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提前讓你適應一下麼,一會兒去的局,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是得給足你的面子麼?!?
“徐冉,我真是越來越猜不透你了?!?
聶銘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的表情顯然透著一股子滿意,我坐在了他車子的後座上,打了一個哈欠:“昨天都沒睡好,趁著現在的功夫,我先瞇一下,聶少,等會快到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我好補個妝?!?
聶銘沒有說話,徑自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的倒是也不算快,晃晃悠悠的,我還真是有些困了,靠著車窗,便就真的睡了。
約莫睡了有一個小時,聶銘纔將我叫起來,說是快到了。
我睜開了眼睛,看看四周,嚯,好荒涼的地方,這地兒都能聚集一大票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年頭,想要迎合有錢人的心思也是不容易,就像我跟聶衍,我想要花心思討好他,但又想著也許會適得其反,所以,我也只能按部就班,原地踏步,什麼都不做。
等下了車,我看看到了,離這裡不遠的,是一個休閒放鬆的溫泉度假村,那牌子掛的也太不起眼,不仔細看還真是注意不到這裡,竟然有這麼一個地兒。
一路都是下坡,聶銘將車子停妥了,才走到了我跟前:“徐冉,別忘了,今天你是我的女伴,所以,一會兒進去,不管看到了什麼,見到了誰,都必須站在我身邊,知道麼?”
我衝著他嫣然一笑:“這點道理我懂,聶少放心?!?
走到了門口,聶銘將那邀請函遞給了那位侍從小哥,那小哥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可以進去了,等到了裡面,我才發現裡邊的別有洞天,若是從外面看,還真是看不出來,這裡,竟然是這麼豪華的一個地方。
跟裡邊這極盡豪奢的樣子一比,外面真的是不能在低調。
我挽著聶銘的胳膊,跟他走了進去,只是,纔剛走了進去,我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聶銘怎麼沒有說過,聶衍也在?而且,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不是宋瑜麼?
一高跟鞋忽然崴了一下,我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聶銘拉住我,這洋相,我算是出定了。
看到我們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人笑著說:“聶少,你來的可是有點晚了啊,自罰三杯?!?
長桌子上,名貴的紅酒就像是不要錢一樣,隨意的擺了一排,聶銘帶著我走過去,笑著說:“實在是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他跟那些人喝酒,我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聶衍的身上。
這下可好,我最不願意遇到的情況,還是遇到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老天爺對我還真是不薄。
聶衍也正在看著我,他的眼神深邃的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散發著幽幽的寒氣,我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視線,已經這個樣子,就算是裝也得裝到底,況且,今天,我還是聶銘的女伴。
局上,我還看到了幾個相熟的人物,他們都知道我是聶衍的情婦,如今跟著聶銘來了,他們雖然不說,臉上的神色卻變得十分奇怪。
我跟聶銘若無其事的跟他們喝了些酒,聶衍大概是終於看不下去了,走到了我的身邊,他似乎在強忍著怒氣,說出來的話也是生硬無比:“跟我過來?!?
說完,他便率先走了。
我略一沉吟,卻沒有理會他,今天,我是跟著聶銘來的,不管這場戲有多糟糕,總是要演到底的。
我依舊端著酒杯,笑著遊走在各個大人物之間,我不知道聶衍此刻心中是什麼感覺,不過,我猜,大概是十分不好受的,怎麼說,我畢竟也是他的情婦,而且還是人盡皆知,如今,成了他弟弟的女伴,他臉上,是沒有光的。
他們這些人,說是聚一聚,其實不過就是藉著聚在一起的由頭,好跟自己產業相關的人互通一下關係,中國人的酒桌文化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興起的,卻很意外的長盛不衰起來。
在這裡時間長了,我有些頭暈,雖然是在這個圈子裡呆了三年了,可是,這樣的環境,我卻依舊不能很好的適應,加上昨天晚上我一夜沒有閤眼,現在不適的癥狀就全出來了。
我剛想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去休息一會兒,就在我跟前的壘起來的很高的高腳酒杯,卻忽然都衝著我倒了下來,我躲閃不及,身上沾染了好些紅酒,這下子,算是風頭出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卻依舊神情自若:“真是不好意思,剛纔也不知道是哪個冒失的把這邊的酒給打翻了,這麼毛手毛腳的就帶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女伴啊?!?
頓了頓,我接著開口:“大家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洗手間弄一弄。”
其實,想也知道,在這裡,能跟我有這樣過節的,除了宋瑜,不會再有其他人。
那麼多紅酒潑在了身上,這衣服算是徹底報廢了,我擦了擦臉上的酒漬,正要補個妝,宋瑜卻忽然從後面出現了,她似乎十分生氣,看著我的眼神也帶著怒氣:“你是不是故意的?聶衍不是早就跟你說清楚了麼?你怎麼那麼不要臉,還來做什麼?”
今天,聶衍能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就是要證明一下她正宮的身份,我的出現,難免給她臉上添上了一抹難堪。
情婦跟她一同出現了,而且,目測我穿的還比她要高出一個段數,怪不得她會惱羞成怒。
我轉過身,神色淡淡的看著她:“我今天好像是跟聶銘來的吧?所以,跟你有什麼關係?別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我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
宋瑜擡起了手,作勢就要打我,我淡淡的握住了她就要揮下來的胳膊:“一言不合就動手,是潑婦的行爲,就算是你以蘇北宋家女兒的身份嫁給聶衍,你以爲,就像你這幅德行,你能在他身邊多久?”
說白了,她不過是商業聯姻的犧牲品罷了,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耀武揚威的,然而,我卻也不好太過分的惹她,畢竟,在外人面前,聶衍還是會給足了她面子,到時候,我絕對撈不到什麼好處。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