶一般,宋先生驚詫的看著自家太太,這人桑榆有些惱怒,只覺得這人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解風(fēng)情。
“嘶”
脣間的腥甜傳來,宋太太笑出了聲,宋先生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脣,看著眼前言笑晏晏的始作俑者,宋先生沒了脾氣,而後將人壓在身下,宋太太依舊笑著,眉眼間皆是挑逗。
宋先生欺身,卻被宋太太輕巧的躲過了,宋先生微怒,欲扣住人的手,宋太太卻牽住了自己的手,而後,宋太太牽著自家先生的手往衣襬處去,觸及到熟悉的柔軟時,宋先生渾身就跟過了電一般,而後,一場歡愉展開。
情到濃時,宋太太讓宋先生喚她名字,這夜,房間裡一聲又一聲的“桑桑”蓋過了兩人的喘息聲......
拂曉,桑榆起身。
扣門。
趙媽看清來人是誰時愣了一下,將人引進門,只見這人著一身紅色絨面長裙,披肩短髮,露出了潔白的脖頸。就連趙瀾見這人時亦是狠狠的被驚豔了一番。
“謝謝母親?!蓖回5穆曇繇懫穑w瀾愣怔,桑榆猶豫許久,終於,開口言語,“母親,今日來,我是告知您,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聞言,趙瀾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喉,最後卻只道了句,“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桑榆笑了笑,點頭。
而後,靜默,還是靜默。
趙瀾將人送到門口,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趙瀾頻頻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