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陌聽著這個駐軍首領荒誕的話語,生生被氣笑了?!芭叮前凑漳愕膹姳I邏輯,反抗就一定是細作嘍?”
“哼,你可以這麼認爲。”那駐軍首領就像是聽不見洛雲陌的嘲諷口氣,反而洋洋得意地梗著脖子肆意大笑著。
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笑聲越大,洛雲陌臉上神色越冷,到後來眼神都已經暗藏殺氣。
她看著這個駐軍首領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了。
污衊欺侮皇族,在中秦是大逆不道的死罪,還是當株連三族的大罪!
這個駐軍首領真是如他的長相一樣,肥頭大耳像頭死肥豬,那腦子也是個豬腦子。
洛雲陌是越來越覺得洛翊是存心要墨玄城好看了,不然不會看都不看過問都不過問,就撥了這麼些兵痞來。
還幫著墨玄城和她鎮守汾州,避免江湖人鬧出大亂子呢。
就這樣的人,可別鎮壓亂子之前先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江湖人對上了,到時候一團亂象那可是爲他們添了大麻煩了。
洛雲陌此時還不知道,她的擔心不久之後會真的實現。
現在,她只是冷笑著看著這些駐軍自己不知死活地撲上來,然後掏出了鞭子,端的是一頓狠抽。
“你、你竟敢毆打朝廷命官!”駐軍首領完全不敢置信,捂著更像是豬頭一樣的臉,扭曲又猙獰地怒吼。
洛雲陌鞭子垂地,滿目嘲諷地冷嗤道:“官不像官,我打了又如何?!?
“你果然是該死的江湖人,不懂規矩更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呵呵!”駐軍首領還氣焰囂張地張牙舞爪衝洛雲陌比劃。
只是沒等他帶人再衝到洛雲陌前頭,墨玄城就已經一臉正色地擋在了前面,還做戲做了個十成十的樣子惶恐萬分道:“大人,夠了,再別打了!她你們可惹不起!”
“呸,整個汾州都是我中秦朝廷的,老子身爲皇上欽命派過來駐軍的五品都尉,還不信了連個江湖人都搞不定!你讓開,不然本官就當你和亂賊一夥的,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對她先斬後奏?
這回不止洛雲陌被氣笑了,墨玄城也是。不過他看著這個自作孽的駐軍首領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玩味和冰冷,那雙狗眼識人不清,居然連對象都不知道就隨便嚷嚷著先斬後奏。
就不知道等他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會是怎麼有趣的反應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到了這個地步洛雲陌都不願意動鞭子打這廝弄髒自己的手了,她只是神情清冷地問。
駐軍首領將信將疑,難不成這個女人背後還有什麼靠山倚仗?
眼珠子一轉,這個肥頭大耳的首領滿腦子塞得都是稻草,竟想著反正該得罪也得罪了,那還不如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娘皮,省得她仗著幾分姿色就不把朝廷命官看在眼裡了。
“哼,我管你是誰,既然有細作的嫌疑,你今天就別想善了了。給我上!”
洛雲陌終於沒了耐性,伸手往懷裡一掏,她就扔出了一枚令牌直接砸到這個蠢豬一樣的駐軍首領面上。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駐軍首領剛氣急敗壞地要發作,纔拿下令牌看一眼,這腿肚子一下就軟了。
“參、參政公主?。俊碑斀裎煌黄酚H王,在朝堂發話也具備一定重量的參政公主,皇上最信賴的長姐!
駐軍首領滿臉慘白,頹然一跪,雙手顫抖不已地奉上
令牌。“下官、下官參見長公主……長公主饒命啊饒命!”
“早說了,大人且慢動手。唉,這就叫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哪?!蹦禽p聲嘆息完,又轉過對洛雲陌求情道:“長公主,念在這首領大人也是出於對朝廷的忠心份上,還是就饒過這首領大人一次吧。”
駐軍首領和他的手下起初聽到墨玄城這麼對長公主說話,腦子裡就一個念頭:這人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洛雲陌還真的聽進去了,只是面無表情點點頭,又用皮笑肉不笑的語氣道:“那就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刺史府我和墨大人住著就夠了,再住不進你們這些駐軍。我會叫下人爲你們找一處空地做營場,都散了罷?!?
說完洛雲陌就給了墨玄城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往膳堂走去。
看完鬧劇,再在大堂用膳真怕會噁心得吐出來。
“呸,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什麼東西?!瘪v軍首領好了傷疤忘了疼,陰測測地罵道。
“老大,我怎麼看著,那長公主對這個墨玄城都不一般啊?!币粋€手下一副和老大同鼻孔出氣的樣子,小聲道。
駐軍首領又是呸了一聲:“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著一張小白臉,仗著自己有幾分花容月貌就爬上了公主的繡牀。長公主的年歲也不小了,誰不知道二公主和三公主都早嫁人了,她忍不住深閨寂寞養起面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羣駐軍個個都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一聽都聯想到了風月上,一時間面上都掛著心照不宣的猥瑣笑容。
“嘖,別說,那小子可真是絕色。要是老子有福氣上了他,折壽十年都願意哎?!?
駐軍首領本來就是腦滿腸肥貪圖享樂的,乍一聽手下的,再想想墨玄城那勾人的樣子,也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他心裡暗搓搓地想,要不然找個機會趁長公主不在好好整治這個墨玄城一下?哼,叫他狐假虎威,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都很美好,等到了實踐的時候卻發現,墨玄城的段位比他們高出一倍還不止。
每一次駐軍首領打算暗算墨玄城的時候,墨玄城就像是預卜先知一樣,提早就逮住了他的把柄跟洛雲陌告狀。
長此以往駐軍首領被洛雲陌殺氣一日重過一日的冰冷以對都快弄得崩潰了,再不敢打墨玄城的歪主意。
不過洛雲陌和墨玄城都深知小人的危害,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
他們這幾天不用去參加盟主大會,所以暗地裡一直關注著駐軍,可是駐軍首領這次也學機靈了,硬是半點痕跡都不留。
一切看著都很正常,直到橫劍山莊少莊主白御又一次上門邀請他們去參加最終的決戰,他們才離開了刺史府。
駐軍首領就等著這個大好機會了,發現這個小白臉刺史不但膽大包天爬上了公主的繡牀,竟還敢和江湖人勾結,參加什麼大逆不道的盟主大會,還要上臺競技的樣子,他頓時心中暗喜機會來了,便帶著手下紛紛也潛進了盟主大會四座側峰上。
“這次盟主大會當真是羣英彙集,白某縱橫江湖多年,也未曾見過這樣的盛舉?!卑坠雀袊@道。
看著臺上優秀的五個年輕俊傑,不止白谷感慨,這些個江湖正派的掌權者們都紛紛覺得他們已經老了。
大浪淘沙,歷久彌新,現在就是翻開江湖新篇章的時候了。
就不知道今天這盟主之
位花落誰家?江湖未來的興盛榮辱又將寄託在什麼樣的人身上?
臺上五個人,分別是洛雲陌墨玄城、莫邪干將,還有一個面生的書生打扮的小子。
這個酷似書生的小子算是這次盟主大會真正不可思議的黑馬了。
衆人都是看著這個小子大發神威,一路踩著對手爬上這個決戰臺的,沒一人敢小覷他的能耐。
同理,莫邪干將聲名赫赫不說,洛雲陌和墨玄城的發揮也是有目共睹,和莫邪干將分別的一戰,真真打得人由衷覺得酣暢淋漓,盡興不已。
開場時,評分的豪俠盟長老就嚴肅公佈了決賽的規則。很簡單,亂中求勝,而狹路相逢勇者勝!
此刻臺上五個人,五個競爭者,他們若想拿到最後的盟主之位,就必須打敗餘下四個人的圍攻,一舉奪得擂臺最邊緣的四面小旗子才行。也就是說,集齊四面小旗子,就是盟主!
要有人問爲什麼在拿到小旗子的時候還要強調打敗餘下四個人,豪俠盟的評分長老也回答了。
既然互爲競爭關係,就要拼盡全力去爭奪那四面旗子,不管誰得到哪面旗子都將會成爲其餘四個人打擊的目標。所以如果想萬無一失拿到所有的旗子,就得打敗餘下那四個人,讓他們沒有爭搶的力量。
說到底,這還是強者宣示絕對力量的舞臺。
唯有打敗了四個有力的競爭者,這些以強爲尊的江湖人才會心服口服地順從,才能當之無愧地榮獲盟主之位號令江湖。
“老大,那不是長公主和墨玄城嗎?他們居然也想爭奪這江湖人的盟主,難道有不臣之心?”
駐軍首領嘿嘿陰笑道,“我管他們有沒有異心,既然敢湊這個熱鬧,就別怪我藉機發揮讓他們再不能翻身!”
亂戰開始,五個人,五種奇招迭出,當然莫邪和干將是背靠背一致對外的,給剩餘三個人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打著打著,墨玄城忽然就來到了洛雲陌身邊跟她咬耳朵,“不知道公主有沒有發現,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略有所覺。”洛雲陌面色冷淡,實際眼神鋒利,已然將目光投向了四座側峰上的圍觀江湖人。
“能對我們有這麼大惡意的,除了前幾天那個駐軍首領外,我想不到有別人?!?
墨玄城笑了,笑得十分生動昳麗,“那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了。今早羅捕頭就跟我彙報說,那個駐軍首領有了營場還很不滿意,一肚子憋壞水兒讓我小心點。不過我沒想到,他還有心追蹤我們到這裡?!?
“要是讓他將不該傳的消息傳出去,不止你,我可能也會讓皇上猜忌?!甭咫吥袄涞財⑹鍪聦崳垩e一片寒光。
“所以,得趁他還沒鬧出亂子以前將他收拾掉!你有辦法嗎?”
墨玄城聳聳肩,“長公主還真是看得起我。”
“不過……不得不說,您是找對人了。整人方面,我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於是臺上臺下的人們就見到一個怪異現象,打著打著洛雲陌和墨玄城自動跳下來棄權了,緊接著應接不暇也陷入下風的那個黑馬書生也掉下了臺,臺上就剩莫邪干將,而干將自然會跟莫邪作對,也緊接著認輸。
不等場內外如何譁然,洛雲陌和墨玄城已經找到了那個駐軍首領。
那個駐軍首領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了,瞪著他們惡毒地咒罵完就要得意洋洋地威脅,結果他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