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參長老極鄭重地騰出捋鬍子的左手,朝著蟲它的額頭一指,一抹意識便流淌入蟲它的額心。
緊接著蟲它的識海內(nèi),立刻出現(xiàn)一個白衣少年,先出擊殺向?qū)γ娴难犎耍瑢⒀犎耸种衅焉日懼裰悖俦谎犎艘恢裰闩诘氐那榫啊?
這不就是自己剛纔被草芥劈翻的場景嗎?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在識海之中,自己的意識與草芥的意識換了個位,他成了草芥,而對面那個帥氣的他,成了敵人。
“師父,這就是你所說的殺——法呀?”蟲它嘆息著。
他把那殺字說得稍重,這樣的招式,犯得著掛一個“殺”字的頭銜嗎?而且還鄭重其事地來一個意念傳遞?不就是朝著敵人一計豎劈嘛,直接口傳就行了!
白參長老恍若沒聽到蟲它話裡邊的失落意思,還在那裡眉飛色舞地講:“對呀,這可是個大殺法,我十萬年裡面,就傳了你一人,連多古都沒傳呢,這是私貨,你可別跟多古講!”
蟲它用一副看透了的眼神望著白參長老,什麼十萬年才傳他一人啦,很明顯是剛纔隨便想到的招式。
因爲纔想到,所以十萬年時間裡面,就沒來得及傳給別人,這就是隻傳他一人的真相唄!
“那要是一劈不中,被別人避開了呢?”蟲它不好意思直言說師父的不對,便換一種口氣,朝白參長老“疑問”道。
“這殺法如此凌厲,一般人根本躲不了!若真碰到此等高手,那你就反手再劈!”白參長老左腳提起,右手拿蒲扇,做一個朝旁再劈的動作。
白參長老那架式很認真,就彷彿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蟲它知道再這麼問下去也沒意思,劈不中再劈,再劈不中再再劈唄。
而且明明是一騙人的東西,白參長老總能擺出那種真上的真的架式,能奈他何?
“徒兒既已得爲師真?zhèn)鳎憧蓭Т宋锵律剑c人鬥法,此乃九天玄蒲帚,也是我十萬年不外傳之秘寶,今日我?guī)熗角樯睿粊阗浻枘懔耍 ?
見蟲它再無疑問,白參長老雙手舉蒲扇,萬分鄭重地遞於蟲它。
被師父那種莊重的氣息感染著,蟲它也不得不變得莊重了起來。
他雙手舉起,顫顫巍巍地接過“九天玄蒲帚”,動情地叫出一句:“謝謝師尊!”
接九天玄蒲帚的時候,蟲它是很開心的,雖然這玄蒲帚不算個啥玩意,但是白參長老可是說了,接了這玄蒲帚,他就可以下山與人鬥法了。
他五階有成,自然是想要到山下去走走,試試自己的鋒芒。
正在他想著,白參長老會如何安排他下山時,卻見白參長老轉(zhuǎn)身掠起,飛到一個高聳雲(yún)天的巖石之上,俯瞰萬米高天,朝著浩渺蒼穹發(fā)出洪鐘之聲:
“衆(zhòng)位仙門道友,我白古門最近開門納慶,收有一干小徒,正愁沒地可去,想?yún)⒓痈鞣N仙拼道鬥鬆鬆筋骨,最近若有此類戰(zhàn)局,歡迎前來相告!”
白參長老也沒有特意扯開嗓門,但他那聲音一發(fā)出,卻是恍如彌斥於天際,震盪了整個天穹。
“……前來相告……前來相告……前來相告……”
一陣陣的回聲,在天地間斥響,那種情景,甚是玄奧與壯闊。
“師尊,我看你這聲音,一傳千里,似乎整個天堂驛界都能聽到,那要是妖界、人屬聯(lián)盟、神屬聯(lián)盟區(qū)域內(nèi)有什麼比拼,你也要我去嗎?”蟲它怪問著。
“只要是合適的,哪有什麼地域限制?你乃我白古門人,何處去不得!”白參長老說。
蟲它聽罷心中大喜,如此說來,以後要去個什麼地方,也就再不必怕關呀卡呀的了,仗著白古門的名聲,直接走過去就是。
想著即將要下山與人搏殺了,蟲它心如撞鹿,他靜侍於白參長老之側(cè),靜等著各種戰(zhàn)局的到來。
果然,白參長老話落不久,便隱約可見一位少年衣袂飄然,兩鬢青發(fā)絛絛,踩著仙劍從人屬聯(lián)盟某座高山上悠然而來。
到得白參長老面前時,那飄逸的少年劍修恭恭敬敬,躬身而鞠。
鞠躬之時,他的手低至腳踝,他的頭叩於膝蓋處,那種尊崇,溢於體態(tài)。
“啓稟無量仙尊,我乃人屬聯(lián)盟不定劍劍隨意門下劣徒,我門中近日,正舉行九方劍典,參典者既有皇家貴子,亦有青雲(yún)門、大法觀等高門子弟,快劍青鋒門下亦有佳徒參戰(zhàn),不知長老可有意派貴徒前行?”那少年劍修道。
蟲它聽著心裡咯噔一下,這不定劍劍隨意,可是天堂驛界三大神劍之一,和快劍青鋒,仙劍綠俠齊名,能與其門下弟子同臺競技,他自然是樂得前往。
正在他想要出聲應戰(zhàn)時,前方的白參長老卻是朝對方拱手答禮,道:“敢問少俠,此戰(zhàn)衆(zhòng)弟子階別可有限制?”
那劍修道:“階別限制爲六階以下,力量集中在五至六階。”
蟲它心中又喜,這自己是五階,此劍典的主力軍也在五階,這樣的階別之戰(zhàn),剛好適合自己參加。
“好!”白參長老答應一聲。
正當蟲它以爲白參長老會派自己參戰(zhàn)時,白參長老卻是轉(zhuǎn)口道:“我有弟子草芥,剛好可隨你參戰(zhàn)!”
白參長老此話一落,白參小院內(nèi)便傳出一聲吼:“遵命!”
聲音響起時,那由松枝變作的鬆妖人,被起名“草芥”的傢伙,從白參小院中騰空而起,掠到白參長老身邊。
那模樣,黑髮玉臉,身著俊秀白袍,手中還提著一柄仙劍,倒不再像個妖精了。
但蟲它剛纔見過他的真身,一看頭頂上的那一茬冒起的黑髮,他便知道,那不過就是一把松針!
原來白參長老要叫去參戰(zhàn)的不是蟲它,而是草芥。
就這樣,草芥祭起劍仙,跟著那不定劍門的劍修弟子走了。
蟲它心裡略微沮喪的同時,也揣測了一下白參長老的所想,他問了級別就不讓自己去參戰(zhàn)了,應該是嫌此戰(zhàn)級別太低吧?
他有五階真元,又有其他各種力量加持,其實對付六階戰(zhàn)局,也是可以的,所以,他就安心地等著,白參長老安排他去更高階別的戰(zhàn)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