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它這是準備離開刑場了,蘇桑已被救走,畢算與他並無往日仇隙,他也沒必要再待在這裡逞強。
饒人性命更能搏得俠名,讓衆人知道他玉狐大俠如驚鴻一瞥,曾經在鉅虎城的天空中掠過,那就足夠了!
周圍的官兵,看見連畢算都被砍傷的場景,都不敢再躍起阻攔蟲它。
“少俠剛纔抽了第三十三籤,不聽我解完籤再走嗎?”畢算知道蟲它實力強悍,也不再阻攔,卻突然說出解籤一事。
蟲它鄙夷的一笑,人的路都是靠自己雙腳一步步走出來的,信籤幹什麼?
他如此想著,正要奪身離去,畢算後面的話,卻將他生生拉在當場。
“第三十三籤,是尋籤,簽上說:浪子仗劍闖天涯,只當天涯是家鄉。突見秋雁南歸去,暗問秋雁去何方?皇城南郊花開處,去年孤燈照塔黃。少俠,你尋的是人還是物?”
蟲它一愕,他突覺得這籤,與自己所要尋風秋叔之事有些關聯。
但他在青冥街之行中,跟剪紙門所說的,是三個月後上剪紙門找麻煩,只要剪紙門有本事,他便將瑯琊顏如玉奉上之事,並未提及跟風秋叔有關的半個字,對方怎麼知道自己是在尋人?難不成,對方真有那麼強大的預卜之能,只是單憑著一支籤,便洞悉了自己的來歷嗎?
原本風秋叔的下落,應該由撲克告訴蟲它,蟲它再去施救,但撲克一直都吞吞吐吐,這讓蟲它不禁懷疑撲克究竟知不知道風秋叔下落。
此刻見畢算話裡有話,蟲它便忍不住轉過身,望著畢算問:“你真能算出來嗎?”
畢算還沒說話,畢算身旁的貌美便開始大叫出聲了:“玉狐大俠,我爹他被人稱爲神機算,說他爲人屬聯盟命理推算第一人也不爲過,他別的本事沒有,算命卻是最拿手了,天底之下,沒什麼他算不出來的,你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吧!”
既然貌美說得這麼玄乎,蟲
它也就問道:“那好,就有勞大師給我解一簽,我尋的是人,也不知那人,如今流落在何處?”
畢算擡起頭來,他的右肘之上,鮮血還在流淌,但當他擡起頭望向天空中的蟲它時,那種算命者的專業氣息,卻是令得他無比地專注,彷彿感知不到手肘上的疾痛一樣。
他朝蟲它喃喃道:“你所尋之人,在‘皇城南郊花開之地’,若信我,朝著簽上說的地方去找,到時候,你定能找到要尋的人。”
畢算說得玄乎其玄,彷彿蟲它回人屬聯盟的動機,他已完全洞悉,而風秋叔,便被囚禁在皇城南郊某個特殊的地域。
蟲它沉默,撇轉身踏空而去。
“玉狐大俠你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找人!”刑場人羣中的貌美一聲喊,隨即胖墩墩的身體竟然也一騰而起,她這是要帶著一座肉山飛行啊,這種騰空能力,也是駭人!
蟲它回頭一掌,一股雷元,便將貌美推回刑場之上。
貌美還要追,他的父親畢算卻早已探出手,將她吸住不讓她再有追的機會。
“已經是快死的人了,你還追他幹什麼?”畢算冷冷地說。
貌美回過頭,望著父親畢算一臉驚愕:“你說什麼?”
畢算道:“此人不僅得罪了剪紙門,還得罪了當今皇室,他的來歷,還不只是普通的白玉狐那麼簡單啦,此去皇城他必死無疑,你追什麼人嫁什麼人我不管,但不可追死人嫁死人,因爲那樣你也會死,連爹都保不住你,明白嗎?”
貌美在畢算的控制中掙扎著:“不,我要追,我一生只追他,你阻擋不了我!”
畢算招招手,將刑臺下那個最初和貌美走在一起的大嬸叫過來,道:“大嬌,把她帶回去關起來,沒我命令,誰都不許放她!記住了,你若放了她,便是送她去死,千萬不要做傻事,聽清楚了嗎?”
被叫做大嬌的大嬸愕然,明白畢算說的,可是極認
真之事。
蟲它沒心情理會刑場之上衆人的言語,雖然他有天聽之能,能夠將對方的話接收在耳內,但他卻不相信,他此次離開,就真的會被人算“死”。
明行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此行就要去看看人屬聯盟最大的都城,龍氏一族的大本營皇城郊外,究竟有多少強者在等待著他?
如此想著,他祭著麒麟劍,飛離了鉅虎城,朝著皇城所在方向前進。
蟲它雖然也想過要去皇城看看熱鬧,但之間他根本沒上心,所以,也不知道什麼皇城的南郊北郊,一切還要等到了皇城之後,慢慢地打聽風秋叔的下落。
一日之後,蟲它降落在距皇城大概還有五十里的一條不知名街上,因爲是在皇城附近,強者會比較多,這個時候蟲它也不敢大意,用蘇桑教的易容之法改變了容貌,他這是想著專心救人,能少惹麻煩就少惹麻煩了。
剛落到那條街道上,他便撞見了一隊官兵,正押著一羣衣著襤褸的人,朝著入皇城的方向走。
那被押的人羣中,有的哭叫嚎啕,有的大叫冤枉,有的懇求饒命,彷彿每人都有著冤曲。
說是隻想著去救人,但一撞上這樣的事,蟲它俠義之心又生起來了,便隨便找了個茶棚,問起茶棚中的老闆有關那隊官兵押送平民的事。
茶館中的老闆是知情者,他告訴蟲它,這些大都是從偏僻山區擄過來的平民,他們少繳納了糧稅,又沒有兒子可以服兵役,所以就被抓起來了。
蟲它回想了一下剛纔隊伍過去的架式,問:“老闆,我看這一羣人,少說也有一兩百,押著這麼多人,是要到哪裡去呢?”
老闆盯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回答:“一兩百?不止咧,這只是你碰到的一隊人而已,最近幾年不太平,所以人皇藍帝在皇城南郊設了祭神臺,舉行對衆神的祭祀,不祭祀則已,一祭祀就得湊齊最少三千人,一兩百隻是其中一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