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雲楚直起身子，正色看向他的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沈鳳初輕笑出聲，“哪有？”

“真的沒有？”雲楚又問。

“難道我會騙你嗎？”沈鳳初垂著眸子捏住她垂在胸前的一綹長髮，“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雲楚嘆了口氣，“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與父王對劍相恃……”

“然後呢？”沈鳳初輕聲問。

這麼長時間，他對她亦已經有所瞭解，知道她的預感一向很強烈。

“我想要阻止你們，我跑啊，喊啊，可是怎麼也喊不出來，怎麼也跑不到你們身邊……後來聽到小白的聲音，就醒了！”雲楚自嘲一笑，“我知道是夢，可是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再也睡不著了。”

“傻丫頭！”沈鳳初輕擁她入懷，“皇上纔剛賞賜了我們那麼多東西，現在馬上要做外公了一定高興壞了，哪裡會來爲難我們。”

嘴上這麼說，他的眼睛裡卻滿是無奈。

只是一個夢，就讓她如此壓抑，若是讓她知道真相，不知道要多麼爲難。

一邊是相公，一邊是父親，他讓她，如何選？

沈鳳初在心中越發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知道此事。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我陪你，就不會做惡夢了！”

他褪掉外袍，躺到她的身側，雲楚就在他的臂彎下躺下，嗅著他身上她熟悉的野蘭淡香，很快就安然入睡。

沈鳳初就沒有睡，只是藉著桌上的燭光注視著她的臉，從夜半直至天明。

第二天，雲楚一早起來，枕上已經不見沈鳳初，問及進來服侍她的玉兒，只說是有事去忙，讓她好好陪歐陽紫與潘若柳，可能要晚些纔回來。

雲楚也沒有在意，當下吩咐下人準備車伕，帶著歐陽紫與潘若柳出了王府，一路行上陽關城，先四下轉了一圈，然後就帶二人去最有名的西北樓吃飯。

飯人，三人又去逛了陽關城的天北街。

天北街上，出售從江南至西北各地的商品，是整個陽關城最繁華的地方，其間又喝了些茶吃了些點心，一路逛下來，已經是黃昏時分。

“晚上想吃什麼？”雲楚笑著向二人問。

“三少！”歐陽紫曖昧一笑，“聽說留香街上有不少來自西域的異族美人，要不，你帶我們兩個去瞧瞧？”

“是啊，三少，我只逛過京城的妓院，這陽關城的怎麼也得去看看！”潘若柳也隨之附和。

雲楚只是大笑出聲，“你們二個，想讓我這個西北王妃帶著去逛妓院？”

“怎麼，你不敢去？”歐陽紫問。

“要我說，是怕那位西北王爺發現吧？”潘若柳撇撇嘴，“我原以爲，三少與別的女人不同，現在看來，你啊，這膽子都丟在奉天城了！”

“行了，別以爲玩激將法就能哄過我！”雲楚背起雙手，絲毫不爲所動，“我現在可是馬上要當孃的事，那種地方，萬萬不會去的！”