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恩怨,我並不願意摻和進(jìn)去,更何況,聶衍曾經(jīng)幫過我,而且,現(xiàn)在,都是因爲(wèi)他,我纔可以在夢境之中得到一份那樣輕鬆的工作。
我雖然並不是一個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的人,但是,我卻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林頌羽聽我這麼說了之後,居然笑了,她看著我,說了一句:“既然徐小姐這麼坦誠,那麼,我也就不再繞什麼彎子了。”
她說完之後,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
林頌羽見我不說話,倒是也不覺得有什麼,直接說了一句:“徐小姐,你母親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瞭解了一些,只要你肯幫我,我便爲(wèi)你解決了你母親徐慧然女士的手術(shù)費(fèi)用如何?”
聽到她這麼說,我背後忽然涼颼颼的,在這樣的夏天,我竟然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居然連我媽媽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什麼忙?”
我皺起了眉頭。
“徐小姐,你不用太緊張,其實很簡單的,我知道你跟聶衍其實沒什麼關(guān)係,可是,我希望你們能發(fā)生什麼關(guān)係,你懂嗎?”
林頌羽說這話的時候,始終一臉淡然的樣子,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在害別人。
我知道她是什麼意圖,不過,他們豪門之間的恩怨,我並不想?yún)⑴c。
索性,我站了起來,禮貌而疏離的拒絕了她:“不好意思,林夫人,我不能答應(yīng)你。”
說完,我便起身離開了。
豪門之間的恩怨,太過黑暗,我並不想?yún)⑴c,雖然,我也知道,我現(xiàn)在急需要那筆錢。
剛剛走出這裡,醫(yī)院便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讓我馬上去醫(yī)院一趟。
我心中一驚,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往醫(yī)院趕了過去。
去了醫(yī)院,我便立刻往我媽的病房裡跑,醫(yī)生也在,我看看我媽媽,在看看醫(yī)生,不禁有些奇怪,我媽看起來並不嚴(yán)重,他給我打什麼電話呢?
醫(yī)生抱歉的看著我:“徐小姐,對不起,你們在醫(yī)院的錢都花完了,所以,這裡就”
媽媽走到了我的跟前,笑著說:“囡囡,正好媽媽也不想在這醫(yī)院裡待下去了,我們,走吧。”
我聽了他們的話,再看看媽媽已經(jīng)收拾好的東西,我才恍然間明白,醫(yī)生這是要將我們給趕出去了。
我看著醫(yī)生,不禁問了一句:“醫(yī)生,就不能再寬限我們幾天嗎?我現(xiàn)在就去籌錢還不行麼?”
醫(yī)生抱歉的搖搖頭:“對不起,徐小姐,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我也愛莫能助。”
媽媽拉著我的胳膊:“囡囡,媽媽沒事,我們走吧,正好這裡我也不想在住了。”
我還想在說什麼,外面居然已經(jīng)有人進(jìn)來了,他們看看我們,說了一句:“不住了就趕快出去,不要耽誤別的病人。”
醫(yī)生無奈的看著我:“徐小姐,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醫(yī)院的牀位緊張,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看看醫(yī)生,再看看新住進(jìn)來的病人,我只得先帶著媽媽離開了。
我們在醫(yī)院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倒是也沒什麼收拾的,我接過了媽媽手中的包包,帶著她離開了醫(yī)院。
我看著媽媽,愧疚的說:“媽,都是我沒有用,我無能,是我不好。”
如果我有足夠的錢,媽媽就不用讓他們從醫(yī)院裡給硬攆了出去。
媽媽停了下來,笑著看著我:“囡囡,我有點累了,我們?nèi)ツ沁呑貌缓茫俊?
我點了點頭。
我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路邊的小椅子上,等她坐穩(wěn)了之後,我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媽媽摸著我的頭,笑著說:“囡囡,人的生命都是註定的,不管是多少天,多少個小時,都是註定的,沒辦法強(qiáng)求,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好嗎?媽媽的身體,還能撐一陣子,你不要太擔(dān)心,好不好?”
我知道,媽媽這麼說,是在開解我,我便也就順勢而下,笑著點頭答應(yīng):“嗯。”
可是,我卻不能真的讓媽媽就這麼離開我,即便是,付出所有,我也認(rèn)了。
我扶著媽媽回到了公寓裡邊,她情況一直都不太好,我害怕她隨時可能會出事,便沒敢再去夢境,跟麗姐請了一個假之後,便一直都陪在了她的身邊。
疼痛讓她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我看著她這麼痛苦,卻無能無力,只能一遍遍的擰毛巾,給她擦著臉上的汗珠。
媽媽甚至已經(jīng)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強(qiáng)忍住了涌到了眼眶裡的眼淚,心中卻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體會過,看著自己的親人受苦,自己卻無能無力的時候,就好像是將心放在了烈火上燒灼,那種痛苦,難以言喻,卻疼痛的讓人刻骨銘心。
一直到後半夜,媽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今天晚上的天氣十分炎熱,可是,我卻不敢輕易的打開空調(diào),若是我開了空調(diào),媽媽可能又會因爲(wèi)感冒,而更加加重的病情。
我便也只能搖著摺扇,爲(wèi)自己降降溫度。
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我便也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夜好像過的很快,甚至都沒有察覺,就過完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媽媽還沒有醒,正在睡著,我急忙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我們的房東,我看著她,有些疑惑的問:“有什麼事麼?”
“徐小姐,不好意思,這個房子我不能租給你了。”
“爲(wèi)什麼呢?房租我已經(jīng)交過了啊。”
我一下子便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如今,這房子我還沒住兩個月,怎麼就不能住了呢?
房東不好意思的看著我:“不好意思,這房子,我們要用了,所以,對不起了,您的房租,如果這房間裡沒什麼損壞的話,那錢我會如數(shù)的退還給您。”
這樣大熱的天氣,讓我去哪兒找房子?而且,還要帶著我的媽媽?
“那,寬限我們一天好嗎?過完了今天,我們就搬出去。”
房東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徐小姐,你現(xiàn)在就得搬走。”
“爲(wèi)什麼?”
就算再急,也不差這麼大一會兒吧?
房東卻一臉堅定的看著我:“徐小姐,你還不明白嗎?這個房子,我要急用啊。”
“可是我媽媽生病了,她不能顛簸了,你有沒有人性啊?”
我心中長久以來壓抑的火氣忽然都涌了上來,就算急用,連寬限一天都不可以了麼?’
房東聽我這麼說,臉色也是瞬間就變了,不再是之前的客客氣氣,而是,直接好不客氣的趕人:“徐小姐,請你馬上從我的房子出去,否則,我會親自將你們的東西都扔出去。”
看著他這麼堅決的樣子,我不禁更加火大:“我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就扔!”
房東聽我這麼說,火氣也是更大,她直接將他們家的人都叫了出來,直接不由分說,便將我們的東西都搬了出來,直接扔在了樓道上面。
甚至,他們都沒有顧及到,我媽還是一個病人,直接將她從牀上拉扯了下來,也推到了外面。
我將媽媽扶住了,眼睛喊著淚珠的看著他們:“你們,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人性能有多麼冷漠。
連日來的痛苦,好像都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出口,瞬間,眼淚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媽媽爲(wèi)我擦去了臉上的淚珠,將我抱在了懷中:“沒事兒,囡囡,人家房東也是有事兒,我們走,我們走,別哭了,好不好?”
我在媽媽的懷中點了點頭,擦了擦臉頰邊上的淚珠,默默的整理起了地上被扔出來的行李。
我收拾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我們倆的東西,竟然這麼少。從蘇北到京城,我和媽媽竟然才這些東西。
等收拾完了東西,我才猛然間驚醒,不過才短短的一天的時間,怎麼會發(fā)生這麼多的事情呢?爲(wèi)什麼醫(yī)院忽然就將媽媽給趕了出來?之前也不是沒有欠過錢,可是,他們都是會寬限我的。而且,爲(wèi)什麼房東忽然就也這麼默契的將我們給趕出來了呢?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了錢和權(quán)利的可怕,我猛然之間站起了身,敲響了房東的門。
房東不耐煩的看著我:“又怎麼了?”
她似乎根本就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看著她,用肯定的語氣問:“是林頌羽讓你這麼做的麼?”
她聽我這麼說,幾乎在瞬間就變了臉色,“你知道是林夫人?”
剛纔,我也不過只是試一試而已,其實,我也是猜測的,沒想到,對我出手的人,居然真的會是林頌羽。
“這房子還租給我們吧,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如果我們沒商量好,你到時候再把我們趕走也來得及啊,對不對?”
我看著她,一臉的篤定。
房東看著我這個樣子,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問我:“你跟林夫人,是什麼關(guān)係?”
“沒什麼關(guān)係,房子鑰匙給我吧。”
房東盯著我,看了半晌,還是將鑰匙給我了。
我和媽媽將東西又搬了回去,我剛想出門去找林頌羽,媽媽卻拉住了我的胳膊:“囡囡,林頌羽是誰?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