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奇道:“祭祀?祭祀和這些平民有什麼關係,是要他們搭建祭祀臺嗎?”
老闆揚了揚手:“不是,搭建祭祀臺還好,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他們的下場,卻比搭建祭祀臺要慘多了。”
蟲它呷了口茶,眉頭微皺:“既然不是去做苦力,那押他們到那去幹什麼?”
老闆眼露驚寒,以一種有些滲人的語氣道:“是去當祭品,要被殺在祭神臺上給神明享用呢!”
蟲它一驚:“什麼?用活人祭祀,而且還是三千之數(shù),這麼兇殘!”
一般來說,在天堂驛界所謂的神明,大都是那些曾經跟著白帝打天下的強者,他們如今已經被白帝宣告,晉升了神位,到天府中去與世隔絕了。
他們似乎有某種限制,不能肆無忌憚地降落到大地上,但卻還能通過降下各種天災等方式,懲罰世人。
卻沒想到如今居然有人跟這些神明勾結,以活人爲祭,貢獻給這些神明吸食,也不知活人的能量與魂識,對於這些神明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老闆道:“少俠是從外地來的吧,你有所不知,前幾年藍帝聽到預言,說天堂驛界將要像兩千年前一樣大戰(zhàn),爲了能像白帝那般再統(tǒng)天下,鑄就榮耀,藍帝便在每年此時給神獻祭,而這些神只愛享用凡人鮮血,且太少還不願動口,要喝就最少喝三千人血,所以,祭祀規(guī)模纔會如此大。”
“就算是這樣,也可以用牢籠中犯了大罪的死囚替代呀,抓這些並沒犯多大事的人幹什麼?”蟲它嘀咕著。
雖然同樣是活人,但畢竟那些死囚是該死之人,藍帝既爲一國之君,即使想要拉攏天際諸神,也可用那些人代替無辜者獻祭,又何必將無辜者牽扯進來呢?
老闆哂然而笑:“死囚?那些殺人放火大奸大惡者,都被藍帝招入軍中成爲戰(zhàn)士,以最高待遇對待了,他們犯了死刑卻受藍帝重用,所以能死心塌地做藍帝的死士,比平民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如今牢中,哪還有死囚啊?”
“額,居然還有這樣的奇聞,這也真是人屬聯(lián)盟所獨有的奇景了!”蟲它喃喃著。
這樣的事情,蟲它若不碰見還好,一旦碰見了,若是不去看一看,他的心裡過意不去!
他在玉門關外時,可是在心中對自己默默地說過,此行他要做一個俠客,行俠仗義,搏得威名!
喃喃完後,他再隨口問了一句:“那老闆你能否告訴我,祭神臺在哪裡?”
老闆努了努嘴:“就在皇城南面的郊區(qū),你一路問過去就知道了!”
老伯嘴快,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蟲它問祭神臺幹什麼,現(xiàn)在突然覺得不對勁,狐疑道:“少俠,你問這個幹什麼?”
蟲它擺擺手:“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都已經成神了,卻還吸食我們凡人的生命,實在太過份,所以我要去拆了他的祭神臺!”
蟲它說罷,身體突然化作光茫飛走,消失不見了。
那老闆見上一刻還在跟自己說話的少年,下一刻突然就消失了,嚇得往後一仰,絆到一個凳子,連人帶凳跌倒在地上……
而早在蟲它離開鉅虎城往皇城郊外這邊出發(fā)時,畢算的千里幻影,也已經傳達到了皇城中,一座靠近皇宮的大院內。
“畢算,有什麼事嗎?”一個仙風鶴骨,神采奕奕的老人,望著懸於空中的畢算幻影出聲詢問。
如果蟲它在此地,憑藉著前世隨風禪師的記憶,他一定能認出此鶴影道者,正是當今人屬聯(lián)盟第一宗教聖地,大法觀的觀主剪紙道人。
除了大法觀觀主的身份外,剪紙道長還兼任人屬聯(lián)盟第一神秘門派,剪紙門的門主之職。
“啓稟師尊,白玉狐果然在鉅虎城中出現(xiàn)了,其實力應該在六階三級左右,徒兒原本以爲能捉住他,卻沒想反被他傷了手肘,險些丟了性命!”畢算道。
“白玉狐?此人還真是大膽,居然真跑到我人屬聯(lián)盟來了,你的長項在於預卜,打不過他也是情有可原,那他現(xiàn)在何處?”聽到畢算傳來的是白玉
狐的消息,剪紙道人臉上立刻露出感興趣之色。
“被我用一支籤,引到皇城南郊來了。”畢算道。
“引到皇城南郊?爲什麼要引到那裡去?”剪紙道人問。
“是籤像之力的指引,依照簽像所視,此白玉狐身份似乎並不簡單,他的命理跟風秋有關聯(lián),理當爲風秋送終,所以我就將他引到關押風秋魂識的地方了!”畢算道。
原來畢算雖然算出來了蟲它要救的正是風秋,但蟲它爲什麼要救風秋,畢算並不清楚。
“那你說這個白玉狐,會不會就是當年逃走的天戧孩呢?”剪紙道人望著畢算的虛影問。
“這個徒兒也想算清楚,可惜天地人三命之中,他的天命徒兒完全無法窺探,所以他究竟是何來歷,徒兒也說不上。”畢算道。
“那那塊瑯琊顏如玉呢?他又是否帶在身上?”剪紙道人再問。
“徒兒帶有師父留給我的用詭道尊當年之物製出的符籙,他一靠近徒兒,符簫便產生了波動,由此可知,瑯琊顏如玉果真在他身上。”畢算道。
聽得畢算如此一說,剪紙道人臉上立刻露出驚喜之色。
“如此甚好,你將他引到了王城內,是立了一大功績,不管他是不是當年的天戧孩,就憑他身上帶著瑯琊顏如玉,他就是死路一條,而一旦爲師獲得此玉,飛昇便是指日可待,你收拾收拾趕緊到皇城南郊來,和師兄弟們一起助我擒拿此人吧!”剪紙道人臉露喜悅著說。
“徒兒自是願意力助師尊,只是徒兒算出我女兒和那白玉狐似乎有些孽緣,到時候若孽緣出現(xiàn),不知師尊可否看在徒兒薄面上,網開一面,不要跟她計較?”虛像中的畢算,突然出聲問。
“最好能夠斬斷,若斬不斷,爲師也自有分寸,你大可放心回來助我!”剪紙道長說著,手朝天際一指,天空中的虛像隨即碎裂消失不見。
到剪紙道人從天際收回目光時,他原本笑吟吟的臉上,卻是多了一層凜冽的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